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生怕自己没有听清楚，亦或是听岔了去，老鸨极缓地压低了声音反问了一遍，不让自己言语中的兴奋透露出分毫。

叶拂灵再次松了一口气，尽管老鸨已经的面儿上依旧稳如老狗，但她知道，她的心里其实已经有激动的暗流在澎湃生潮。

鱼稚怯生生地看了一眼隐约胜券在握模样的叶拂灵，没由来地生出了信心，又说了一遍，“妈妈，我刚才说我会双面绣，就是市面上极少见的那种……”

“当真？！”老鸨眉眼有了些抑制不住的笑意，片刻间又敛了去，心底已经有了计较与思量。

她开的是秦楼楚馆，又不是绣房布庄，双面绣固然世间罕有，可说到底于她的生意上没有半分干系。然而双面绣这种不可多得的技艺，自然是来者不拒。

——客要接，双面绣也要交出来。

叶拂灵看她一敛笑意就能猜到她的心思。

毕竟是混了这么多年的红尘俗世，三教九流之人没少打过招呼，其中精明自然不必说，不过自己好歹是二十一世纪穿越而来，未必就扳不赢这一场。

“小妹妹，我这里要的是至少通晓琴棋书画诗词歌赋个中一样的才能女子，不是技艺精湛只能看不能摸不能睡的娇美绣娘……”老鸨轻声一笑，讽道，“你们想拿这个来与我谈条件，天真之极。”

鱼稚没有料到自己的技艺在她嘴里竟然如此一文不值，愣愣地，慌了。

叶拂灵却没有将她的话当一回事儿，她笑着耸了耸肩，“妈妈说笑了，我们怎敢与妈妈这样精明的人谈条件？既然我们人已经到了您这宝地，自然只有逆来顺受的份儿。”

显然，她这一席话说出口，老鸨连着她身后的一二三四五六七全都愣住了。

这位姑娘淡定得出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