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琼只觉小腹心脏恰是被人活生生的打着一拳,难受得紧,一时气力也难支。幸得他已受催烟神功,五脏六腑皆为精柔罡气所护,可化解外来侵身的内力,但肚腹却不是胸口,连接大肠及下阴所在。不说是他人以内力相击,便是用生力打受一拳,也足以疼痛不堪,轻易化解不得。

  杨琼被他一掌实实的击中,难受得慌,却仍兀自能挡住,因此强不出声。李云宗却不知道其中厉害,见杨琼尚能抵挡,还只道是他内力深厚,适才一掌不足以震慑。心中满拟如此,顷刻间便又再复上一掌。杨琼哪里还能忍住,再受他一掌,只觉眼中金星乱窜,头晕目眩。激动得肚腹如焚。一口气上猛喝,功力极发一刻,把剑挤开他去。李云宗颇感奇异,疑为怪事,只是一侧难以思解

  杨琼趁他避侧松遐之际,也松畅肚腹中的闷气,面皮上不露声色,心中却十分发疼,时如火燎般难受。李云宗尚不知杨琼的内力到底如何,明明感到自己已占上风,适才的两掌又皆为重实,打在肚子腹软弱处,连一个一流高手尚且疼痛难忍,非致重伤,却见杨琼一个少年居然不痛不痒,着实意料。问道:“贤弟肯住手么?”杨琼忍痛道:“大哥似乎还不曾答应小弟,莫非大哥肯改变主意啦?”李云宗闻言,不禁冷冷相疑,默默无语。

  杨琼料他不肯罢休,便索性到底,道:“如今才斗了五十招,尚有十招,还请大哥赐教。”他口中在言语,暗中便徐徐吐纳着真气,平复受掌之痛,倒也平息如初。李云宗眉目紧皱,心想好个倔强的杨琼,真是不知道好歹。我见你年轻无知,已让你三分,你倒还敢逼我出手。有道是敬酒不吃吃罚酒,这番话容不得我留情。暴喝一声,晃刀径前便砍。他此时已下必胜之心,务必要一举就成,故此刀锋上戾气大发,快如疾风骤雨,凶猛难挡。

  杨琼见他突发如此凶狠,与前番不同,形如两人在拼命较恨。不敢大意,连忙挥剑相向,尽力抵挡。李云宗步步紧逼上,手中快刀时急时缓,奔顾向前,并不容情。杨琼知他擅于近战,如若被他一把快刀粘住,立即无还手之力,只能是陷入被动。趁他刀法尚无粘裹之际,连忙抽身退却,以作回旋余地。

  李云宗也知在兵器上的武艺是难以完胜于杨琼,眼见六十招既过,掌心一抖,逼前相击。杨琼见他欲以内力掌法取胜,体内正有饱满的催烟功力不愁无用武之地。更无多言,一口真气深蓄,亦发掌对击,两人掌心便吻合。李云宗心中暗喜道:“任凭你轻功剑术如何了得,内力终究是不如我。你要和我比试内力,那是自讨苦吃。”暗自欢喜不及顷刻,忽觉不大对劲,彼此内力对掌许久,却迟迟不见高下。霎时又感到掌心上的内力被人层层化解,牵动起丹田中的内力也一并急涌而出,碰触到杨琼的掌心既融于无形,自个的臂膀渐渐的开始僵硬麻木。

  李云宗本指望能以深厚的掌法将杨琼击伤,却不料适得其反,此刻若不截断掌心,内力一但虚空,其人必也枯萎大伤。省悟厉害之下,急忙抽掌,杨琼见他已落下风,乘势借他掌心击推,退开三步,立稳自息,不曾感到有一丝的亏损。

  李云宗亦被掌力震退数步,神色惊骇不定。他做梦也不曾想到,自己精修磨练数十年的功力,居然受不得他人一击。眼见败输得如此之惨,这是自己身入江湖以来,从未有过的怪事,大惊失色中怒指道:“你竟然会使云南毒龙邪教的噬云掌,你是邪派中人?”惊色之余,内力已是不济,但仍将快刀劈空里划开几个架势,又有攻杀之意。

  杨琼见他不识这催烟大法,反误说成是他教的邪派武功,见他对自己紧紧防备,更知他以是误解。回道:“小弟是中原豪杰,怎么可能与那邪魔歪道去同流合污,大哥误会我了。”李云宗哪里肯信,喝道:“你不是毒龙教的人,也必和星宿派有关联,快从实说来,否则李某刀不容情。”杨琼苦笑道:“小弟是越听越糊涂了,我如何与这些邪派有关,大哥可有证据?”李云宗道:“既然无关,你如何会用噬云掌,这可是武林中的邪魔武功。”

  杨琼扯话道:“小弟数日前游历峨眉山,偶遇山中一个隐居前辈,与他对弈数局,教他大败。是他传授与我这等神功,他说是情急之下能自保其身,可化逝对方的掌心内力,免于自伤。名唤化云功,绝非邪术。”

  李云宗疑道:“如何见得不是邪术?”杨琼道:“小弟适才见大哥掌力雄厚,我若不依此法化解大哥的掌力,只怕现在已成掌下之鬼,万急之中,只得冒昧一试。大哥若是不信,便请一把小弟的脉搏,以探虚实。”

  李云宗见杨琼说得言语昂然,不惧所疑。将其脉搏细细一探,早信了八九分,心中已是释疑,不愿明言。他此刻大半的功力已被消磨,若再动手,功力不能随意使用,刀法便占不了多少便宜。料想打到最后是输,倒不如顺水推舟,以全颜面。叹口闷气道:“贤弟武功了得,真为可造之才。你我这一战,算是我输了。”

  杨琼听他口中说这话,才算是逼迫他退让一步,暗悦之下,回礼道:“小弟也只是投机取巧,赌碰运气,其实大哥的快刀也真够让小弟命悬一线的,其实小弟才算是侥幸。”李云宗道是真,心中懊悔不已,不禁暗暗埋怨自己不该以掌力来取胜,反落得如此窘境。

  杨琼侥幸赢战,又恐他言而无信,以免又有事故发生,再起争执。便想起他口中的一句肯定之言,问道:“让小弟处理了这花蝴蝶如何?”李云宗看着花蝴蝶的尸身,极不情愿的点头,指道:“那贤弟要如何的处置?”

  杨琼恰要说话,只听南境绿丛小道里传出一阵马铃环声,十分响亮脆耳。两人好奇的回头相看,见绿林丛中前后轻策出两匹俊骑,马上两人。前面一个锦衣魁身的披风好汉,相貌轩昂,威风寰宇。骑匹千里乌骓,提把三尖两刃。有若二郎下凡,遮莫万夫不当。另一个是清瘦秀贵,白衣胜雪的贵气公子,骑白雪驹,带碧玉剑。鹅梨冠发嵌宝石,鸳鸯锦带绣丹山。那两人于路相互说说笑笑,甚是聊得融洽。

  李云宗见了那汉,立身旷地,挥手道:“阿贵过来说话。”那好汉闻听,便与旁边那公子嘀咕一时,只见那公子点头微笑,两人便轻奔而来。杨琼本是初入江湖,所认识的武林豪杰自是寥寥无几。只见那好汉八尺身躯,仪表非俗,料想是大有来头之人,侧首轻问道:“那好汉是何人,必是英雄?”李云宗道:“难道贤弟不认识?”杨琼尴尬的道:“小弟不怕说了笑话,在中原地境,小弟除了认识大哥,别无他识,还请大哥引见其人。”

  李云宗道:“那个捉刀的好汉是吾胞弟,名叫云贵。咦!那骑白马的公子是谁,如此面熟,似乎在哪里见过?”两人低声说着话,那李云贵早已骑至面前,翻身下马,就提刀与两人见了礼后,笑道:“没想到在此处遇见了哥哥。”那李云贵也不认识杨琼,但见他也是器宇不俗,拜问道:“李某请教少侠高姓大名。”

  杨琼要答话,李云宗指道:“这位贤弟是中原豪杰,名叫杨琼,绰号小剑风。轻功卓绝,剑术了得,是一把好手。”李云贵知晓胞兄向来不会胡捧他人,看杨琼时,眉目一明,刮目揖手道:“果然是少年英雄,年青壮志,真乃中原之幸。”

  杨琼见他言语和蔼,气度不凡,尴尬回揖道:“这都是两位哥哥抬举过了,其实小弟生性顽劣,武艺低微,能与两位哥哥相见一处,已见是万分荣幸,不敢奢望此等赞美。”心中却想我有小剑风这绰号么?是了,我出剑似风,故此被他胡乱说中。

  李云贵笑道:“贤弟不必客气,我等既是一家兄弟,不说他话,客套的话留给外人去说,咱们不用钻工。”杨琼见他虚怀若谷,言语真诚,顷刻间便将自当成一家兄弟看待,结交到如此豪爽英雄,心中自是无限欢喜,道:“能结识到两位好汉哥哥,真乃杨琼的莫大荣幸。”

  李云宗哈哈道:“贤弟不要这般说,咱们都是中原豪杰,义气当先。在哪里都是一家亲,不过,你要是做了什么伤天害理之事,那时就别怪做大哥的无情面可言了。”李云贵笑道:“看哥哥说的什么好话,胡说这等没辙之言,杨兄不必见怪,我这胞兄自是粗鲁得很。”

  杨琼早知李云宗是鲁莽性急的汉子,笑道:“小弟自受良教,行径虽说顽劣,却从不失侠义心肠,更憎恶那等险恶之事,若是看见,必不计生死,也要管一管。”李云宗笑道:“我自是说句笑话,贤弟却掏心相见,足见是心地坦荡之人。”李云贵赞道:“真乃少年豪客!”三人一聊便入融洽,十分投情。

  杨琼心想李云宗虽是豪侠仗义,但为人鲁莽,糊涂傲性,注重名节却又偏于死缠拦打,多有不贤之举,倒是他这个一奶同胞的兄弟胸怀海量,理智明度。是个真豪杰。若他也站在他胞兄的立场排斥我时,我也不得甘休,便是到吕天王那里,我也能说清楚。茫然间,听见那白衣公子说道:“阿贵哥哥,你快过来来看看,这不是逍遥庄刚发下追杀令的花蝴蝶吗,这么快就毙命了?”李云贵闻言,倒也不先过去,问道:“是哥哥做的么?”李云宗支吾的道:“多亏贤弟剑术高强,将这厮一剑斩杀于此。”

  李云贵惊讶道:“贤弟不愧为小剑风,真是好剑术,依李某看来,整个武林中能杀死花蝴蝶的豪杰,不足十人。贤弟出类拔萃,立此大功,真乃可喜可贺。”

  杨琼浅笑道:“小弟也只是趁他不备,一剑将他袭杀之,若论诛贼之辛苦,当属李大哥,他可是千里迢迢的在此截杀花蝴蝶,小弟只是巧逢路过,略帮小忙。”李云贵道:“贤弟过谦了。”李云宗见杨琼宁愿不要此功劳而嫁接在自己身上,赞美之言听得甚是舒耳,内心方才慢慢平息初时对杨琼的歧见。”

  三人一并起身走进酒店棚内,只见到处都是破桌烂椅,树损花残。此时除此四人外,邻近百步内皆无一个人影,那些胆小的黎民百姓见闹出了人命,早躲避得不见踪影,哪敢露面。

  江湖上武林人氏的死活争斗,千百年来屡见不新,常人见之既不敢报进官府,自找麻烦。又不敢调当和事,惹祸上身。自来江湖与朝廷向有历规,彼此互无干涉,只要武林中的争强斗杀不牵扯到无辜百姓的性命安危,官府历来会以江湖之事对待,便是报官,官兵也只是无从管起,空忙一场。

  他三人不慌不忙的在四周看了一会,都无话说,那白衣公子一人却十分俏皮欢乐,又听他疑道:“这花蝴蝶的致命之伤居然是一剑封喉,看来此人一定是有很高明的剑术,不知是李大哥的快刀所为,还是杨大侠的剑术所至?”那公子一身的珠光宝气,言语犀利伶俐,又有些童稚嫩色,不拘于平常礼节所束缚,只是胆大,到处逢人求问。

  杨琼答道:“这是李大哥的功德,不过在下也有掠阵之功。”那公子做了个鬼脸,呵呵道:“杨兄原来一点也不谦虚,邀功得好快呀!也不客套几句吗?”杨琼笑道:“谦虚干什么?谦虚又当不得饭吃,还是坦诚些好。”那公子闻说,笑弯了眉梢,怪里怪气的在那指手划脚。三人见状,皆为欢笑不已。

  李云宗正疑着不认识那公子,侧首问道:“阿贵也不说说这小兄弟的来历?”李云贵笑道:“这位公子是仙剑庄柳老天王的一脉单传,好像叫做柳青。”那公子见说,迫不及待的抢道:“是啊,我叫柳青。”

  李云宗呵呵道:“难怪我说这般眼熟,原来是柳老天王的公子。”刚说出这话,眉目暗耸下来,寻思:我与柳世远也算是有些交情,这几年我也频频往返于仙剑庄,也只是见过他的一个千金女儿,更没听说过他尚有公子一事?莫非这柳青是他的私生子?

  柳青指道:“除了花蝴蝶外,还有三个人被一剑封喉,看来也是李大哥的手笔咯?”杨琼道:“不是李大哥做的,也不是在下。而是那花蝴蝶恶性大发,举剑便杀了三个人,其剑术之快,犹如闪电,真是不容小视。”

  柳青道:“他再厉害,不也被李大哥和杨兄合力杀死了么?这才叫善有善报,恶有恶报。时机一到,劫数难逃。”李云宗道:“柳贤侄可真会说笑。”柳青努嘴道:“李大哥欺我年轻么?叫我贤侄,那多别扭,咱们兄弟相称的好。”

  那柳青虽与杨琼一般少年,但摸样清秀俊美,娇嫩贵气。于旁人的眼中看来,正当是一个十八九岁的风流少年,但似乎涉世未深,十分淘气天真。李云宗是年过三旬之人,与柳世远已是兄弟相称,与他的公子自然分叔侄之别,才是合情合理。时下闻听柳青要以兄弟称呼,不禁愕然难语。

  柳青突然又疑道:“奇怪啦!这花蝴蝶并未带剑,只有一把铁扇子,那三个人当中又无一剑客。既无宝剑在手,他是怎么做到一剑封喉的?这可真让人不明白。”李云贵见状亦道:“青弟的话似乎有些道理,这三人脖颈上的伤痕齐平无波,伤口不深,但十分精准,恰好割断喉结。这不象是快刀的痕迹。只有凭剑尖口方能造成。”柳青大悟,指着杨琼道:“杨兄骗人,这里除了你带了宝剑,别无他人,这三人是你杀的,怎么能说是花蝴蝶杀的呢?”

  杨琼尴尬辩解道:“这三人确实死于我的剑下,但真的不是我杀的。是那花蝴蝶故弄玄虚,将在下的剑骗取了去,借剑杀人。在下不才,却不敢滥杀无辜,无端做那坏事。”李云贵点头道:“原来如此。贤弟杀了花蝴蝶,为我逍遥庄除去了一个祸害,功劳非浅。不如随愚兄一道回中原,面见吕天王如何?”

  杨琼道:“小弟能杀死这花蝴蝶,纯属是李大哥之功,与小弟不大相干。不过小弟倒有个不情之请,还请两位哥哥成全。”李云贵恰要问话,李云宗生怕将此事露了底细,造成羞愧,连忙抢断道:“贤弟不用说了,依你便是。我等豪杰相会,岂还能为了这厮坏了雅兴?”杨琼喜道:“多谢大哥。心中却想;“你早这般说,不知省了我多少麻烦。”

  李云贵和柳青自是后来之人,自然不会知道两人曾发生了争执,见他两人都一意并同,只是莫名其妙的难解其中之故。四人闲聊一会,此刻又近晌午,柳青笑道:“论文讲武的半晌,我都渴了,此地到处是血腥味,又有死人。不如我们到别处酒店去喝酒吃饭,坐下来慢慢聊。”杨琼见说也对,便入内堂唤出了那几个尚自在惊吓躲藏的店小二,给了他们些碎银子,吩咐他们将那几具尸体掩埋了,教在花蝴蝶的坟上题碑讳名,一应具备。那几个小二见杨琼等四人皆是杀人不偿命的江湖豪客,哪里敢有半点迟疑,连忙应声照做。

  杨琼见事了当,方才放心,四人一齐寻了另一处宽大干净的酒肆,未及坐身,柳青唤过店小二,问道:“你们店里有什么好酒么?”店小二要献殷勤,呵呵回道:“有杏花村,果梨花,大高粱,五叶神,汾酒,小米酒,糯米酒,酸酒,女儿红,茅台,老柴灶,青竹叶。都是上品佳酿,与别店不同,本店的好酒都有古传秘方,货真价实。”柳青拍桌哼道:“胡说,你店里除了杏花村,四川境内能有什么好酒,都是外产的多。我也是本地人,你想诈唬我?”

  店小二见杨琼等四人皆是配剑带刀的武林好汉,哪敢多言,怯懦半天难语。李云贵指着柳青道:“你也爱多事。”柳青努嘴道:“他不说实话,就该吓一吓他。”又与店小二道:“我要杏花村,那三位大爷要上等高粱。好吃的菜尽管流水价上,酒钱嘛,自有哪位大爷付账。”将手指在杨琼身上,怪脸一笑,自个作乐不迭。’

  杨琼微笑的教退了店小二,见柳青天真烂漫,心直口快,心中又喜又忧。原来他身上只余着十余两银子,此地离荆州尚有十日路程,他如何能盘算得过来,又不能在李云宗等面前失了江湖豪杰摸样,只得是强受了。

  柳青见杨琼默默无语,笑道:“杨兄该不会是在抱怨我越权作主,坏了你的银两吧?”李云贵道:“就你个乌鸦嘴爱胡言乱语,能不能消停一下。”武林豪杰相聚畅饮,桌上最忌谈论银两的事,视为不吉利。柳青却是初走江湖之人,自然诸多武林规矩不知,只是要图个任性口快,自个欢喜。

  杨琼笑道:“柳兄这话就说得见外了,些许银子,不值一提。能与柳兄和两位哥哥同桌共饮,这是人生何及之幸,几两银子算什么?”柳青眨了眨晶莹剔透的眼神,笑道:“杨兄可是真心话吗?”杨琼见他一贯爱咬文爵字,玩弄心眼,点头道:“杨某向来无戏言。”

  柳青闻言,更是紧缠不放,笑道:“杨兄可是空头之言,其意不诚。”杨琼道:“那在下该如何证明?”心想这柳青可真是会纠缠不清,如此说下去,真个是没完没了。李云贵指笑道:“贤弟休与这楞头青一般见识,他只会啰嗦不清,净说废话。”

  柳青仍是笑呵呵道:“我叫个曲乐管头来,先与两位大哥吃酒猜枚,杨兄吟诗舞剑一曲,以助我们的酒兴如何?”李云宗心糊智短,不知就里,应和道:“好好,吃酒正当要趁兴才是。”杨琼尴尬道:“在下舞剑既可,却不会吟诗。便剑舞一段十面埋伏如何?”柳青摇头道:“那多惊险,又煞场景。不如来一段贵妃醉酒,剑舞风采,曲线优美。还不失风雅体态,真是两全齐美哪!”

  杨琼闻听,心中好不自在,心想堂堂的中原豪杰要在大庭广众之下,舞出这般扭扭捏捏的女人剑式,颜面何存?当下又不好明言责怪,有苦难言,只是把眼睛将李云贵来看,以求说情释饶。

  李云贵会意的笑道:“青弟,你也把杨兄折腾够呛了。什么贵妃醉酒,你怎么不去舞上一段?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柳青撅嘴道:“哪敢有折腾二字,我们相聚一处饮酒,那就是自家兄弟嘛!我可不喜欢太过于见外了。杨兄,你说是吗?”杨琼笑道:“柳兄说得是。”柳青笑道:“自古有诗为证,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古人已开先例,我们后辈更应该多多发扬益善才是呀!”

  不过柳青将话说得温柔绵软了些,杨琼听在耳里,浑身一颤,心想这柳青一身的娇柔嫩气,身上有着淡淡的女人香,言语投足间,又无多少的阳刚气息,倒是与一介女子颇为相似,我记得初见兰妹时,我也曾错把她当成男儿,江湖上女扮男装之事,已非奇闻。莫非他是个女子?心中越是这般细思,越发泛起疑惑,欲要相问,却又无从说起,唯恐闹出笑剧,无端教人气恼。

  李云贵道:“青弟,你一直如此折腾,就不怕累么?”柳青道:“阿贵哥别管我了,任凭我自由自在才好。”李云贵笑道:“这可不成,你初走江湖,便任性妄为,不知高低。幸好杨兄是自己人,不会见笑,若换成别人,岂不教人笑掉了大牙?”

  柳青笑道:“我又没有无理取闹,杨兄,你说我有过分的地方么?”杨琼哪敢说有,只是微笑摇头。柳青得意道:“杨兄真会善解人意,不教人为难。”举一杯杏花酒,唇边轻呷一口,挨过杨琼面前,甜笑道:“杨兄,咱们虽然是初次见面,可义气相投,酒逢知己。你若把我当成好兄弟,便饮了此杯,不许后悔。”

  杨琼见他言语豪爽,教人不可当面拒绝。身为男儿好汉,歃血为盟,八拜结交即可,但如此暧昧交杯似的结义,却又别出一格,开创了武林之先,耳目首闻。当下哭笑不得,只得将杯接过,一饮而尽。

  柳青道:“饮了这杯酒,咱们可就有兄弟之亲了。我若有事,杨兄可要倾尽全力相助,真不后悔?”杨琼笑道:“绝不后悔。”柳青微笑道:“琼哥,你喜欢来这杏花村吗?”杨琼道:“喜欢。”柳青又道:“再来几杯如何?”杨琼惊讶的挥手道:“不必了,我还是陪着两位哥哥多饮些高粱酒,这才痛快。”柳青还要言语,李云贵沉脸道:“青弟,你出门时,你爹说什么来着?”柳青闻言,不禁收敛一些手足,笑道:“爹爹说,凡事都要听阿贵哥的安排,不许有违。”李云贵点头道:“你既知道,怎么反复将我的话置之不理,随心所欲的嬉闹?”

  柳青伸一伸舌,做个鬼脸道:“我只是想和杨兄亲近亲近,相互了解嘛!阿贵哥总是那么大惊小怪,草木皆兵。”这几句娇滴滴的柔软细语发自于女音,但人却又是男儿摸样,只是长相也逆的俊美了些。李云宗只道是柳青年幼调皮,故弄玄虚。忍不住便哈哈大笑。

  李云贵笑道:“你要想与杨兄套一套交情,这原本很好。那我该让杨兄多了解你,免得他吃了你的机灵亏。”柳青闻听却急,上前扯住道:“阿贵哥不要故意损我,你要乱说,我以后就不理你了。”

  李云贵道:“我若不说你,你便任性得像个姑娘一样,尽出丑态,将我的话充耳不闻,毫无察觉。我不管你,如何能带你出门?”杨琼听言,暗下心想:“原来这柳青也是第一次出来走江湖,难怪他会有一些富家公子哥儿的脾性,我只以为他是个女扮男装的姑娘,原来不是。”

  柳青被李云贵说得满面通红,羞涩的躲在他的身后,抡拳一股脑儿的闷砸,如擂鼓也似的不停手,口中轻骂道:“教你揭我的短。”李云贵丝毫不理,笑道:“你轻些儿,若还重了些,教我饮不下酒,那我就真的一发说了,教你难堪。”

  柳青强嘴道:“好啊,你胡说,我也胡说。我回去告诉爹爹说阿贵哥存心欺负我,还动手打人。让他来整治整治你。”李云贵道:“我有打过你,欺负你吗?你爹怎么会相信你这张伶俐巧嘴。”柳青道:“这叫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要说也不难,只怕爹爹不会相信呢!”杨琼三人闻此滑稽之言,无不咧嘴释怀,笑得欢天喜地。

  四人戏聊顷刻,佳肴俱至,他四个不分上下,轮番把盏一巡。李云宗道:“阿贵是要赶往北岳恒山去么?”李云贵见说正事,便停了手里杯,点头道:“我在仙剑庄守卫兵库时,柳天王告诉小弟说三月十五日是南燕天王在恒山开山立派的吉日,天下英雄俱以应邀而至,共同见证。此事哥哥也早知道了吧?”

  李云宗点头道:“前些日子听吕天王说过,不过他未曾详言,只是简说了几句,却是我推测而算的。”李云贵道:“庄主是不想让此事分散了庄内众豪杰的心思,因此不曾明言。”李云宗道:“这是为何?此事如今遍江湖皆知,庄主又岂能瞒得住我等?”

  李云贵道:“南燕天王在恒山立派,但恐境内的双刀门和飞剑门不会善罢甘休,要闹一场。”?? 李云宗将手中酒杯狠狠的在桌面上一放,冷冷道:“他们敢,我听说庄主为了此事,特意从中原辖内抽调走了神木,清风,碧水三处分舵,共是五百余人,三个头领,前往恒山镇势。再加上南燕天王和七大门派携手压阵,恒山立派一事,想来是水到渠成了。”

  李云贵道:“这却难说,恒山虽在山西,可那紧邻着黑莲教的地盘,其境内又有双刀门,飞剑门,清凉寺,乐帮诸多本地帮派。就是应付得了王闯和孙世林,也难免会和他神教中人发生龌龊,也不知道此事吕天王有未提前和神教商议过。”

  李云宗道:“我前日还听慕容天王秘说,庄主已经和黑莲教达成了秘密协议。逍遥庄允诺神教在中原择地开设三处分舵,共计六百余人。因此神教才默认了南燕天王在恒山开派的要求。我真不明白,山西之地又不属于神教的管辖地界,凭什么要经过他们的首肯才能在恒山立派,庄主这不是明摆着示弱吗?”

  柳青笑道:“难道是逍遥庄不想得罪黑莲教,所以要暂时给他们好处,敷衍他们?”李云贵道:“黑莲教的实力并不亚于我逍遥庄,能避之不敌,自然是最好不过了。”柳青道:“阿贵哥也害怕黑莲教的人吗?”李云贵骂道:“胡说八道,就爱插嘴生事。”柳青得意一笑,满不在意。

  杨琼正欲多知道些武林大事,又恐柳青无休止的取闹,打断他两人的话语,便道:“柳兄,咱们都是初涉江湖,这诸多烦节的武林大事应当交与两位年长的哥哥去商议解决,我两个只管喝酒便是。”柳青道:“兄弟我可不胜酒力,我两还是先听听他两说什么?”杨琼见他难得安宁,见终于肯停歇一会,答道:“正是如此。”

  李云贵道:“三日之后,便是恒山立派大典,那时天下英雄云聚恒山,中原七大门派也会如期而至,此事顺利尚好,倘若是其中发生了波折,恒山颠上只怕是免不了要血流成河。”

  李云宗道:“阿贵说的极对,王闯和孙世林都不是个好鸟,沆瀣一气,恒山典会上定然要闹事不休。若是言理不通,骤然起恨,与南燕天王必会有着缝隙摩擦。“李云贵道:”这就是庄主不曾在内部告知我们的原因了,就怕我等会前去添乱。虽然神教已经放手不管。却难保双刀门和飞剑门不会借题发挥。一但发生火并,那可是武林中一场血光之灾。“

  李云宗道:“这两个人已经独霸山西数十年了,把整个山西的豪杰闹得是人心离散,日渐衰败,也该是让贤能之士治理山西的时候了。”李云贵道:“哥哥在外休要如此高扬,小心隔墙有耳,教人捉住了把柄,更生无端的仇恨。”李云宗会意的点了点头。

  杨琼听说武林中将会有一场大火并,心中颇为惊骇,既是身为江湖中人,武林大事自是有所关心。问道:“莫非双刀门和飞剑门乃是巫帮邪派,祸害了山西?”他见这李氏兄弟皆是豪迈侠义的硬朗好汉,提到江湖上的打杀征战一事,连眼皮都不曾眨一眨,更无半点犹豫不前之心,便知他们已经是历尽过生死关卡之人,所说的话也都是真实不虚。

  李云宗道:“巫帮邪派倒也算不上,只是这两个门派一向是阳奉阴违,吃里扒外。数次离间挑拨中原门派的内部事务,教人多有恼恨之心。”杨琼疑道:“他们居然干涉中原之事?”他知道逍遥山庄是中原门派的群龙之首,若想要入涉中原事务必是要和逍遥庄闹不快,霸者亦为难忍。

  李云宗道:“这两个门派资历不长,却到处逞强外扬,不但给逍遥庄作绊脚石,私下还秘和尚武堂,禁王府来往。还试图把神教倚为靠山,乘势做大,如此频频于我中原不利,久而久之,便成心腹巨患,就如同象是一把锋利的宝剑在你的面前耀武扬威,不知道什么时候,有人就会用此宝剑杀奔过来。”

  柳青道;“黑莲神教,大哥是说神教中人会把那两个门派当成一把剑,早晚要杀向中原?”李云宗挥手道;“这话我可没说,你可不要乱造谣呵.”柳青笑道;“我就爱造谣,偏急你们.”杨琼道;“原来如此.可双刀门和飞剑门已独占山西数十年,根深蒂固,羽翼丰满.小弟路过双刀门时,还曾遭遇了他们的人强行搜身,只因当时小弟不愿多生事故,这口气也就忍下了.如今想起,还自觉得有些怒气不解。”柳青道;“杨兄,他们如此无理欺人,你为什么不和他们的门主投诉他们?”杨琼笑道:“还是算了,反正也没什么大事。”!柳青道;“如此也对,强龙不压低头蛇,只要没受伤就好。”

  李云宗道;“贤弟确实是该有此怒气,不然那还叫爷们么?”杨琼问道;“倘若恒山颠上真有一场火并,中原门派不知有多少的把握?”李云宗道;“没有十成,也有七成.神教既然答应不干涉恒山一事,尚武堂也是远水不解近渴.禁王府虽是有心插手,但他也不敢明刀明枪的真干.只不过是收集一些残兵败将,煽风点火的挑拨事端.若论实力寡众,便是十个双刀门也是一锅就端了.”李云贵一侧劝道;“哥哥说到哪里去了?”李云宗笑道;“自家兄弟说话,不妨事,不妨事。”李云贵原意是怕胞兄言无忌惮的谈论惹来是非,毕竟彼此门派不曾反目,就莫说那番骄傲自满之言。江湖上的事并无定数,绝不可大意。

  杨琼道;“看来南燕天王在恒山立派,醉翁之意不在酒啊!”李云宗道;“这叫一石二鸟,不过南燕天王在恒山立派,实乃真心实意的发扬道家学术,并非是入侵山西。自来就是能者居上,达者为师。岂能因为地界之限而裹足不前的?若据实而论的话,武林好汉谁不想做镇逍遥,一统江湖?”

  话刚落音,李云贵责怨道;“哥哥说话也不检点一二,叫人听进去就好受了?”李云宗笑道;“兄弟又不是不知道哥的性子,就是要说得痛快,不然你教我吐半截,咽半截的?”李云贵道;“那也不该把话说得这般张扬,你可是因此性子受了庄主的责罚,也不收敛些个?”李云宗摆手道;“好好,哥注意些便是。”柳青乘机挖苦道;“阿贵哥什么都好,就是太小心眼了,什么都要管,你不累么?”李云贵笑道;“有你这个冤家在此,我哪敢有半点松闲?”柳青笑道;“那你就别管我,不就松闲了吗?”李云贵呵呵的与众人饮酒,不再说言语无聊话。

  杨琼暗道;武林可真是弱肉强食之地,哪里有什么真正的道义可言,成王败寇是古之常理。脑海中突然寻思起昨夜那话;若不想卷入其其中,那就退出江湖,才是高明之举。越想越觉得有理,问道;“依大哥所见,你料恒山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

  李云宗道;“若是双刀门和飞剑门不露声色的默认南燕天王为恒山之主,此事尚有搁浅的余地。若是他们当众要闹不快的话,那就是分明视我等为敌。我中原豪杰动起手来,可就名正言顺多了。”

  杨琼道;“原是这样,那中原七大门派掌门一并俱在,不知道他们意下如何?”李云宗笑道;“这还用问,自然是唯逍遥庄马首是瞻。不过这些小事,他们坐厢上观即可。双刀门和飞剑门皆是山西小门派,掀不了大风大浪。若动起手来,他们只有瞪眼睛的份。”

  杨琼不相信事情仅如此简单,觉得双刀门和飞剑门的背后有神教为后盾,又有江南尚武堂和禁王府的支持,逍遥庄绝不会轻易的达到目的。李云宗见他似有不信,解释道;“逍遥庄的实力,贤弟想来是有所耳闻吧?收拾他们,也是小菜一碟之事,不过不到万不得已,谁愿惹是生非?如今的江湖可是四分五裂,逍遥庄已是树立了三个大敌,可不能在动以兵戈为乐,闹得血雨腥风的。”杨琼见说有理,举杯劝救道;“大哥快人快语,画龙点睛,真是教小弟茅塞顿开,万分感激。”李云贵笑道;“我这胞兄就是人太直了,口无遮拦,该说的不该说的,都是一股脑儿来,贤弟可要多担待些才是。”柳青左右指道;“李大哥言语痛快,阿贵哥为人谨慎,都是好样的。

  四人复饮酒畅笑,过了一会,李云贵道;”这花蝴蝶既伏法,眼下哥哥也无事可做,不如随兄弟一齐上了恒山去见证天王的大喜之时,不知可好?“柳青强笑道;“好啊,路上有两个哥哥陪着,路再远也无所谓了,要是杨兄也一并前往那就更好了。”李云贵笑道;“你想得倒美,杨兄都被你吓怕了,哪里还敢贴你行。”

  柳青得意道;“我与杨兄已结拜成金兰兄弟,哪里有怕不怕的,都是一家人了,杨兄说是吗?”杨琼笑道;“柳兄说得是,不过杨某需南下荆州办事,却是无暇陪伴了,柳兄勿怪。”柳青颇有些失落道;“这次不行,兄弟等你下次去好了。”杨琼笑道;“一言为定。”

  只听李云宗摇头皱眉道;“只怕不妥。当年之事,天王如今仍是耿耿于怀,难以释心。我两个二去其一即可,若是同去,反而教天王的脸色不大好看。若是有那等奸贼暗里挑拨的话,只能是闹出尴尬来。”

  李云贵道;“南燕天王不是那种怀恨不忘之人,如今他将要掌管门户,成一番事业,我们正好去相助一臂之力,也显得你我兄弟不忘尊重他老人家。”李云宗摇头道;“思来想去,还是免了。庄主已有吩咐,他本人说不准就已在恒山了,再加上贤弟,又有中原的各路英雄坐镇,足能应付大局。我另有庄主所令,要往江西地面去视察一番,谨防南江湖的人马过江偷袭,毕竟大敌在南方,山西之事,贤弟做事稳当可靠,你去最为合适。”

  李云贵徐笑道;“如此也好,只是哥哥可不要冒险的过江滋事,不可意气行事,有负庄主重托。”李云宗点头道;“我知道了。”柳青闷叹道;“李大哥要去江西,杨兄又要下荆州,真是各散天涯,几时才能相见啊!李大哥刚才说和南燕叔叔有往日的缝隙,这是怎么回事?我和杨兄都想知道,阿贵哥能给我们说说吗?”李云贵道;“你这鬼灵精,分明是你想知道,怎么又无故把杨兄拉扯进来,你便好找台阶下。”柳青乐呵呵道;“哪里的话,杨兄,你说你不想知道吗?你不想听听阿贵哥哥大战镇西天王的传奇故事吗?”

  杨琼本不欲知晓他人的隐私心语,但听柳青说是大战镇西天王的故事,顿时生了好奇,心想莫非这李云贵的武功能与南燕天王比肩?他完全不知柳青这是抛砖引玉的话头,连他自己都是胡乱猜测的,就是为了勾起自己的好奇。揖手道;“哥哥若是不把小弟当外人的话,便请相告一段,小弟愿洗耳恭听。”

  李云贵道;“贤弟不是外人,说说并不妨事,此事原也不是什么大事。”柳青性急,催促道;“阿贵哥快说啊,我又不会说不出去的。也不要遮掩,要像李大哥那样爽快。”

  李云贵向四周一顾,见无人在侧,便道;“我兄弟二人原本是绿林中出身,占据着邙山落草,打家截舍,做些杀富济贫的勾当。五年前的六月一日,我二人正坐山饮酒,闻报说邙山脚下有一大队车马经过,保镖之人只才数十人。也是怪当年我二人不知天高地厚,也不问是谁的车马,装的何物,便引了一帮喽罗下山竞争,不一时便将车马抢得一干二净。正满意凯旋,忽然见到一个好汉引人来抢夺。你想,路琳好汉到手的东西,如何能放得下?也不曾问那人是谁,我两个轮番与他火并,不分胜败。”

  杨琼道;“那后来两位哥哥是如何善后的?”李云贵道;“只因我与你大哥二人都是出自绿林,谁也不认识那好汉,也只是听说过其名号。当时只见他武功极高,我二人联手杀他一个,居然占不得半点便宜。天色暗幕之后,他便退了去。到了第二日,他又是领人来夺山,并无话说。我二人为此又与之厮斗了一日,不见高低。见天色以晚,彼此都收兵退了。这番我却多了个心眼,秘密派人暗里查访他的住处底细,哪知用人不当,那喽罗却瞒着我等,暗自主张的在客栈的酒菜里下了三步醉仙散,将他麻翻后,用绳锁绑了身子扛上了邙山顶上,我见那好汉是武林前辈,气宇不凡,待他酒醒后问了他的来历,一问之下,我与你大哥都惊住了,那人居然就是称霸中原的南燕天王,如此受我等之辱,何以颜存?我二人当既负荆请罪,以博求宽恕。南燕天王却也大度,知晓是一场误会后,便一笑泯之。又举荐了我二人入逍遥庄做了正道上的英雄豪杰,我等也自然是心满意足了。后来又不知道是哪个多嘴多舌的小喽罗,却将那次山寨中的所见所闻在江湖上大肆渲染,造成流言。结果一传十,十传百闹得江湖中人人皆知。南燕天王大怒,责恨我等兄弟忘恩负义,故意放出这等恶言,中伤名誉。我等又苦于无从解释,只得是默默的忍受了。”

  杨琼听得惊嘘一声,道;“两位哥哥都是光明磊落的豪杰,为之所为,当是问心无愧,寻求真相才是。何以代他人而忍辱负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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