“你想干啥就干啥，难道我还跟你请安？”王超英半笑半骂。

“我今天见了一个人还一起吃了牛排。”玲玲故作神秘。

“哦！”王超英继续弄着眉毛。

“不想知道他是谁吗？还是个男的。”玲玲古怪地眨着眼睛。

“妈又不是瞎子，军——他来找你？”王超英放下手里的东西瞅着女儿。

“嗯！妈，我想问你？如果——假设——爸爸回来找你，你会原谅他吗？”玲玲走到王超英面前，注视着她。

“我这里又不是电影院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不过对你，他还算有情有义。”

“妈，他过得不好，一点过去的影子都没有。”

“我知道。路是他选的。”王超英轻抚女儿的脸。“不要胡思乱想，早点休息吧！”

玲玲慢悠悠走到门口，回头问：“如果他和我爸爸还有哥哥的爸爸同时来找你，诚心诚意的，你会给谁机会？”

“李军刚吧！”王超英脱口而出，吸了吸鼻子。蔚蓝的天空下，是一家三口长长的剪影。一起追逐，一起欢笑，一起歌唱：小白兔白又白，两只耳朵竖起来，爱吃萝卜和青菜，蹦蹦跳跳多可爱……想到这里，王超英不知不觉开始哼唱了，脸上的花儿开了。

“妈——！”玲玲拖着长长的声音叫着。

“什么事？”王超英回过神来。

“放下吧！”玲玲也吸着鼻子。

“嗯！”王超英回答。

又谈何容易？

晚上，王方来了。她的形象让李军刚着实吓了一跳：脸上堆起了肉团子，人胖就显得矮，穿着不讲究。眼神躲躲闪闪。她和李军刚都矜持地笑了笑点点头，算是打了招呼。她这儿站站那儿看看，在哪都多余。三年不见，这个女人褪去了精明干练还有英气，有些呆滞。这么说吧，她站在你面前，你不会在意也不觉得怪，最多多看一眼；而她，也不会主动搭理你。

厨房里热热闹闹。袁圆要吃老鸭火锅，菜洗得有点多，摆了长长一排。陈柳柳神乎其神的吹那锅老鸭汤。“此汤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这只鸭子是我老爸养的，八年，整整八年。”

“日本鬼子都给打跑了！”陈柳柳笑。

“李军刚，老鸭子你老家有没有？”袁圆问。

“有！也要提前预定。”李军刚叮叮咚咚切牛肉。刘亚在旁边专心致志地洗菜。

“我去过你老家。你爸妈都是老实本分的人。老是问东问西，很啰嗦但心地很好！”

“很淳朴！其实农村的生活最惬意。农忙时，早上背着水壶拿着锄头欢欢喜喜上坡。累了，找个空草地席地而坐，吆喝几个人过来吹吹牛打打扑克。嘻嘻哈哈开心得很。这才是生活，随心所欲地活着！脸上的笑很真，花开一样。哎哟！”李边说边想边比，一不小心刀切在手上了。刘亚拿着他的手看，切了一块皮，血淋淋的，骂：“活该！一心不可二用，你说就说嘛还比什么？”说着吹他的手指，“包一下要好得快点！”

“来了来了。刘亚你让一下。”袁圆抱了一个盒子过来，把刘亚挤开。“小意思，我以前读过卫校的！”袁圆也是光说不练假把戏，包扎了后一看自己也乐了：“跟包饺子似的。”众人大笑。

袁圆洗了手过来，拿起菜刀大模大样地比划，“本姑娘露两手给你瞧瞧！”

陈柳柳嘿嘿地笑：“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还差几个鸡爪呢！”众人又笑，袁圆跟杀鱼似的不像切肉。李套了个塑料袋在手上，刀子夺了过去。刘亚和陈柳柳对笑：“又出洋相了！”袁圆不服气：“手生而已，我以前切的肉片跟玻璃似的。”

刘亚冷笑：“还跟保鲜膜似的，吹牛！”

袁圆和李军刚同时瞪了刘亚一眼。刘亚嘿嘿地笑了起来，不以为然！

吃了嘻嘻哈哈的晚饭。心旷神怡的李军刚有点意犹未尽地躺在床上、心不在焉看一本书。刘亚收拾好后，手指在男人身上摩擦着。看到她那机敏的眼神男人赶紧放下书。

“手还痛不痛？”

“小伤而已。”

女人的眼神在男人脸上瞟来瞟去，在观察男人的反应：“别人的东西始终是别人的。这套房子再大再舒适，也是别人的。”

“对！”男人明白。

“家，要珍惜才会长久。”女人意味深长地说。

“是！今天我去见了玲玲和同学刘容。”

“好。我很欣赏你有情有义，但我更讨厌你优柔寡断。”女人抱着男人的脖子摇，眼神迷离。摆不平你我不姓刘——女人开始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