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空间
元启从传送法阵中走出，感知蔓延，发现穆元玺并不在皇城内。
“这个家伙又跑到哪去了？”他一边自言自语，一边穿过书院的后门，在里面翻找着什么。
虽然没了后土令牌，所幸五元遁地术还在，元启不需要经过守卫的排查，也能自由地进入皇家书院。
一刻钟后，他悻悻地把一本古籍塞进书架，小声地嘀咕道：“看来还得去一趟逸王朝啊。”说着，他掏出卷轴准备传送离开。
怎料轻微的灵力波动自脚下传来，元启猛地定住身形，闭上眼睛试图辨别方位。可惜波动一闪即逝，他还来不及确认，就失去了它的踪影。
“怎么回事？”元启纳闷地挠着脑袋，决定前往地底查探一番。
轻车熟路地抵达暗网，明灭不定的光线令其不由得皱眉：“早跟他说了多装点火把，明明外界还是正午，这儿却黑得像是深夜。”
元启抱怨着推开石门，众多的人员来来往往，谁都没有察觉他的出现。
“顺便打听一下穆元玺在哪吧。”元启闲庭信步地朝问询处走去，浑然没有看见迎面走来的昌黎。
直到两人撞了个满怀，他才踉踉跄跄地退到一边：“谁呀？走路不会看路的么？”
昌黎怀里的文件散落一地，头也不抬地专心整理。元启见对方没有回应，只好板着脸蹲下来帮忙捡拾。双方的眼睛堪堪对上，元启立刻张大了嘴。
“是你？”昨天这货还堂而皇之地拒绝过自己，今天竟然又冤家路窄地偶遇。
昌黎仍旧面无表情地看着元启，好半天才吐出两个字：“有事？”
“我……”元启一口气差点没背过去，暗网的人员还真是对事不对人啊，“急报呢？”元启伸出手，气呼呼地质问道，“为什么你那份急报没有到我手里？”
昌黎眨眨眼睛，好像在回忆元启所说的东西：“所有文书皆在管事手中，皇城每天的急报至少三百份，会直达王上的只有不过十来份，倘若长老真心想要在下昨日的文书，大可以亲自去找管事索要，相信他不会拒绝您的。”
一想到管事那张所有人都欠他钱的嘴脸，元启恨恨地收回手臂：“算了，我就随口一问。”
“没事的话，在下先行告退。”昌黎低下头，打算侧身绕行。
元启蓦地伸出右腿，老气横秋地说道：“我让你走了吗？”
昌黎再次停驻，表情显然冷了几分：“还有事？”
元启莫名地心虚起来，指着他的文书说道：“给我看看。”
昌黎意料之中地闪避：“不合规矩。”
“哪那么多废话，我是谁你又不是不知道。连管事都得帮我把文件找出来，难道你个一级官员，还想搞什么特殊不成？”元启是真的有点恼火，眼前的家伙似乎比管事更加讨厌，仿佛总在有意无意地挑衅他似的。
昌黎沉默片刻，终于还是把怀里的文书递给元启：“我会把此事如实上报。”
呵，上报？元启心中暗暗腹诽：你就算通报到先王那里，他也不会治我的罪。
粗略地看了几眼，元启趾高气扬地把文书丢回给昌黎：“你可以走了。”说完，他不等对方反应，自顾自地快步走开。
待得双方分开一定距离，元启才插着腰骂骂咧咧地道：“小样，跟我装什么正经。”
而在他沾沾自喜的时候，更深处的祭坛附近，元启已然带着温闲逃往他处。
世上哪有什么巧合呢？不过是需要一次见面，拖延一些时间，仅此而已。
祭坛之中。
小九托着小草往某个方向行进。一人一兽相谈甚欢。
“这便是祭坛内部的空间么？看上去也没什么特别。”小草东张西望，饶有兴趣地说道。
小九目光柔和地看着她，道：“祭坛的神奇之处只对段沉一人有效，我们与他有着羁绊，方能进入他的空间。”
“羁绊？”小草对这种玄妙的词语不太理解，“我不过帮段沉逃离过两次，哪里能算得上什么羁绊？”其实她对先生和小九的态度同样纳闷不已，为何他们会那么笃定段沉与自己的关系？要知道，段沉可从来没有当面跟自己表白过啊，唔，他大概连清醒的时间都不是太多吧。
小九看出了小草的疑虑，故作神秘地咧了咧嘴：“有些事情总会发生的。就像你第一次见到我的本体，数十丈的身躯，换作旁人早吓破胆了，你却一副泰然自若的样子。”
“嘿嘿，”小草不好意思地笑道，“可能我直面过犼祖的攻击，胆子被段沉硬生生地练大了吧？”说完她还打了个激灵，表示自己心有余悸。
小九的尾巴绕上她的腰肢，亲昵地蹭了蹭她：“我能看得出，你其实并没有真的生段沉的气。他有时候确实莽撞了一点，但归根结底，还是有着一颗质朴的心。别看他被内定成下一任雍王，如果时间可以倒回，他一定会想尽一切办法摆脱权力的漩涡，和你过上闲云野鹤的生活。”
小草脸颊升起两坨红晕：“你在瞎说什么呢？我可没有答应他的追求。”
“我们拭目以待吧。”小九没有纠结，云淡风轻地带过这个话题。
不一会儿，小草已经远远地看见那张熟悉的面容。一日未见，段沉的毛发长得飞快，如今长发及腰，颇有几分世外高人的韵味。
小九适时地解释道：“此地灵气充沛，你我虽不能感觉，但段沉的改变依旧清晰可见。灵气不仅刺激着他的精力爆发式地增长，连带着身体也在不停地更迭。他眼下的感知远非普通化灵可比，不消多久，突破到御灵都不无可能。”
“御灵？”小草惊讶地捂住红唇，“历史上出现过这么年轻的御灵境么？”
小九平静地说道：“你不知道不代表没有。所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能创造出祭坛空间的前辈，可比御灵境强得太多了。”
小草歪头问道：“祭坛年岁久远，即便那位前辈资质逆天，恐怕也化作一捧黄土了吧？”
小九不置可否，再次岔开话题：“你不是问我，为何段沉的祭坛，会容得下你的存在么？”
“是啊。”小草被它转移了注意力，“难道祭坛如此机智，连主人的亲朋好友都能够识别？”
“这个说法不太准确。”小九斟酌着措辞，慢慢地说道，“你可以把君王祭坛想象成类似于我的存在，它们拥有自主意识，却绝对忠诚于自己的主人。它的强大之处，除了帮助主人修炼外，还有就是某种程度上的，对未来的预言。”
“预言？”小草本能地惊叫出声。
小九吐着蛇信，进一步补充道：“预言只是一个笼统的说法，祭坛真正的作用，更加倾向于占卜算卦。”
“占卜？算卦？”小草的眼角抽了抽，“这两个词跟预言可不是一回事。”
“别误会。”小九连忙说道，“我所说的占卜算卦和江湖骗子也不是一回事。祭坛置身地底，通过灵气汇总着外界的所有信息，无论是天时、地利抑或人和，全在它的收集范围内。它把不同的因素分门别类，量化成一个个可以计算的数字，再通过推算与演练，得出某个针对于未来的猜测。每当有信息发生改变，所得的结果也会随之改变。往往差之毫厘，便能距之千里。”
小草听得眉头紧锁，愣是没搞懂小九的意思：“总而言之，它比江湖骗子高级就对了。”
小九无奈苦笑：“若非祭坛通知我，说你会在哪里落地，我怎么可能准确无误地接住你？”
小草眼睛一亮，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原来如此。所以祭坛算出我和段沉的关系，才允许我进入它的领地，否则其他人一旦硬闯，必将受到它的攻击？”
“没错，没错。”小九重重点头，一副孺子可教的表情。
“君王祭坛，果然是个好宝贝啊。”小草落到地面，用手轻轻抚摸着脚下的光泽。
她分不清祭坛的边界，因为入眼之处，皆是一片片朦胧的光晕。要不是小九带路，她非得迷失在里面不可。想到身上无水无粮，小草讪讪地撇了撇嘴，且不说祭坛会不会攻击她，光是原地绕圈，也能将她活活耗死。
“那个，”小草扬起笑脸，冲着小九问道，“你有没有带吃的啊？先生给的干粮还在外面，我进来得匆忙，连口水都没来得及喝。”
小九于低空盘旋一圈，轻盈地悬浮在小草眼前：“差点忘了告诉你，祭坛还有第三个神奇之处。除了源源不绝的灵气和精准无比的推演，但凡进入到祭坛的生灵，都会摆脱时间和空间的束缚，定格在当下的状态。”
小草略显慌张地看着小九，等着它做出进一步说明。
“你没有发现么？”小九雀跃地上窜下跳道，“祭坛里面是没有边界的，而你，在掌握了一定的技巧后，也能如我这般四处穿行。”
话音未落，小九尾巴猛地一扫，小草伸手抵挡，整个人陡然向后飞退。
“啊！！！”小草尖叫一声，赫然看到自己，竟是毫无征兆地飘浮起来。
(本章完)
元启从传送法阵中走出，感知蔓延，发现穆元玺并不在皇城内。
“这个家伙又跑到哪去了？”他一边自言自语，一边穿过书院的后门，在里面翻找着什么。
虽然没了后土令牌，所幸五元遁地术还在，元启不需要经过守卫的排查，也能自由地进入皇家书院。
一刻钟后，他悻悻地把一本古籍塞进书架，小声地嘀咕道：“看来还得去一趟逸王朝啊。”说着，他掏出卷轴准备传送离开。
怎料轻微的灵力波动自脚下传来，元启猛地定住身形，闭上眼睛试图辨别方位。可惜波动一闪即逝，他还来不及确认，就失去了它的踪影。
“怎么回事？”元启纳闷地挠着脑袋，决定前往地底查探一番。
轻车熟路地抵达暗网，明灭不定的光线令其不由得皱眉：“早跟他说了多装点火把，明明外界还是正午，这儿却黑得像是深夜。”
元启抱怨着推开石门，众多的人员来来往往，谁都没有察觉他的出现。
“顺便打听一下穆元玺在哪吧。”元启闲庭信步地朝问询处走去，浑然没有看见迎面走来的昌黎。
直到两人撞了个满怀，他才踉踉跄跄地退到一边：“谁呀？走路不会看路的么？”
昌黎怀里的文件散落一地，头也不抬地专心整理。元启见对方没有回应，只好板着脸蹲下来帮忙捡拾。双方的眼睛堪堪对上，元启立刻张大了嘴。
“是你？”昨天这货还堂而皇之地拒绝过自己，今天竟然又冤家路窄地偶遇。
昌黎仍旧面无表情地看着元启，好半天才吐出两个字：“有事？”
“我……”元启一口气差点没背过去，暗网的人员还真是对事不对人啊，“急报呢？”元启伸出手，气呼呼地质问道，“为什么你那份急报没有到我手里？”
昌黎眨眨眼睛，好像在回忆元启所说的东西：“所有文书皆在管事手中，皇城每天的急报至少三百份，会直达王上的只有不过十来份，倘若长老真心想要在下昨日的文书，大可以亲自去找管事索要，相信他不会拒绝您的。”
一想到管事那张所有人都欠他钱的嘴脸，元启恨恨地收回手臂：“算了，我就随口一问。”
“没事的话，在下先行告退。”昌黎低下头，打算侧身绕行。
元启蓦地伸出右腿，老气横秋地说道：“我让你走了吗？”
昌黎再次停驻，表情显然冷了几分：“还有事？”
元启莫名地心虚起来，指着他的文书说道：“给我看看。”
昌黎意料之中地闪避：“不合规矩。”
“哪那么多废话，我是谁你又不是不知道。连管事都得帮我把文件找出来，难道你个一级官员，还想搞什么特殊不成？”元启是真的有点恼火，眼前的家伙似乎比管事更加讨厌，仿佛总在有意无意地挑衅他似的。
昌黎沉默片刻，终于还是把怀里的文书递给元启：“我会把此事如实上报。”
呵，上报？元启心中暗暗腹诽：你就算通报到先王那里，他也不会治我的罪。
粗略地看了几眼，元启趾高气扬地把文书丢回给昌黎：“你可以走了。”说完，他不等对方反应，自顾自地快步走开。
待得双方分开一定距离，元启才插着腰骂骂咧咧地道：“小样，跟我装什么正经。”
而在他沾沾自喜的时候，更深处的祭坛附近，元启已然带着温闲逃往他处。
世上哪有什么巧合呢？不过是需要一次见面，拖延一些时间，仅此而已。
祭坛之中。
小九托着小草往某个方向行进。一人一兽相谈甚欢。
“这便是祭坛内部的空间么？看上去也没什么特别。”小草东张西望，饶有兴趣地说道。
小九目光柔和地看着她，道：“祭坛的神奇之处只对段沉一人有效，我们与他有着羁绊，方能进入他的空间。”
“羁绊？”小草对这种玄妙的词语不太理解，“我不过帮段沉逃离过两次，哪里能算得上什么羁绊？”其实她对先生和小九的态度同样纳闷不已，为何他们会那么笃定段沉与自己的关系？要知道，段沉可从来没有当面跟自己表白过啊，唔，他大概连清醒的时间都不是太多吧。
小九看出了小草的疑虑，故作神秘地咧了咧嘴：“有些事情总会发生的。就像你第一次见到我的本体，数十丈的身躯，换作旁人早吓破胆了，你却一副泰然自若的样子。”
“嘿嘿，”小草不好意思地笑道，“可能我直面过犼祖的攻击，胆子被段沉硬生生地练大了吧？”说完她还打了个激灵，表示自己心有余悸。
小九的尾巴绕上她的腰肢，亲昵地蹭了蹭她：“我能看得出，你其实并没有真的生段沉的气。他有时候确实莽撞了一点，但归根结底，还是有着一颗质朴的心。别看他被内定成下一任雍王，如果时间可以倒回，他一定会想尽一切办法摆脱权力的漩涡，和你过上闲云野鹤的生活。”
小草脸颊升起两坨红晕：“你在瞎说什么呢？我可没有答应他的追求。”
“我们拭目以待吧。”小九没有纠结，云淡风轻地带过这个话题。
不一会儿，小草已经远远地看见那张熟悉的面容。一日未见，段沉的毛发长得飞快，如今长发及腰，颇有几分世外高人的韵味。
小九适时地解释道：“此地灵气充沛，你我虽不能感觉，但段沉的改变依旧清晰可见。灵气不仅刺激着他的精力爆发式地增长，连带着身体也在不停地更迭。他眼下的感知远非普通化灵可比，不消多久，突破到御灵都不无可能。”
“御灵？”小草惊讶地捂住红唇，“历史上出现过这么年轻的御灵境么？”
小九平静地说道：“你不知道不代表没有。所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能创造出祭坛空间的前辈，可比御灵境强得太多了。”
小草歪头问道：“祭坛年岁久远，即便那位前辈资质逆天，恐怕也化作一捧黄土了吧？”
小九不置可否，再次岔开话题：“你不是问我，为何段沉的祭坛，会容得下你的存在么？”
“是啊。”小草被它转移了注意力，“难道祭坛如此机智，连主人的亲朋好友都能够识别？”
“这个说法不太准确。”小九斟酌着措辞，慢慢地说道，“你可以把君王祭坛想象成类似于我的存在，它们拥有自主意识，却绝对忠诚于自己的主人。它的强大之处，除了帮助主人修炼外，还有就是某种程度上的，对未来的预言。”
“预言？”小草本能地惊叫出声。
小九吐着蛇信，进一步补充道：“预言只是一个笼统的说法，祭坛真正的作用，更加倾向于占卜算卦。”
“占卜？算卦？”小草的眼角抽了抽，“这两个词跟预言可不是一回事。”
“别误会。”小九连忙说道，“我所说的占卜算卦和江湖骗子也不是一回事。祭坛置身地底，通过灵气汇总着外界的所有信息，无论是天时、地利抑或人和，全在它的收集范围内。它把不同的因素分门别类，量化成一个个可以计算的数字，再通过推算与演练，得出某个针对于未来的猜测。每当有信息发生改变，所得的结果也会随之改变。往往差之毫厘，便能距之千里。”
小草听得眉头紧锁，愣是没搞懂小九的意思：“总而言之，它比江湖骗子高级就对了。”
小九无奈苦笑：“若非祭坛通知我，说你会在哪里落地，我怎么可能准确无误地接住你？”
小草眼睛一亮，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原来如此。所以祭坛算出我和段沉的关系，才允许我进入它的领地，否则其他人一旦硬闯，必将受到它的攻击？”
“没错，没错。”小九重重点头，一副孺子可教的表情。
“君王祭坛，果然是个好宝贝啊。”小草落到地面，用手轻轻抚摸着脚下的光泽。
她分不清祭坛的边界，因为入眼之处，皆是一片片朦胧的光晕。要不是小九带路，她非得迷失在里面不可。想到身上无水无粮，小草讪讪地撇了撇嘴，且不说祭坛会不会攻击她，光是原地绕圈，也能将她活活耗死。
“那个，”小草扬起笑脸，冲着小九问道，“你有没有带吃的啊？先生给的干粮还在外面，我进来得匆忙，连口水都没来得及喝。”
小九于低空盘旋一圈，轻盈地悬浮在小草眼前：“差点忘了告诉你，祭坛还有第三个神奇之处。除了源源不绝的灵气和精准无比的推演，但凡进入到祭坛的生灵，都会摆脱时间和空间的束缚，定格在当下的状态。”
小草略显慌张地看着小九，等着它做出进一步说明。
“你没有发现么？”小九雀跃地上窜下跳道，“祭坛里面是没有边界的，而你，在掌握了一定的技巧后，也能如我这般四处穿行。”
话音未落，小九尾巴猛地一扫，小草伸手抵挡，整个人陡然向后飞退。
“啊！！！”小草尖叫一声，赫然看到自己，竟是毫无征兆地飘浮起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