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城覆闻言抬起头,微微露出疑惑的问:“你和逸老头签的文书怎么了?”

  庄千落赶紧回答:“不知道是谁将逸家私盐的事儿捅了出去,刚刚东宫珏回来送消息,说是逸家的盐井已经被查封。那可是私盐啊!就算硼酸不是私盐,却也和私盐有关系。若是不在镇守知道这件事之前偷文书回来,只怕我这个比窦娥还冤的人,就要被逸家连累进监狱了!”

  千城覆闻言一皱眉,却是没有立刻下令命人去府衙,清冷高贵的视线转了转,他又问:“东宫珏有没有查出来,将逸府之事捅上去的人是谁?”

  庄千落急的眉毛都要着火了,哪里有时间多说这个,见千城覆不动,干脆伸手去推他,结果推不动,只好急急的解释:“还能是谁?奚术尘呗!除了他,谁还能处心积虑和我做对?甚至不惜将逸府拉下水?”

  千城覆的眉头微不可查的松开,这下也不用庄千落推了,直接喊影卫进来办事。

  庄千落这才长长松了一口气!

  她是真的不知道,现在去府衙偷前几天就送上去的文书,到底来得及不?

  如今也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

  吃过晚饭,最近事多到头疼的庄千落没有去书房,早早的洗漱干净,她就躲进被窝里,仰头望着窗外的繁星,难得让脑子呈现一片空白状。

  “吱呀!”突然房门被人推开,轻轻的动静响起两遍,几秒后,一个高大的男人就走到床前。

  “我还以为你睡了。”千城覆的声音很轻,似乎是怕打扰到她随时可能进、入的浅眠一般。

  庄千落闻声转过头,同样轻声的回答:“还没!在掂心事儿,哪里有那么容易就睡着?”

  千城覆闻言轻轻抿了抿唇角,然后从袖口抽出一张纸,问道:“是为这个吗?那你今夜,可以好眠了!”

  庄千落见状喜出望外,直接从被子里坐起来,一把将千城覆手里的纸抢过来,打开后仔细看了一遍,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咦!两张啊?你连逸府的那一份,都给偷回来了?神速啊!厉害!”文书一般的形式,都是一式三份的。一份交到府衙盖章保存,另外两份是给签署的双方的。

  如今见到这份很有可能惹上事的文书,全数回到自己的手上,庄千落怎能不开心?不好好夸一下自家男人呢?

  千城覆倒是没为她的夸奖而开心,直接坐到床沿上,抬手轻轻捋过她的碎发,放到她耳后掖好,这才轻轻的出声劝道:

  “玻璃还没上市,就闹出这么多的事儿。如今逸府那边,已经乱了套,别人跑都来不及,咱们可绝对要小心一点,别再惹一些无妄的祸端了。你看,不如咱们把玻璃厂的进度延后一些,怎么样?”

  千城覆所说的这些话,庄千落自然明白其内含义的。

  抛去千城覆一直都不希望她建玻璃厂来说,就是制造玻璃必须的硼酸,目前也完全没有办法得到的。

  古代所有的盐业都归国家,禁止任何私人的买卖,就算是和盐扯上一点关系都不行,所以想继续制造玻璃,只怕没有那么容易了。

  庄千落咕噜着慧黠的眸子想了好一会儿,不是没有其他的办法,只是不敢随意的开口。

  她不想说千城覆抵触的话,更是不希望白天的大吵,再发生一次。

  千城覆见庄千落一直都不回答,就明白她是不会轻易同意的。

  忍不住轻轻叹了一口气,他伸出右胳膊,将庄千落整个人都抱进怀里,光洁的下巴抵着她的发心,轻声说道:

  “千落,有的时候我就在想,如果你能平凡一点,那该有多好?可是我又不忍心,蛮横强硬的折断你的翅膀。若是那样,你又怎能还算是你呢?”

  “所以,你真的很让我矛盾,让我无措,让我无奈。而这些情绪,都是我这辈子,从来没在其他人身上感受到的。你是我生命里最好的礼物,我真的想珍惜你,与你安安静静平凡的走下去。”

  庄千落这人脾气急,性格倔,最见不得的就是别人对自己温柔细语的哄!

  如今千城覆不吵不争辩,反倒让庄千落本来就很难开口的话,变得更加说不出口。

  为了建造玻璃厂,庄千落和东宫珏两个人,一直奔波折腾到了现在,付出了多少心血,累死了多少脑细胞,也就只有她一个人清楚。

  可是面对千城覆的无限柔情,和目前各种的困境,庄千落真的有些累了,即便再不甘心,似乎也应该放弃了!

  主动伸手环住千城覆强壮的腰肢,将小脸深深的埋进他的怀里,呼吸着他与生俱来淡淡的香气,她终于吐口回答:“你说得对!我现在最大的精力,应该在你身上。钱,永远都赚不完,珍惜眼前人,才是最重要的!”

  庄千落突然答应了,这倒是让千城覆十分意外,他还以为,这一次又是苦口婆心白说了呢?

  所以有那么一瞬间,千城覆听完庄千落的话是怔愣了。

  可是一瞬间过后,千城覆立时就开心的像个孩子,直接翻身将她扑倒,盯着她慧黠晶亮的眸子,看的格外的认真。

  庄千落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却还是被他专注的神情吸引,同样望着他清澈如星子的眸子,很轻易就可以在其中,看到自己幸福的脸。

  原来,什么都没有比他更重要。

  珍惜眼前人,也要从现在开始不是吗?

  为何一定要为不确定的未来,影响当下明明可以享受的时光呢?

  这一刻,庄千落的领悟,超越了以往任何一个时候。

  所以她感恩当下,就连之前因为乱七八糟乌烟瘴气而烦乱的心,都彻底的清明起来。

  抬手环住他的脖颈,将彼此拉到最近的距离,唇瓣儿贴着他薄薄的唇,几乎是用唇语说道:“若是我将来如家庭妇女一般依附你生活,你可不许嫌弃我烦哦!”

  千城覆微微摇头,温热的唇瓣儿就擦着她的唇来回移动,柔软的触感和越来越火热的体温,烧的庄千落脸颊通红。

  “怎么会呢?在我的心里,你永远是世界上最珍贵的宝贝。就算有一天,你老得走不动。就算有一天,你会眼花耳聋,看不清我也听不到我的话。你依旧是我心底最美的那支花,无可取代最美的那支花!”请容许庄千落感动到一分钟都说不出来话。

  其实谁人不害怕自己有一天会老去?

  容颜衰老满脸皱纹,甚至会腿脚不好用,耳聋眼花连谁在和自己说话都分不清楚?

  可是如今有了千城覆的承诺,庄千落突然觉得自己不再害怕衰老。

  只因为有他在,有那个你可以全身心依靠,不会欺骗你,不会背叛你的人在你身边,照顾着你所有的不再状态。

  这比任何的山盟海誓,都让人感动。

  “相公,有你,真好!”庄千落感动的喉咙有些发热,好不容易说出这六个字,还带着哽咽的语气。

  千城覆微微摇头,停下之时却是在她的额头落下轻轻一吻,简单的也只回了三个字:“你,值得!”

  翌日,玻璃厂的工作,当真全面停产。

  招来的工人,若是想去造纸厂工作的,庄千落就送他们去造纸厂,如果不愿意留下来的,就一人分五十文,算是来这里的路费,全部打发回家去了。

  东宫珏也重新回到造纸厂去工作,唯独剩下一个即将开业的成衣铺,算是庄千落目前最忙的活儿。

  说到最忙,其实那边也没什么可忙的,房子已经盖好了,宣传也在正常的进行,她又不会做衣服,还能去忙什么?

  所以最近这两天,是庄千落来到这个世界,最最悠闲的两天。

  每天睡到日上三竿自然醒,吃着齐眉端进来的不知道算早饭还是中饭的食物,然后赖着千城覆让她给自己梳头。

  然后又对着镜子,指着千城覆费了两个时辰,梳起来歪歪扭扭的发髻,笑得前仰后合毫无形状。

  下午的时候,庄千落就拉着千城覆去丰收河边走一走,偶尔看一眼废弃的玻璃厂,像寻宝一样的找一些遗留在现场的工具。

  日子过的悠闲又自在,舒服的庄千落差点都要忘记,自己是不是一辈子都会这么清闲。

  第三天,就是成衣铺开业的日子。

  因为有夏家父女在那边罩着,庄千落也没多事去管什么,按照约定的时间去到,就看到门口已经排了许多看热闹的人。

  开业庆典是按照之前庄千落的计划进行,有条不紊的热闹场景,吸引了无数的宾客进门参观,再加上第一次上市的新款式旗袍,以及夏老爹超厉害的手艺,当天营业额就爆表,订单估计可以排到下个月去了。

  这一天最忙的人,应该就要数夏从灵,可是当她送走所有客人之后,居然还留庄千落晚上一起小酌一杯。

  庄千落轻轻点头,就着手帮着一起做菜,简单的四菜端上桌,却发现夏老爹已经体贴的离开。

  夏从灵赶紧端了一盘菜给夏老爹送去,回来的时候顺手拿了两坛子酒,绝对有彼此不醉不归的意思。

  “从灵,今天辛苦了!来,姐姐敬你一杯。”庄千落不是很能喝,可是到了这个时候,也万万没有躲着不喝的可能,干脆主动提杯敬夏从灵。

  夏从灵直率的笑了笑,拿起酒杯就和庄千落撞了一下,然后先干为敬。

  庄千落见状也赶紧喝干杯中酒,吞下去之后长长喘了一口气,在心底感叹好在这个时代的酒没有那么裂,有些像酒精味的饮料,否则不胜酒力的她,肯定会当场晕在这里。

  三杯酒下肚,夏从灵才开口说道:“庄姐,其实我这次请你喝酒,就是为了给你陪个不是。原本说好,我要和我爹,把你这家成衣铺经营起来的。可是如今只怕我也待不了多久了!”

  就知道会是这样的事儿。

  庄千落微微有些晕,抬手挥了挥,大咧咧的回答:“你是个大姑娘,成家嫁人是肯定的,我也没想过要拦着你。只是婚姻是一辈子的大事儿,你真的想好了,要嫁到逸府去当小妾吗?”

  “先不说,小妾只是个半主半仆上不了台面的下人。就只说现在的逸府,到底是个什么情况,你知道吗?看在你我姐妹投缘的份儿上,我今天给你交个实底。逸府违法的私盐盐井,已经被上面盯上了,三天前就已经被封了!你知不知道,什么是私盐?若是定罪,罪过会有多大啊?”

  夏从灵闻言睁大了眼睛,那明显一脸吃惊的表情,不是就是证明她还什么都不知道吗?

  也对!

  这么大的事儿,普通百姓怎么会知道?

  庄千落见状好心的劝道:“逸府的盐井,其实我也去过一次。规模不算大,才十口盐井而已。可是你要想清楚,逸府盘踞在金竹镇,已经不是一年两年了。”

  “这些盐井也不是存在一天两天了,就连新任镇守上任,都没有来管,为何如今突然出事?妹子,你大好的青春,真的就要平白无故嫁进这样的人家,陪着他们受到连累吗?你想没想过,如果你有个三长两短,你叫夏叔叔怎么办?”

  庄千落或许是真的有些多了,说出的话一句比一句惊人,听到最后夏从灵蹭的一下从炕上站了起来。

  “你、你干什么去啊?”庄千落望着她转身要跑的背影,幸好手快一把将她的手腕抓住,急忙出声问道。

  “我要去二公子!逸府发生了那么大的事儿,他一个人要怎么撑着?不行!我要陪在他的身边,与他共渡难关!”夏从灵的回答,差点没把庄千落气到吐血。

  “你这孩子,怎么油盐不进呢?你想陪着他共渡难关?可他有想过要你陪着吗?若是有,这些原本应该从他嘴里说出来的话,为何现在还要我告诉你?夏从灵!你能不能醒一醒?就那么一个花心又看不人的男人,到底有什么好的?值得你如此执迷不悟?”

  庄千落是真的喝多了,这会儿见夏从灵连夏老爹都不顾,就要转身找逸轻狂共度什么难关,气得仿佛要发疯了似的。

  如今冲动又为爱痴狂的夏从灵,身上多少带着一些原身的影子,庄千落越看越觉得,夏从灵就是另外一个原身。

  或许,只有阻止了夏从灵嫁给逸轻狂,庄千落才能真的在心里解了当初那个结,彻底的忘掉原身不堪回首的那个一厢情愿的单恋故事。

  夏从灵一把甩开庄千落的钳制,也因为酒力而变得口无遮拦,气鼓鼓的道:“庄姐,我已经对你说过了!若是你能接受我和二公子在一起,就请你真心的祝福我。若是你真的不能忘记过去对他的那份情,那么你大可以视而不见。我的事儿,我自己会做主。”

  “二公子是什么样的人,我心里也有数,用不着你多管闲事说无聊的话。既然今天咱们姐妹说到这里,那不如我就多说一句。我肯定是要嫁给二公子的,是妻也好,是妾也罢,哪怕是个奴婢,我都要和他在一起,没有人能够阻止!”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庄千落是真的气到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

  干脆转身就走!

  可是临出门前,庄千落扶着门框,终是冷冷的对她说道:“夏从灵,你若想执迷不悟的走错路,那么就随便你。念在你我朋友一场的份上,我最后告诉你一件事。”

  “捅了逸府的人,绝对是你惹不起的人物。既然你想陪着逸轻狂死,那么就随便你。只是可怜了夏叔叔那么大的年纪,那么宠爱你。你若想死,最好事先安排好夏叔叔未来的生活。别让他生无可恋,白发人陪着你这个黑发人不得好!”

  说完,庄千落头也不回的走了,留下夏从灵一个人站在原地,久久都不知道何去何从。

  拐角处,怒气冲冲的庄千落,差点将一个人撞倒。

  一把将对方扶住站稳后,她才惊讶的说道:“夏叔叔?你怎么在这里?”

  成衣铺后排房子都是盖在一起的,别说是在这里,就算夏老爹在自己房间里,只怕也能听到刚才她和夏从灵的大吵。

  此时庄千落扶着夏老爹,真是不知道应该如何和他解释之前的话。

  唉!

  都说酒后误事,庄千落又体验了一回!

  夏老爹站稳身子后,轻轻摇了摇头,似乎是害怕屋子里的夏从灵听到,声音小的几乎和呼吸差不多,对庄千落说道:

  “老板娘,我知道你有门路有本事。也是知道,你一心为了老丫好!所以求求你,救救她吧!我是真的舍不得,她嫁给别人做小妾,这样糟蹋自己啊!若是可以用我的命来换她清醒过来,那么我愿意现在就去死!只要她能醒悟!”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更何况是一个一把年纪的人呢?

  可是说完这段话,夏老爹的的确确在庄千落这个外人面前哭了起来,抽抽搭搭的瘦弱身子直颤,不停的拿袖子抹着眼角。

  庄千落的心,彻彻底底的碎了!

  可怜天下父母心!

  做子女的,到底要任性到多大,才能明白他们的良苦用心?

  刚才还和夏从灵置的那点气,此时也顷刻消失殆尽,藏在袖子里的手紧紧握起,她认真保证:

  “夏叔叔,你放心吧!刚才那些不过是酒后气话,从灵是我的妹妹。哪里有姐姐不管妹妹的道理?您老也别动不动就死呀死的说!您放心!我一定会想到办法,让从灵妹子改变心意的。”

  夏老爹的千恩万谢,都是极小声的。

  庄千落挥挥手示意他回去好好休息,这才踏出成衣铺的门,上了自己的马车,一路都是心事重重。

  回到家的时候,原本以为这个时辰,应该都睡了。

  却没想到,才走到外院的时候,她就看到杜霁景躺在树上,两条腿悠闲的打着晃,一声声清脆的朗读几乎不间断的传来。

  “霁景,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没睡啊?”庄千落眯眼看着树上,坐在灯笼旁的杜霁景,很是不解的问。

  “不困啊!姐姐,你怎么也回来的这么晚啊?是成衣铺那边有事吗?”杜霁景将竹简放到膝盖上,抬头眯眼看向站在黑暗处的庄千落,笑嘻嘻的模样,绝对是名副其实的不知愁少年。

  看到他单纯自然的笑脸,庄千落似乎也可以感受到无尽的活力一般,说话的语调都变得轻快一些,回答道:“是有些不顺利!不过没事儿!慢慢都会处理掉的。”

  再烦,她也没道理和个孩子说。

  杜霁景轻轻颔首,然后却是手脚并用麻利的从树上爬下来,跑到她的身边,拉着她的手边摇晃边笑嘻嘻的说道:“姐,反正你回来的也晚,不如就更晚一些吧!咱们去抓萤火虫啊!做一个流萤布袋,岂不有趣?”

  杜霁景其实早就玩心大起,只是如今家里头,杜月美也不在,其他的人各有各的事儿做,哪里有能陪着他的?

  现在看到晚归的庄千落,他就犹如抓到救命稻草一般,拉着庄千落的手不停摇晃请求。

  今天成衣铺第一天开业,就算庄千落不是主要招待人,其实也累了一天,再加上喝了一些酒和情绪不佳,她现在最想做的,就是赶紧上、床去睡觉。

  奈何对上杜霁景请求的眼神,她就有些不好意思开口拒绝,终是忍着疲惫微笑着回答:“好啊!只是不能走太远,否则娘会担心的!”

  杜霁景听罢皮皮一笑,先是吐吐舌头,然后笑嘻嘻的拆穿她道:“哪里是娘会担心啊?娘早在天黑,就喝了药睡着了!姐姐真正想说的人,应该是姐夫吧?嘻嘻!也是啦!以姐夫那护妻如命的性格,哪里肯放人,大半夜和我去树林里抓萤火虫?”

  听到杜霁景的调侃,庄千落没像往日那样敲他爆栗,而是蹙眉问道:“你说娘喝了药去睡觉了?娘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庄千落的问题让杜霁景一愣,他也没想到庄母生病,庄千落居然不知道!

  “呃……十天前,娘不是胃疼吗?一直在喝药,姐姐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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