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夜里,季清辞不知为何心里有些惴惴不安,直觉似乎有什么大事就要发生了,一整晚都心不在焉。

  容初察觉到刚要询问,突然一群身着盔甲的士兵冲进了莳花寻幽。

  “把这里面的所有人全部看管好,一个都不能跑。”

  一位首领模样的人从众多士兵身后昂首出现在他们面前,这是一个季清辞从未见过的陌生人,但总觉得有一丝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

  就在这时,肖泽御拨开众人走到那个人面前愤怒地揪起他的衣领,“元彻!你要干什么?”

  “干什么?肖世子这不是明知故问?当然是来捉藏在朔易的南涉细作,难不成是过来快活的?”

  此话一出,四散在各处抓人的士兵哄堂大笑,激得肖泽御更加愤怒不已,拽衣领的手越来越紧。

  听见肖泽御喊出来的名字,季清辞终于知道这熟悉感从何而来,来抓人的居然是元念的亲哥哥,元彻。

  “胡说!三殿下早已经将捉拿细作之事全权交给了我。元彻,你假传口谕,带人强行闯入莳花寻幽破坏我布局多时的捉拿细作计划,你是何居心?”

  怪不得三殿下会将这么重要的事情交给肖泽御,这么看来肖泽御还是有点本事的,这唬人的架势,一套一套的。

  “布局多时?我看世子是在故意拖延时间吧?明明已经查到了细作之间往来的书信却迟迟没有上报殿下,肖世子又是何居心?”元彻高高在上的态度一点都没有将肖泽御涿郡候世子的身份放在眼里,漫不经心的将肖泽御揪着他衣领的手打掉。

  只要将莳花寻幽中传递消息的细作抓到,他们元家就能重获圣上的信任,重掌兵权,一个空有地位却无权势的涿郡候府,元家当然不会放在眼里。

  “什么书信?”季清辞迷茫地看向容初。

  这些时日除了晚上蹲守,季清辞并没有参与追查细作的其他行动,但容初不一样,容初是时时刻刻和肖泽御在一起的,如果真的查到了书信容初就一定会知道,看着容初似有躲闪的目光,季清辞心下一凉。

  书信……是真的,可无论是肖泽御还是容初都没有对她透露一丝一毫,绝不可能是因为害怕她泄密,那么只能是他们不想她知道书信的内容。

  “顾……诀?”季清辞说出了那个她此时最不想说出来的名字。

  容初默认地点了点头。

  “不可能!”季清辞厉声否认道。

  “怎么不可能?书信上明明白白的写着‘尊五殿下令’,可肖世子却迟迟没有动身捉拿身在朔易作为质子的南涉五皇子顾诀,世子这是想要包庇吗?”元彻逼问道。

  “不可能!那明明是……”

  ‘明明是南涉二皇子的阴谋诡计,是为了陷害顾诀的’这句话,季清辞差点就要说出口,还好及时反应了过来,且不说陷害一事是真是假,就单凭她,一个久居于内宅的太师府二小姐,这话就不会有人信。

  二皇子与周索之间的往来就算是在严密,也会留有一些蛛丝马迹,只要将这些痕迹查出来就可以为顾诀洗脱嫌疑,但若她在无凭无据的时候说了出来,就算日后能够证明周索乃是南涉二皇子安排的细作,也会被怀疑是为了帮顾诀而故意做得假证。

  元彻连肖泽御都不放在眼里,更别说是季清辞这个从未见过的‘小白脸’,至于容初在他眼里就是个蛊惑圣上的神棍,不仅没有丝毫的尊重反倒还有一丝的敌意。

  想他元家世代为将,多少元家先烈死在了战场上,仅仅因为他打了一场败仗,皇上竟从此不再信任元家,还将兵权交给了旁人,而容初一丝一毫的功绩都没有,三言两语就让圣上如此信任,他不服!

  “现在三殿下已经将捉拿细作之事交给了本将军,而且三殿下没有怪罪世子的包庇之罪,捉细作这事儿世子就不要添乱了。”

  元彻虽然一口一个世子,可却根本没把肖泽御当做世子对待,为了提防肖泽御,他甚至还让几个士兵将他们团团围住。

  紧接着,莳花寻幽这处香艳之地,经历了一场人心惶惶的搜查。

  半个时辰后,一个士兵径直走向大厅中央威风凛凛的元彻。

  “禀报元将军,没有查到有关南涉细作的东西。”

  面对这样的结果元彻似乎并不惊讶,随手一挥,“带上来。”

  应和着元彻这一指令,两个士兵将一个眉清目秀的书生模样的人押了上来,如果她没猜错的话,这个人应该就是南涉二皇子顾让苦心孤诣培养出的周索。

  元彻轻笑道,“寻个姑娘有什么难的,能让一个姑娘心甘情愿冒着生命危险的,不就是为了一个情字吗?将莳花寻幽的所有姑娘都叫到这儿来,本将军要送她们一份……”说着,他拍了拍周索清秀的脸庞,“大礼。”

  待士兵们将所有的人全都叫过来之后,元彻挨个勘查了一遍后,在众人不解的注视下,元彻抽出佩刀手起刀落,周索的一根手指落到了地上。

  一声惨叫从周索口中发出,剧烈的疼痛让周索不断的挣扎,但他毕竟只是一介书生,如何能从久经沙场的“元家军”手里挣脱。

  “这位姑娘,要是你不想看你的情哥哥再受这样的苦,就自己站出来,我数到十,要是再没有人站出来我就再砍他断一根手指,直到十根手指全部砍断。”

  “元!彻!”

  元彻此等无人性之举彻底激怒了肖泽御,但此刻他什么都做不了,一旦他阻止元彻就会彻底坐实包庇之罪,到时候顾诀翻案就更难了……

  “世子,他们都是接受过层层训练培养出来的细作,不用些非同寻常的手段根本抓不住他们,本将军知道世子宅心仁厚下不去手,没事,本将军来做,世子一旁看着就好。”元彻嚣张地说道

  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姑娘们都惊慌无措,有些胆小的已经抽泣起来,虽然莳花寻幽的姑娘与寻常人家的姑娘不同,但面对元彻如此残忍的举动,此刻也是三魂丢了七魄。

  “十、九……三、二、一,难道我猜错了?不是情哥哥?”元彻一边说一边将沾满了周索鲜血的刀慢慢地伸向了周索的第二根手指。

  “住手!”

  随着这一生喊叫,一位身着清雅的女子跌跌荡荡地向周索跑去,但刚刚跑出几步就被士兵逮住了。

  “看看,这不就出来了?”元彻挑衅地看向肖泽御。

  “周索!周索!”

  随着朝暮突然厉声喊叫,众人这才将视线再次转移回周索身上。

  原来,因为疼痛周索已经昏了过去。

  “这就昏了?真没用。”元彻啧啧咂舌,“都带走。”

  步行到门口,元彻突然转过身来,笑意盈盈地说道,“忘了一件事,来之前三殿下吩咐过,若是见到了肖世子,就辛苦肖世子亲自去抓顾诀,这种小事还是别麻烦元家军,你们说是不是?”

  “将军说的对,这种小事那还轮得到咱们元家军出手。”士兵们应和道。

  看着那群近似地痞流氓一样的军队,季清辞真的很难将他们与顾诀口中那支令人闻风丧胆的元家军联想在一起,也许元家的没落并不仅仅是因为一场败仗……

  碍眼的元彻终于走了,但他们也没片刻清闲,在元彻离开之后,竟然还吩咐了元家军将莳花寻幽给封了,他们也都被赶了出来。

  站在凌冽的寒风之中,季清辞无比清醒地感受着冬季的寒冷,她裹紧了斗篷防止寒风从缝隙之中灌进来,轻轻地吐出两个字,“走吧。”

  “去哪?”

  经历了元彻那样的羞辱,肖泽御感觉内心被挫败感完全塞满了,整个人都有气无力的,反倒是季清辞知道书信与顾诀有关之后,除了初时的惊慌,到现在已经平静了下来。

  “抓顾诀。”

  “什么?”肖泽御以还为自己被打击的出现了幻觉。

  “三殿下已经怀疑你在包庇顾诀,还特意嘱咐了让你亲自将顾诀抓回去,你一定要在最短的时间内将顾诀抓回去,既然三殿下当初将查细作的事交给你而不是络绎,那便是从一开始就相信哪怕是你与顾诀有些交情也绝不会有包庇之举,从你们方才惊讶的程度看来,你们得到书信的时间绝对不长,没有立即汇报是因为害怕走漏风声这种理由也是说的过去的,可是现在三殿下突然开始怀疑你了,也许三殿下是受了什么人的挑拨,你必须在最短的时间内将三殿下对你的怀疑瓦解,皇室中人多猜忌,时间一长怀疑的种子生了根,再想要根除就不是现在这么轻而易举了,还有元彻,为了让元家再次获得重用,谁知道那个目中无人的白痴会做出什么。”季清辞条理清晰地分析道。

  “我现在就去见子瑜跟他解释清楚不就行了,顾诀耽误一会儿他还能跑了不成?”肖泽御说道。

  “押送顾诀,是你现在最不会被阻拦,见到三殿下的办法。”容初解释道。

  肖泽御犹豫了一下,赞同的点了点头,他又不是傻子,当然知道今时不同往日,就算他与青子瑜有着微不足道的血亲,但青子瑜毕竟还是皇子。

  只是,让人没想到的事儿,原本应该再别院的顾诀还真的跑了,当季清辞一行人赶到时,别院内早已不见顾诀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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