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愿意一试
还记得送走了萧沛盈后，我漏液前去灵犀姐姐那里，一进门就道：“姐姐，我愿意一试。”
倒是把灵犀姐姐吓了一跳，不过她也是很快反应过来我的意思，赶忙喝退了宫人，又向我抱怨道：”你这样也太冒失了。”
我垂首不语，如果不是趁着这一鼓作气，我真是怕自己会退缩。
好在灵犀姐姐也没有过多地责怪我，而是思量着道：“你愿意了就好，剩下的就叫平儿去做吧。”
我有些诧异，道：“虽然自来都是男方说亲，可是皇家规矩不同，哪位皇姐出降，不都是父皇母后挑剔别人的主。”
灵犀倒是笑了，道：“这还没进门了，倒先是胳膊肘往外拐起来。”
在德母妃，贞母妃的多年“关心”之下，我本来自信脸皮奇厚，听到什么打趣也会泰然处之，可是这次不知怎么的还是觉得臊得慌，狠狠剜了灵犀姐姐一眼，不再说话。
幸而灵犀自己也是待嫁闺台，玩笑也只此一句就够了，她对我说：”子佩，你我自小一起长大，姐姐知道江太妃的位分不比母后，你夹在我和雪魄中间，其实是很辛苦的。可是现在大家都已经大了，你实在不必妄自菲薄。你啊，觉得母后疼爱独侄儿，一心为致平求娶高门，是不是？”
在德母妃，贞母妃的多年“关心”之下，我本来自信脸皮奇厚，听到什么打趣也会泰然处之，可是这次不知怎么的还是觉得臊得慌，狠狠剜了灵犀姐姐一眼，不再说话。
幸而灵犀自己也是待嫁闺台，玩笑也只此一句就够了，她对我说：”子佩，你我自小一起长大，姐姐知道江太妃的位分不比母后，你夹在我和雪魄中间，其实是很辛苦的。可是现在大家都已经大了，你实在不必妄自菲薄。你啊，觉得母后疼爱独侄儿，一心为致平求娶高门，是不是？”
在她的温柔安慰下，我也大胆了一些，道：”我没有对太后不敬之意，可，难道实情不是如此吗？
“也是也不是”灵犀难得侃侃而谈，”外祖父虽然科举出仕位列朝臣，但是无可否认，甄家因母后而兴，民间素有‘三女皇家妇，大郎尚翁主之谚语。但凡有志男儿，谁又甘心一辈子顶着一个裙带之臣的名声，所以不管是舅舅还是致平，都有一展男儿之志的雄心。若是为此，再寻的媳妇就不能门第太高，却要实惠有助力，本人也要精明能干，你是这样想的对不对？”
“可是，甄家如今太过显贵，显贵已极，自然不能再求权势。舅父当年不懂这个道理，才栽了一个大跟头。如今致平在外历练数年，明明考核得了个’优‘，还要巴巴告假回来投闲置闲。他们都明白，至少在皇上这一代，甄家一定要远离高位实权，才可以保得平安。你也不是不知道，当年皇上选妃之时，多少风言风语说母后有意效仿昭成太后，将素绫立为皇后，可见人言可畏啊。”
灵犀从容道来，却让我有些疑虑，并不是我轻视自己这位五姐，可她秉性安静，为情所困。说到朝堂见闻，那是从来不曾留心的。可是今日一席话把自己外家的情形剖析的入情入理，这中间变化也太大了？不过我眼下更在乎的却不是如此，不过一个念头转完，复又忧虑起来，道：“若如此，只怕我，更是不合适他了。”
灵犀越发柔和，道：“才不是，致平若是娶了你，便是驸马，驸马虽可议政，却不好担任要职，这是不成文的规矩。如此一来，甄氏一族更加可以平顺的离开权势中心，岂不是更好吗？”她顿了顿，道：“何况，两情相悦比什么都要紧，既然与大势不相抵触，什么利不利的，致平不会考虑太多的。”
我听后也有些感动，只是不知道怎么开口，半响才想起来问问：“那就没有什么是现在我能做的了吗？”
灵犀笑道：“怎么没有，你回去之后阿，先去找德母妃，然后如是说。”
圃地势低，又有木郁郁葱葱，我不过待了一会就感觉闷热不已，薄汗沾湿纱衣，更兼心里有事，越发觉得烦躁不安了。云绽忙说：“帝姬，还是奴婢来吧，您去歇着。”
我再厚的脸皮也不好意思这个时候跑过去听太后太妃讲我的归宿啊，正想拒绝，却听得德母妃呼道：“怀淑，快过来，太后有话问你。”
该来的始终要来，我调整了一下呼吸，低视线，迈莲步，按照规矩走到太后面前，听得她开口道：“怀淑这孩子是害羞了呢，快抬起头了给母后看看。”
我照着她说的做了，看到太后微笑着打量我，还说着：“德姐姐啊，就是爱为子女操持，不过你到了冬天就满17岁了，大事定下来也是时候了，不过啊，你别害羞，婚姻是一辈子的事情，必然要求个夫妻和睦，你先告诉母后，到底什么样的儿郎才能入得眼。”
我回答的很标准化，道：“婚姻大事，儿臣但凭母后做主。”
德母妃嗔道：“太后，您快点看看，这孩子还在害羞呢，对着自家的亲长，你心里怎么想的就怎么说，要不然啊，老婆子看中的不合小姑娘的心意，哭可就来不及了。”
德母妃就是有这样的本事，三言两语就把趋于死板的谈话气氛活跃起来，我基本都不用开口，她就能引着太后回忆了一遍当年昭成太后为如今的平阳王妃做媒的趣事，太后的语气也欢快了几分，道：“这样如何，怀淑的及笄礼一直都没有办，也是哀家失职，正好现在天气不算很热，而且内外均无大事，不如就好好为我家女儿操办一个及笄礼，到时候外命妇集结，也好听听京中有哪些才俊，堪配帝女。”
这可以算是意外之喜了，德母妃与我一同谢恩。
按说及笄礼应该是在每年的三月三女儿节举办，或者是本人的生日前后也可。但是这两项都在母妃孝期之中，自然不妥，若是为此再拖过一年，就更加不值得了，好在太后提及此事，亲口说要在今夏嘉礼，更加说得过去。
及笄礼要准备的东西不少，但是母妃生前心心念念的就是此事，自然预备下不少，这些都在如娟姑姑手头收着，她一听说我要举办嘉礼，赶紧约着我一块去看，簪子笄子什么的倒也罢了，就是吉服有些陈旧了。
如娟急得不行，问道：“都是奴婢该死，有负训成太妃所托。可是，如今该怎么描补呢？”
(本章完)
还记得送走了萧沛盈后，我漏液前去灵犀姐姐那里，一进门就道：“姐姐，我愿意一试。”
倒是把灵犀姐姐吓了一跳，不过她也是很快反应过来我的意思，赶忙喝退了宫人，又向我抱怨道：”你这样也太冒失了。”
我垂首不语，如果不是趁着这一鼓作气，我真是怕自己会退缩。
好在灵犀姐姐也没有过多地责怪我，而是思量着道：“你愿意了就好，剩下的就叫平儿去做吧。”
我有些诧异，道：“虽然自来都是男方说亲，可是皇家规矩不同，哪位皇姐出降，不都是父皇母后挑剔别人的主。”
灵犀倒是笑了，道：“这还没进门了，倒先是胳膊肘往外拐起来。”
在德母妃，贞母妃的多年“关心”之下，我本来自信脸皮奇厚，听到什么打趣也会泰然处之，可是这次不知怎么的还是觉得臊得慌，狠狠剜了灵犀姐姐一眼，不再说话。
幸而灵犀自己也是待嫁闺台，玩笑也只此一句就够了，她对我说：”子佩，你我自小一起长大，姐姐知道江太妃的位分不比母后，你夹在我和雪魄中间，其实是很辛苦的。可是现在大家都已经大了，你实在不必妄自菲薄。你啊，觉得母后疼爱独侄儿，一心为致平求娶高门，是不是？”
在德母妃，贞母妃的多年“关心”之下，我本来自信脸皮奇厚，听到什么打趣也会泰然处之，可是这次不知怎么的还是觉得臊得慌，狠狠剜了灵犀姐姐一眼，不再说话。
幸而灵犀自己也是待嫁闺台，玩笑也只此一句就够了，她对我说：”子佩，你我自小一起长大，姐姐知道江太妃的位分不比母后，你夹在我和雪魄中间，其实是很辛苦的。可是现在大家都已经大了，你实在不必妄自菲薄。你啊，觉得母后疼爱独侄儿，一心为致平求娶高门，是不是？”
在她的温柔安慰下，我也大胆了一些，道：”我没有对太后不敬之意，可，难道实情不是如此吗？
“也是也不是”灵犀难得侃侃而谈，”外祖父虽然科举出仕位列朝臣，但是无可否认，甄家因母后而兴，民间素有‘三女皇家妇，大郎尚翁主之谚语。但凡有志男儿，谁又甘心一辈子顶着一个裙带之臣的名声，所以不管是舅舅还是致平，都有一展男儿之志的雄心。若是为此，再寻的媳妇就不能门第太高，却要实惠有助力，本人也要精明能干，你是这样想的对不对？”
“可是，甄家如今太过显贵，显贵已极，自然不能再求权势。舅父当年不懂这个道理，才栽了一个大跟头。如今致平在外历练数年，明明考核得了个’优‘，还要巴巴告假回来投闲置闲。他们都明白，至少在皇上这一代，甄家一定要远离高位实权，才可以保得平安。你也不是不知道，当年皇上选妃之时，多少风言风语说母后有意效仿昭成太后，将素绫立为皇后，可见人言可畏啊。”
灵犀从容道来，却让我有些疑虑，并不是我轻视自己这位五姐，可她秉性安静，为情所困。说到朝堂见闻，那是从来不曾留心的。可是今日一席话把自己外家的情形剖析的入情入理，这中间变化也太大了？不过我眼下更在乎的却不是如此，不过一个念头转完，复又忧虑起来，道：“若如此，只怕我，更是不合适他了。”
灵犀越发柔和，道：“才不是，致平若是娶了你，便是驸马，驸马虽可议政，却不好担任要职，这是不成文的规矩。如此一来，甄氏一族更加可以平顺的离开权势中心，岂不是更好吗？”她顿了顿，道：“何况，两情相悦比什么都要紧，既然与大势不相抵触，什么利不利的，致平不会考虑太多的。”
我听后也有些感动，只是不知道怎么开口，半响才想起来问问：“那就没有什么是现在我能做的了吗？”
灵犀笑道：“怎么没有，你回去之后阿，先去找德母妃，然后如是说。”
圃地势低，又有木郁郁葱葱，我不过待了一会就感觉闷热不已，薄汗沾湿纱衣，更兼心里有事，越发觉得烦躁不安了。云绽忙说：“帝姬，还是奴婢来吧，您去歇着。”
我再厚的脸皮也不好意思这个时候跑过去听太后太妃讲我的归宿啊，正想拒绝，却听得德母妃呼道：“怀淑，快过来，太后有话问你。”
该来的始终要来，我调整了一下呼吸，低视线，迈莲步，按照规矩走到太后面前，听得她开口道：“怀淑这孩子是害羞了呢，快抬起头了给母后看看。”
我照着她说的做了，看到太后微笑着打量我，还说着：“德姐姐啊，就是爱为子女操持，不过你到了冬天就满17岁了，大事定下来也是时候了，不过啊，你别害羞，婚姻是一辈子的事情，必然要求个夫妻和睦，你先告诉母后，到底什么样的儿郎才能入得眼。”
我回答的很标准化，道：“婚姻大事，儿臣但凭母后做主。”
德母妃嗔道：“太后，您快点看看，这孩子还在害羞呢，对着自家的亲长，你心里怎么想的就怎么说，要不然啊，老婆子看中的不合小姑娘的心意，哭可就来不及了。”
德母妃就是有这样的本事，三言两语就把趋于死板的谈话气氛活跃起来，我基本都不用开口，她就能引着太后回忆了一遍当年昭成太后为如今的平阳王妃做媒的趣事，太后的语气也欢快了几分，道：“这样如何，怀淑的及笄礼一直都没有办，也是哀家失职，正好现在天气不算很热，而且内外均无大事，不如就好好为我家女儿操办一个及笄礼，到时候外命妇集结，也好听听京中有哪些才俊，堪配帝女。”
这可以算是意外之喜了，德母妃与我一同谢恩。
按说及笄礼应该是在每年的三月三女儿节举办，或者是本人的生日前后也可。但是这两项都在母妃孝期之中，自然不妥，若是为此再拖过一年，就更加不值得了，好在太后提及此事，亲口说要在今夏嘉礼，更加说得过去。
及笄礼要准备的东西不少，但是母妃生前心心念念的就是此事，自然预备下不少，这些都在如娟姑姑手头收着，她一听说我要举办嘉礼，赶紧约着我一块去看，簪子笄子什么的倒也罢了，就是吉服有些陈旧了。
如娟急得不行，问道：“都是奴婢该死，有负训成太妃所托。可是，如今该怎么描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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