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明如水。

  温故坐在铺着红毯的台阶上,笔直的长腿屈起,手臂交叠压在膝盖,抬头望着天边皎洁的月亮。

  在他身后站着一个穿黑斗篷的男人,大祭司手底下的侍役,奉命留下来照看温故。

  “你真的是魔尊在玄月宗认识的朋友?”

  侍役忍不住好奇心。

  温故侧过头笑了下,“我不像吗?”

  “像。”侍役不假思索地回答,随即不好意思挠挠头发,“我一眼就看出你肯定能做明妃。”

  在现代鬼罗汉和银汉就用过“明妃”这个称呼,温故见怪不怪了,只不过他不太清楚这个词语的意思,听上去是魔尊的配偶,他羞怯抿抿嘴唇,接受陌生人的赞美。

  楼台上悬挂朱红灯笼,鲜艳的光落在温故脸上,像蒙上一层朦胧的胭脂纱,有种动人心魄的浓艳感。

  侍役不禁看直了眼,喃喃地说道:“不知哪几位灵童有幸,能为明妃主持灌顶仪式?”

  温故迷迷瞪瞪地问:“做明妃还要在头上撒圣水吗?”

  见他清清白白的样子,侍役解释道:“并非如此,灌顶修得是双身法,点通修行者的四经八脉,若是有幸能被选中与明妃双修,便可开显慧根,进入大乐禅定之中。”

  “……双……双修?”温故吓得脸色发白,咬字都在发颤。

  侍役大大方方地点头,一副这非常正常的模样,“每一任明妃都要经过三天三夜的灌顶仪式,参与的灵童皆是魔君挑选出来的。”

  温故只觉听到了恐怖故事,脊背上窜起森冷的寒意,他蓦然站起身来,仓皇向台阶下走去,非常想离楼台远一点,去宽敞广场上透透气。

  白玉阶梯下立着一道挺削孤拔的身影,素白月光披在黧黑的鹤氅上,衣袍上钩织银色的丝线泛着涟漪,周身清雅雍容,比温故记忆里的模样似乎高了一点,眉眼亦不太一样。

  时间削去元九渊身上年少的气息,显得五官更深沉,若是他以前像锋锐的匕首,现在就是见了血的刀刃,挺鼻薄唇上无一不透露出危险的气息。

  朱红的灯笼随风浮动,元九渊的双眸有种沉潜的色泽,宛如烈火焚烧之后的灰烬,一时间温故分不清他眼底的颜色。

  温故心脏蹦蹦乱跳,熟悉又陌生的男人一步一步走上台阶,他缓缓眨动眼睛缓解紧张,柔声呢喃道:“小九,你长高了。”

  元九渊立在他身前,一瞬不瞬盯着他,“温故,真的是你。”

  温故松一口气,捏捏脸颊上的软肉,“喏,如假包换。”

  元九渊朝他伸出手,“可是等了许久?”

  温故轻轻握住他宽舒手掌,却是又冷又僵,心疼地攥得更紧,“没有,才等了你一小会。”

  元九渊垂下眼望着他温暖的手,紧绷的身体渐渐放松,“我们回宫。”

  “好啊。”

  温故主动地贴近他,两人的胳膊紧紧挨在一起。

  元九渊手掌轻轻一挥,金碧荧煌的长剑驻停在两人脚下,温故正要提膝登上去,元九渊猝不及防屈身,另一只手臂抄过小腿弯直接将他横抱起来。

  失重的感觉措手不及,温故鼻尖撞到匀实都有胸膛,下意识松开手,双手勾住元九渊的脖子,扑面而来的男人气息纯正干净,伴随很好闻的香薰。

  他的脸莫名其妙的发烫。

  飞剑骤然凌空而起,夜晚的凉风吹面,猎猎的呼啸声吹过温故红通通的耳朵尖,他闭上眼睛,纤细的睫毛像羽翼般颤动。

  此刻他面对的是一个纯熟的男人,而不是半生半熟的少年。

  高大巍峨殿宇灯火通明,侧殿有张朱漆的床榻,上面垂坠层层叠叠的华丽帐幔,两旁垂坠美玉璎珞,烛火下照的珠辉玉丽。

  被男人顺理成章压在绵软舒适的床榻上之时,温故双手轻轻推了一下元九渊的肩膀,力道不大,有些欲拒还迎的味道。

  下一秒,元九渊敞开膝盖半跪在他身上,严丝合缝贴着温故,手掌齐齐捉住他的手腕,高高举起摁在床头上,随手施了一些旁门左道的法术,不论温故如何挣扎,也无法逃脱这简单的枷锁。

  温故还没回过味来,清透干净的瞳仁含羞瞧着他,元九渊来回摸着他清瘦凸起的腕骨,蓦然重重捏了一把,凑到耳边低声说:“温故,你被我抓到了。”

  “唔,痛。”

  温故想要抽回手,才发现为时已晚,双手就像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按压在床头上,他顿时失措,又怂又软地问:“小九,你要干嘛?”

  元九渊仿佛没听见,深深嗅着他修长莹润的脖子,温烫的气息让温故敏感的身体绷紧,一动都不敢动。

  “你身上有股脂粉味。”元九渊沉静地说。

  温故信以为真,鼻子抽动几下,“有吗?”

  元九渊抬起他清瘦的下巴,轻描淡写说:“有,我帮你洗掉难闻的脂粉味。”

  “这……这就不用了吧?”

  温故怯声怯气地说。

  元九渊一寸一寸贴近他,双目交织在一起,彼此的气息深深纠缠,气氛暧昧的让人脸红,“怕什么?以前我每天都帮你沐浴,你的身体我全都探悉过。”

  这是不一样的!

  温故心里羞耻大喊,可现在的元九渊让他莫名的发怵,有种说不出的阴森恐怖感,他只好不说话,乌润湿亮的双眼可怜巴巴地望着元九渊。

  可眼神攻势失效了,元九渊一根一根扯开他碍事的衣带,随意地语气问:“我听闻你与东海国的七公主情投意合,想必佳人在侧,倚玉偎香,你很是快活吧?”

  温故怔忪一下,轻声解释道:“我们认识一天,我请她带我来十九重城,她请我帮她扮情郎,没有什么倚玉偎香!”

  “哦?”元九渊悦耳尾音微微扬起,一手依旧扯松着衣带,另只手摸着他泛红的眼角,“你说的可是真的?”

  温故点点头,坚定不移地说:“绝对是真的。”

  “叮——”

  清脆的金属落地声响起,一支梨花簪花银钗从他松松垮垮的胸口掉出来,不偏不倚滚落在元九渊的半跪着膝旁。

  温故呼吸一滞,漆黑的眼睛发颤。

  元九渊伸手捞起来,垂下幽深双眼,眼尾的弧度冷冽如刀,慢条斯理地念道:“与君初相识,犹如故人归,天涯明月新,朝暮——”

  “小九,这是阿虞送给我的,可是不是你想的意思。”温故费力往身后床柱的缩靠,细声细气地解释。

  “最相思……”

  元九渊抬起眼,没有温故预想中的狂风骤雨,反倒是莞尔而笑,“阿虞?唤上闺名了。”

  越描越黑了。

  温故很怕他这副样子,已经不敢再解释下去了,“你找个我看不见的地方妥帖收起来,我不闻不问,可以了吗?”

  “这般淡雅的簪花,为何要不见天日?”元九渊转动手中的簪花,雪白的梨花折射出莹润光泽。

  温故凑过去想亲他,想让他别再生气了。

  没想到元九渊很冷淡,纹丝不动地望着他,平声静气地说:“想让我吻你?先洗洗你身上的脂粉味。”

  说完,他手指在温故手腕上一点,打横将他抱起来,这回可一点都不含糊,手结结实实扶着他的后腰,将瘦削单薄的温故紧紧搂在怀里。

  温故身上绵绵柔柔的,比他想象中更轻盈,很适合被男人抱着疼爱。

  推开后殿大门,葱郁的绿意扑面而来,仿若置身于深山幽谷,这是元九渊习得传送法阵后连接的一处用于修行秘境,茂林修竹之中的溪水清莹秀澈,波光粼粼,月色下山涧中云雾缭绕,宛如仙境。

  温故修行之身,不惧寒冷酷暑,被迫坐到小溪流的一块岩石上,膝盖以下浸在寒冽的水中,敞开的衣衫露出一截莹白的胸口,脖颈上凝结一颗一颗细腻的小水珠。

  虽是深山老林中的秘境,夜半时刻空无一人,可毕竟是在户外,温故羞得睁不开眼,漂亮的脸上沁透红晕,两片盈润的嘴唇紧紧抿着,这幅春潮泛滥的模样看得人心猿意马。

  元九渊立在他身后,单手解开他松弛的发带,轻轻抬手,一股清澈水流从溪水中飞起,在温故身体两侧划出弧度透明的拱桥,头顶化成温度适宜的水,不疾不徐落在温故身上。

  温故双手交叠压在小腹部,乖巧坐着,任凭元九渊随意摆弄他。

  元九渊清白干净的手指穿过湿漉漉发丝,一缕一缕仔细理着他柔润的头发,“温故,你过得可是春风得意?”

  温故不敢动,一五一十地说:“我只过了三个月,没想到这里竟然过了三年,没有春风得意,我每天都在想你。”

  元九渊的手顿了一下,沉默不语理顺他的头发,动作缓慢有致,似乎在享受这个静谧时刻,直到温故有点儿坐不住,不安分地扭动一下。

  “耐心。”

  他曲起手打个清脆响指,温故湿透的发丝刹那间被风干了,以手代梳束起干爽的头发,归拢在头顶一侧,挽成简单的发髻。

  温故心里长长吐出一口气,终于结束了。

  头皮被硬冷的尖锐的东西轻轻戳了一下,他还没明白过来,元九渊摁着他的脖子,逼迫他俯视溪流里的倒影,挑眉浅笑道:“这根簪花很好看,戴在你的头上更好看。”

  月色下澄碧水面的倒影清晰,温故被迫凝视水里自己骚里骚气的模样。

  过了几秒,万籁俱寂里元九渊听见“嘀嗒”一声,宛如一发千钧在心头响起,他抬起温故的下巴,湿润的眼泪顺着下颚流到他手腕上,潮热的温度有种滚烫的错觉。

  温故一眨不眨地盯着他,清莹的泪珠顺着绯红的眼眶里流出来,显得溜圆的眼睛更黑更亮。

  元九渊心软得和棉花一样,忍不住托起他的下颚,俯身去舔吻脸上的眼泪,温故侧过头躲开,又被强势扭过脸,不容置疑地啄着脸上的泪珠。

  温故肩膀止不住的细细抖动,声音黏着浓重的哭腔,“你根本没有想我,你就欺负我。”

  “谁说的?”

  被欺负得太狠了,刚刚吻完眼泪又落下来,元九渊捧着他的脸,双手指腹细致轻柔擦拭眼角,“我想你。”

  温故深刻演示什么叫好了伤疤忘了疼,抽抽鼻子问:“有多想?”

  元九渊垂眼笑了下,漫不经心地说:“起先,我想你的柔嫩的嘴唇,想你身上诱人气味,想你软酥酥身子,想你寸丝不挂姿态——”

  “过后,我想你讲话温款的样子,想你生气时鼓起的双颊,想你灵秀的字迹,想你看我时虔诚专注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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