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0,请柬(2 / 2)

名医贵女 贫嘴丫头 5480 字 2022-01-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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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只有小人一人。”那人答。

全康神色一敛,“你是何时入万珍楼?”他第一个想法,是这个小厮收了人钱,栽赃苏涟漪。或者说,这件事即便是苏涟漪错,只要推到这小厮身上便可。

这世间,哪来那么多公正?有时看起来公正,背后,都是有牺牲。

张掌柜立刻便明白了全康意思,一下子站了出来,“这孩子来万珍楼五年了,我张玉泉敢用人格担保。”

涟漪也明白了全康意思,心中是感激,微微一笑上前,“全管家,张掌柜,涟漪能提出一个要求吗?”

两人一愣,全康道,“你说。”他总觉得苏涟漪想到为自己脱身办法了,因对其了解和信任,竟一下子松了口气,还有些期待。

屏风后叶词一挑眉头,也期待得很。

李玉堂狭长眼中,闪过惊讶。

“我希望能请来个仵作。”涟漪道。

“仵作?”张掌柜不解,“涟漪小姐,这也没发生命案,要仵作做什么?”

苏涟漪淡笑,“如今能帮我们苏家酒厂洗脱嫌疑,唯有仵作,还请全管家和张掌柜帮小女一个忙,小女这里感谢你们了。”说着,款款福了下身。

刚刚,她一直盯着那死老鼠,并非愣神,而是找寻蛛丝马迹,如今,她找到了。

“恩,去将县衙门里仵作,赵大人请来。”全康命令道,一旁下人赶忙一溜小跑去请了人。

那赵仵作也算是个人物,县太爷手下做事,性格也是个耿直,为人严谨,绝不徇私枉法。请他,所有人都放心。

叶词无声地打开扇子,胸前摇一摇,突然很想知道苏涟漪——那个端庄恬淡,却又深不可测女子,此时会是什么表情。

不一会,赵仵作便背着木箱赶来。

赵仵作五十左右,身材干瘦,头发及胡须花白,但一双眼却极其犀利,目不斜视,一看便是极有原则之人。

“赵大人,您来了。”张掌柜对其拱手,而后将事情前前后后讲了一遍。

赵仵作一头雾水,“那这酒中有鼠,将我找来是什么个道理?”

所有人都看向苏涟漪。

涟漪对赵仵作恭敬一福身,“让赵大人百忙之中抽空前来,深表歉意,民女意思是,既然问题出这老鼠身上,便希望赵大人能将老鼠解剖,还民女一个公道。”

所有人都乐了,把岳望县有权威仵作请来是为了解剖一只老鼠?有趣。

叶词也想笑,李玉堂则是难以置信,以他对苏涟漪了解,这苏涟漪不是个喜欢乱开玩笑女子。

张掌柜和全管家也都神情尴尬。

赵仵作气坏了,“岂有此理,老夫是公职,衙门中命案众多都等老夫去检,如今跑来和你们胡闹!”说着,便用质问眼光看向全康。

后者十分窘迫,对赵仵作满是愧意,心中怨起涟漪来,这孩子怎么突然不知轻重?

涟漪一笑,收起了刚刚谦逊,挺直了腰身,不卑不亢。“发生了命案,由县太爷断案,由赵大人验尸,其结果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还死者一个公道,将那犯人绳之以法吗?”声音满是凌然。

赵仵作冷哼,其意是——知道还问?

“那如今请赵大人来,也是为了给民女一个公道,找到真正犯人,将犯人绳之以法,处以仲裁。命案与民女案子,都是求一公道,难道赵大人要袖手旁观?”涟漪继续道。

“你……你这姑娘,强词夺理。”赵仵作气急。

涟漪也不恼,“赵大人,民女不是强词夺理,民女只是名普通弱女子,是受害人。”

叶词很想笑,弱女子?他怎么没看出来?

“好吧,既然如此,姑娘你说怎么做。”赵仵作道。

涟漪伸出素白手指,一指那死老鼠,“那就麻烦赵大人解剖老鼠,找到老鼠真正死因。”

一群人乐了,有些忍不住是笑了出来,看平日里老学究一般赵仵作,怎么对一只老鼠下手。

赵仵作气坏了,“老夫本领可不是弄一只老鼠,老夫做不到!”

涟漪却没生气,道,“好,让赵大人解剖老鼠确实大材小用,委屈了赵大人。那可否将大人工具借我,我来解剖?大人一旁做一名见证人就好。”

众人收起了嘲笑,都惊讶,这苏涟漪小姐竟要亲自下手?

这位小姐看起来端庄贤淑,与那大户小姐没什么区别,别说解剖死老鼠,就是见到活老鼠都花容失色,她……能行吗?

赵仵作拒绝不得,便将肩上木箱子摘下,塞了过去,他还要看看,这口齿伶俐小姑娘能怎么解剖。

全康很是担心,“涟漪姑娘,这……”

涟漪对其微微一笑,“全管家,您放心把。”

张掌柜没吭声,默默走上前来,等着看这苏涟漪怎么去做。

涟漪将木箱放桌上,而后打开。

木箱中有着各式各样刀具,有薄如蝉翼小刀,有可斩断腿骨大斧,有镊子,有小巧又锋利剪子。不得不说,仵作工具,和现代西医手术工具很是相像。

涟漪将袖子挽起,洁白锆腕上,是一只很是劣质玉石镯子,有些突兀。她伸手入木箱,毫不犹豫地取出一只刀柄一寸半,刀长一寸锋利小刀,丝毫不手抖,好像她习惯了做这些事一般。

那么,苏涟漪习惯吗?自然是习惯了。

当年医科大学解剖老鼠是入门课程,只不过从前解剖是白老鼠,如今是黑老鼠罢了。老鼠解剖不好,又如何解剖兔子,兔子解剖不好,又如何人尸体上下刀?别提什么挂科或者毕业了。

大虎一直很惊讶苏涟漪处理野兔上娴熟手法,其实都是她试验台上练。

只见她左手抓住死老鼠,将其肚皮向上,右手手腕轻轻一动,那小刀便瞬时划过老鼠肚皮,左手将其连着毛发肚皮掀开,露出了老鼠五脏六腑。

一旁侍女怕得转过了眼,小脸雪白,而小厮们也觉得有些作呕。

赵仵作吃了一惊,因为这女子看似随意一刀,但却丝毫未伤老鼠内脏,可见其手法之高明。

“这老鼠,是死后才被放入酒坛,而且放入时间不长。”涟漪声音清冷,不急不躁,娓娓道来,“首先,若是老鼠酒坛中淹死,其口中、食道、胃中,会有大量酒液,而这一只老鼠胃中却没有。这一点可证明,不是老鼠爬入酒坛,而是有人刻意放入,苏家酒,是被人陷害。”

张掌柜道,“若是苏家酒厂被放入老鼠,无论是否人为都是你们苏家责任。”

“张掌柜,别急,”涟漪微微一笑,继续道,“赵大人定然处理过浮尸案,若尸体水中侵泡超过十二个时辰,尸体变会发胖,水入皮肤发生肿胀及腐烂,但诸位请看,这只老鼠分明就是被放入不到一个时辰,酒水虽勉强进入老鼠毛中,却未侵入皮中丝毫。”说着,右手小刀徒然一转,几下便将老鼠背部毛刮了去,露出皮。

“而这酒,送到万珍楼少有两日,一个时辰前发生之事,难道还要我们苏家负责?分明就是万珍楼保管不善。”涟漪话针锋相对,但语气却还是一派平和。

她掏出了自己帕子,蘸了些酒,很小心仔细地擦拭刀具。

这是她习惯,医疗器械对医生就如同武器对战士一般,她很是爱惜。将刀具仔细擦拭好后,小心放回了原位,而后将木盒盖上。

“赵大人,再一次感谢您能来,也感谢您将刀具借给民女,您对民女帮助,民女不会忘记。”说着,将木箱递了过去。

赵仵作对苏涟漪好感直线上升,不仅感慨这女子娴熟手艺,感慨女子对刀具爱护,这一套刀具对于外人来说不算什么,但却是他宝贝。“哪里,没帮上姑娘,老夫惭愧。”真是惭愧了。

涟漪掩嘴一笑,“赵大人是公正见证人,怎么能说没帮上民女呢?”

李玉堂和叶词两人退回了位置,刚刚苏涟漪解剖老鼠和据理力争之时,两人趴着屏风张望。

“玉棠,这便是传说粘你很紧女胖子?”一身紫衣叶词眯了眯桃花眼,饶有兴致。他这是取笑李玉堂呢,李玉堂身边伺候人都嘲笑苏涟漪是个纠缠并贪恋其美色胖子女流氓。

李玉堂一身白衣,面色早已恢复了平静,垂下了眼,掩住眼中震惊。“想来,她背后定有人指使。”虽是如此说,其实心中却知,苏涟漪真……太不简单!

叶词用名贵折扇敲了敲桌面,“你若是不喜欢,给我玩玩如何?”他意有所指,算是宣告了其主权。他不管苏涟漪从前是否迷恋过李玉堂,但如今,这苏涟漪,他要定了。

一道隐怒现于眼底,“下今日才知,原来京城首富叶家三公子如此缺女人,饥不择食。”李玉堂只觉得胸膛中烈火燃烧,莫名恼怒。

叶词才不管什么虚名,一挑眉头,“是,我叶词缺女人,就你不缺,所以这苏涟漪以后就是我了,你就别打主意了,还有……”叶词突然收起了其纨绔表情,面容严肃,微眯着眼,“还有就是,你若是再为难她,便是为难我叶词。”

其意,十分明白。

李玉堂一口气上不来,差点失去理智地掀桌,“你……”为什么这么气愤?难道是因为叶词嘲笑他从前用不堪手段打压?不!并非这个!他气愤……他气愤……连他自己也不想承认。

叶词不再理李玉堂,而是继续竖起耳朵,听外面发生什么。

李玉堂闭上眼,强硬压下心头怒火,却突然想到了一点,薄唇勾起一抹坏笑,“我不找她麻烦,可以答应你,但你想要她却不应该和我说,她,是嫁了人,苏涟漪是有相公。”

叶词瞬间僵住,那笑容挂于嘴边,猛地回过头,“你说什么?”之前两人声音很小,因为太过震惊,叶词声音大了几许。

李玉堂赶忙伸手唇边,做了一个噤声手势,“她有相公,是有夫之妇,全岳望县人都知,你随便打听下便知了。”为什么他自己说完,胸口也好像堵了个东西。

叶词眼中逐渐失去了光彩,震惊、迷茫……

叶词那一嗓子,外面人是没发觉,一来是这雅间确实很大,二来是有假山流水,潺潺流水掩盖了其声音,三来,便是围着桌子一众人,都聚精会神。

“哈哈,老张啊,我说吧,涟漪是冤枉你还不信。”全管家一下子高兴了,伸手一拍张掌柜肩。

那张掌柜老脸挂不住,现开始后悔,刚刚自己不分青红皂白就去人家店里闹,实是丢老脸!但那解剖老鼠之法,今日才第一次听说,不得不说,这苏涟漪小姐,确实聪颖很。

大家都以为这件事到此为止了,但有一人却不愿。“张掌柜,不是我苏涟漪无理取闹,您做事严谨,以及对客人负责,同为生意人,我苏涟漪佩服,但,就如我刚刚所说,我现求是给我一个公道,将犯人绳之以法。”

一旁那个小厮噗通一声给苏涟漪跪下了,“苏小姐,真不是小人,小人冤枉啊,小人和您无冤无仇,没必要害您啊。”

张掌柜也不知说什么好,全康有些尴尬,也有些紧张,不知苏涟漪要作什么。

众人心中明了一件事——这苏家小姐,不是个吃素!

涟漪见那面如死灰小厮,柔下声来,“我没说是你害我,你先起来,放心,我苏涟漪不会冤枉任何一个清白人。”

那小厮哪敢站起来?

“苏小姐,我张玉泉也有错,您想怎么罚,全听您,您想怎么做,也全听您。”张掌柜道。

涟漪点了点头,又低头问那跪地不起小厮,“放酒仓库,除了你能出入,还有谁?两个时辰之内,有谁入过仓库?”

那小厮道,“回苏小姐话,我们这些小厮都可入仓库,但白日里忙,除了我去分酒,便没人有功夫进去。两个时辰话……”小厮开始绞脑汁地想,而后突然想到了,“有人进去了,一个时辰之前,是青竹酒家送酒雇工进去过。”

大家恍然大悟,青竹酒与苏家酒都属于高档酒水,一两一坛,是竞争对手。从前青竹酒大热,但自从有了苏家酒,青竹酒就被挤掉很多订单。

难道是青竹酒?

张掌柜和全管家也想到了这一层,对视一望,但却也都没办法。一没人证、二没物证,如何定罪?

“张掌柜,涟漪有一事相求。”涟漪道。

“苏小姐请讲。”张玉泉赶忙道。

“叫上两人,再带上这位小哥,去抓这送酒之人,无论用什么办法,定要速抓到!”涟漪从来温和眼中闪过一丝厉色。

“好。”事不宜迟,张掌柜立刻找了两名身强力壮小厮,带着这个见过那送酒人小厮,三人即刻出发。

这个时间,送酒人要么便其他酒楼送酒,要么便酒厂,简单很。

三人出发,其他人都等原处,没人说话。那赵仵作本可以离开,却没离开,也耐心等着,他很好奇,这苏涟漪小姐是如何断案,怎么就能判断那送酒人是否就是放老鼠之人,怎么就能逼他承认。

这案子,即便是放衙门,由经验丰富状师来断都很麻烦,何况是一名年纪不大女子。

屏风后,李玉堂冷笑着看着被打击叶词,只见那平日里嚣张叶词,此时双眼空洞,如同受到致命打击。李玉堂一边期盼看到接下来好戏,一边想起从前下人们曾汇报给他话——

苏涟漪被迫嫁给一个面貌丑陋傻子,那壮实如牛男子满脸生疮惨不忍睹,连一句完整话都说不出,大街上,苏涟漪用鞭子抽打那男子,男子都不知躲避,直到伤痕累累,苏涟漪自己累了不抽为止。

李玉堂突然心中不舒服,这么个美丽聪颖女子,就嫁给了那样傻子,她……高兴吗?她生活,会不会很难过?

有人想将老鼠扔了,却被涟漪阻拦,那被开膛破肚死老鼠继续桌上盘子中放着。

侍女们送上来了香茗,涟漪到一旁盆子里洗手,用皂角粉十分仔细地洗了很多遍,却丝毫不狼狈,唯有优雅。

几人喝茶等待,整个室内除了假山上潺潺流水声,竟无一声音。

一炷香时间,随着外面脚步声,紧接着便有人入内,正是刚刚去抓人小厮们。他们将青竹酒送酒之人五花大绑,拽了来。

“你们干什么,岳望县是有王法。”那人挣扎着,当看到桌上死老鼠,怔了一下,但接下来又是有恃无恐。

涟漪将他反应捕捉如眼,微微一笑,想害她?那也得掂量下自己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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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看官:州惠666666惠州ie36243辣椒姐54tayata老叶子1971谢谢你们!谢谢!

*同时感谢大家月票和评价票,月票太给力了,再一次把丫头弄哭了,5555

*叶词!叶词!の……不是叫文里也是,是叫丫头看官叶词,听说这厮去农村了,好久不冒泡,你看文吗?丫头想你了。

*丫头QQ群33672529,敲门砖是“苏涟漪”,丫头等你们啊,为什么都不来,555555,丫头想感谢你们月票,谢谢你们支持,来啊,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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