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敌手(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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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一日,望月听说章悦之也去了北疆,是以后军中郎将之职去的。

因章悦之声名在外,后妃宫人难免议论此事。可没几日,这事儿就被覆盖下去。因宫中出了件让人不知是哭是笑的事儿——保龄公主的未婚夫又挂了。

订婚不过二月,褚家郎坠马摔死了。

听到消息时,正是一次小朝会。是一位胡姓庶妃说的,沈贵妃当时不信,还要皇后治其“滥言”之罪。可没过一会儿,其他嫔妃你言我语,就把这事证实了。这对沈贵妃来说,简直是晴天霹雳啊。

沈贵妃离了昭明宫,又是暴怒,又是悲愤

,气怒交煎。奉茶宫女赶得寸,茶末儿略放得多了。沈贵妃这会儿,似四下奔涌的火山岩浆,终于找到出口;将杯热茶直摔到奉茶宫女脸上。那宫女捂了脸,疼得叽里哇啦惨叫。

有那知机的太监,上前要拖了那宫女去,沈贵妃喘匀呼吸,娇慷的神情里隐现了戾气,懒懒的声气里有丝丝冷佞:“就在这儿调理人吧,背地里训人,怎么有惩一儆百的效用?本宫也是有儿有女的,瞧着你们半大不小,好歹疼你们几分。你们倒好了,干着活拈轻的怕重的;侍候主子,就拣着最高的枝儿飞。眼瞧着,一个个都踩到我的头上了。“

她指上腥红的蔻丹,醒目地在人眼前晃。每晃一晃,那受刑的宫女变越发叫得凄厉。奴婢们心惊胆寒,战兢兢跪了一地。

沈贵妃厉眼一扫,又有人照着奉茶宫女的脸,劈头盖脸抽了几十个脆的。到停下时,别说喊叫,奉茶宫女那清秀的脸,已经像个血馒头,青红带紫已无人形了。

沈贵妃的执事宫刑氏,在旁看得焦急,却不能下主人脸面——沈贵妃这当主子的要教训人,无论什么手段,只要背着人用,动了刑将后续处置妥当,也就不妨事。

这样众目睽睽地动用私刑,叫人捉实了,即便是贵妃也不是好解脱的。想着,刑尚宫暗窥贵妃神色,不像之前盛怒,便给徒弟使个眼色。行刑宫女就被拖下去。

见地上跪的八人,四个是殿下值守的,四个是近身的心腹,都见证这场私刑,刑尚宫明暗说着话,先敲打了一番,便叫都退下。其余的事不妨往后再作曲处。

人都去了,气也撒了。

沈贵妃一时泄气,像被抽空了力气。靠在歪在榻上闭目养神,轻飘飘地问:“绮儿在做什么?”刑尚宫轻叹着道:“楼月刚来过,殿下正哭得伤心。”沈贵妃听了睁大眼,眼中隐有泪意,忽又猛坐起身,恨声道:“怎么这么巧的事,不是冯氏那丧妇,就是那严氏那蠢妇。”尚宫忙道:“娘娘,听老奴一言,有话尽在心里。这事儿费力不讨好,不像有谁做的。”

沈贵妃眼风一锐,对着自己奶嬷嬷,却摆不久凶面孔,一皱眉委屈道:“嬷嬷怎么向着贱人说话?”刑尚宫给她捏手上的穴位,笑着道:“嬷嬷心里再没别人,主子说这话,白叫嬷嬷伤心。娘娘越是不顺心,越要沉心静气,找准了对手是一,还要找对方向,才能事半功倍。”

沈贵妃神情一凛,寒声道:“嬷嬷说的是严氏。”刑尚宫郑重地点头:“不单是严氏,娘娘许是不觉,严氏对冯氏,不像从前那样针锋相对了。细回想着,严氏再能耐,也不能算计了九殿下和容公子,还叫昭纯宫全无所觉。冯氏不是主谋也是帮凶,冯氏替严氏遮掩过去,她就好坐观成败。”

沈贵妃灵光乍现似的,眼中凶光毕露,手掐着榻上绒枕,咬牙切齿道:“定是那贱人,在潜邸时,她两面三刀、佛口舌心,又惯能倚娇作媚,哄得陛下信她——这贱人,本宫要她不得好死。”

刑尚宫简直哭笑不得,一时又有点悲哀。这悲哀不为她自己,也不为沈贵妃,而是为中宫的冯皇后。

冯氏幼失母教,被养得过分清高,若说在潜邸时她就有多恶毒,以刑尚宫老辣的眼睛,觉得不可能。刑尚宫打小侍奉沈贵妃,也没道理为冯氏张目,不过在心中白感叹一回。

刑尚宫对沈贵妃道:“娘娘,蛇打七寸,无论冯氏还是严氏,都将本宫调理得铁桶一般,你若对她们出手,恐怕吃力不得好,反倒露了首尾。”沈贵妃疑思道:“嬷嬷的意思是?”刑尚宫笑得奸佞:“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从小人儿的身上着手,必有收获。”沈贵妃若有所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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