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袖要见我?”

  当张三接到电话的时候,表现的相当惊讶。

  然后几乎在念动间,‘张三"的意识,就变成了‘秦锦年"的主意识。

  “是的。”

  电话那头是姜夜桐。

  秦锦年沉思了一下问:“是因为‘不可名状"的消息?”

  “是。”

  “那我现在要去首都?”

  “不用,你来守夜人一趟就行。”

  “守夜人么?……好,我半个小时到。”

  “嗯。”

  挂了电话,秦锦年眸光闪动。

  不可名状的消息会惊动高层这是在他意料中的。但是直接惊动领袖,甚至要和‘张三"直接对话……多少还是有点出乎秦锦年意料。

  而毫无疑问,这一次‘破晓"表现出的两尊神阶战力……应该也是受到关注的要素之一

  正好,秦锦年心中也的确有些问题想要问,但苦于没有一个消息来源。如今去见见这位传说中的领袖,说不定能弄清楚一些事情……

  最简单来说,神阶深渊种为何会被空中那些线条给镇压?盖亚意识又是什么?

  乃至于……在得知了不可名状的存在即将要降临地球的消息之后,高层方面又有一些什么打算?

  直接对话,显然是最好的办法。

  想到这里,秦锦年没有迟疑,操控着‘张三"分身,往守夜人而去。

  半个小时之后,他抵达守夜人。

  现在的张三名气比之几天前还要更大了,刚到守夜人,就引起一群守夜人的关注,一个个眼睛明亮,然后恭敬的对张三打着招呼,口称‘张先生"……

  开元市的事儿,现在已经完全曝光了。一人独战三头神阶深渊种,还成功将之镇压……现在的‘张三",已经是众所周知的神阶强者。

  甚至网上有不少人都在讨论,他算不算是大夏天花板战力之一?

  不过大夏的强者还是很多的,有不少超能者都表示,张三的战力绝对算不上天花板……毕竟,真正的强者,是无法停留在地球的,都在深渊里。

  而深渊里,神阶强者,顶多算是基石,神阶之上,都大有人在……

  只是很难回到地球而已。

  但不管怎么说,张三是神阶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实。至少在地球上,应该可以算是最顶尖的那批存在了。

  面对这样的存在,守夜人们又如何敢怠慢?

  更不用说,张三这一次还救了开元市……足足六千多万人,因为他而得以活命。

  所以不管是出于对强者的尊重,还是对于英雄的敬重,这些守夜人对于张三的态度,都和前几天截然不同。

  甚至有不少年轻点的守夜人,看着张三的眼神里都透着几分崇拜……

  对于这些人,秦锦年也是报以微笑,在说明来意之后,很快就有个年轻女孩儿自告奋勇的带着‘张三"前往姜夜桐办公室。

  而在临近办公室的时候……

  “哪个……”

  女孩儿突然扭捏的开口,小脸红扑扑的看着‘张三"。

  秦锦年怔了一下,看向她:“怎么?”

  女孩儿一咬牙,仿佛鼓足勇气直视‘张三",声音都有些颤抖:“三爷,我,我是您的粉丝。能不能,给,给我签个名啊?”

  说完这句话,女孩儿俏脸都已经红到了极点,但一双明亮大眼睛却满含期待和憧憬的看着‘张三"。

  秦锦年都有点懵了……这是长这么大,第一次有人找自己签名。

  不是,我也不是明星啊……

  哦,不对,他是找张三签名,跟秦锦年没关系。

  可关键是……张三也不是什么明星啊。

  找他签什么名?

  在秦锦年的认知中,签名这种事情,好像是独属于‘明星"的特权?

  发愣中一时间没有回应,就看到女孩儿脸上的表情,从一开始的满含期待,渐渐的怔了一下,然后,慢慢的,从期待变成了失望,又从失望变成了失落,最后变得黯然。

  “没,没事的,不,不行就算,算了。张先生,姜,姜局还在等您呢……”

  女孩儿然后强打精神的扬起一个笑脸给自己解围。

  秦锦年这才回过神,看到小女孩儿脸上难以掩饰的失落和尴尬,他想了下,苦笑道:“我也不是什么明星……而且也没带笔啊……”

  “我带了!”

  一听这话,女孩儿仿佛一下又燃起了希望,眼睛顿时大亮,然后秦锦年就看到她从裤兜里掏出一根水笔,一脸期待的看着他……

  这是早有准备啊?

  秦锦年摇头一笑……虽然不是很适应,但秦锦年自觉自己是一个温柔的人,不忍心拒绝女孩儿的请求,接过笔:“字很丑,你可别见怪……签在哪儿?”

  “嗯嗯!就写在这里……”

  女孩儿用力摇摇头之后,表情兴奋的将自己的白色T恤给撑开,让张三就签在衣服上。

  “……”

  女孩儿二十上下的样子,应该是刚刚大学毕业不久,才来到守夜人工作。身材凹凸有致,青春十足,这样一幅表情……

  秦锦年想了下,笑问:“你叫什么名字?”

  一听秦锦年还问自己的名字,女孩儿脸都胀红了,激动道:“我叫李小悠!”

  “李小悠……”

  秦锦年嘀咕了一下,想了想之后,挥笔在对方的衣服上写下。

  “祝悠悠一生喜乐,永远开心——张三。”

  写完之后,将笔递还给女孩儿,而女孩儿早已经激动的难以自持了,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里的兴奋,几乎要溢出眼眶来,傻傻的看着秦锦年傻笑。

  秦锦年失笑,“第一次签名,写的不好看……唔,我回家练练,下次再给你签个好看的……行了,多谢悠悠小姐带路,回去上班吧。”

  说着,将手里的笔塞到了傻乐中的女孩儿手中,转身往姜夜桐办公室走去了。

  女孩儿这才回过神来,着急的想要喊什么,可马上又回过神,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然后,她眼中仿佛都溢出水来似的在原地踱步几番之后,这才一扭头,蹬蹬蹬的跑了。边跑还边掏出手机……

  这可是张三爷的第一个签名啊!

  被自己拿下了!

  她兴奋的想着。

  ……

  关于女孩儿索要签名,只是一个插曲,秦锦年并未放在心上,来到办公室门口,可还没等他敲门,门就开了。

  一头紫发,面容极美的姜夜桐出现在门口,让秦锦年还稍微愣了一下。

  姜夜桐眼神复杂的看了他一眼之后,又瞟了一眼跑远的女孩儿,语气古怪道:“哟,恭喜张三爷,收获小迷妹一枚啊。”

  这古怪的语调,让秦锦年稍微愣了一下,然后突然一眯眼,失笑道:“姜局这话的味道不对啊……”

  “哪里不对?”

  “感觉酸酸的……哇,姜局,你该不会是吃醋了吧?”

  “吃,吃醋?!我呸!美的你!”

  本来秦锦年就是开个玩笑打趣一下对方,可姜夜桐徒然的面色一变,甚至有点结巴的模样……反而是让秦锦年懵了一下。

  等一下。

  不是吧?

  他眼神狐疑的看向姜夜桐。

  而姜夜桐似乎也瞬间意识到自己的反应不对劲,她猛的转过身去,快速道:“你以为我是外面你的那些小迷妹啊?领袖还等着伱呢,别跟我在这里胡扯!”

  一边说,一边快步走进办公室。

  但秦锦年却能看到……她紫发下若隐若现的白皙耳根,已经有些发粉了……

  “……”

  不是……

  姜夜桐,真喜欢张三?

  秦锦年吞了一口唾沫,仔细回想他以张三的身份和姜夜桐互动的过往。

  结果发现……最开始的时候,两人是明显属于对峙状态。

  姜夜桐对他不信任,他也因为自身的秘密而对身为守夜人的姜夜桐有所戒备,所以在互动的过程中,几乎都是‘对手"的状态。

  但随着后面各种事件的发生,两人的互动逐渐变多,也许在这过程中也慢慢的产生了信任感,所以‘对峙状态"开始变弱,但因为那个过程中谈及更多的是交易,为了保证‘破晓"的真实性,秦锦年和姜夜桐讨价还价也是丝毫不手软,所以姜夜桐在面对秦锦年的时候,更多的是气闷,恼怒,甚至找到机会还会怼他几句,多少还有点‘火药味"的感觉。

  而再后来,秦锦年的位格提升的越来越高,自保能力也越来越强,所以说话和做事,也渐渐变得越来越从容和洒脱了起来。而到这个时候,姜夜桐和张三的互动,火药味好像少了许多,反而渐渐有了几分和老朋友相处的莫名其妙的熟络感……

  这不是狗血言情剧里,‘欢喜冤家"的套路么?

  而再一想,张三在姜夜桐的视野来看,是个什么样的人?

  神秘,玩世不恭,有点小帅,而且修为极强……

  最最关键的是,张三外表设定是25岁上下,正好又和姜夜桐相当。

  这……

  秦锦年的脸皮抽搐了一下。

  不是,自己还单身汪一只呢。

  自己的分身,反而先钓到妹子了?!

  而且还是姜夜桐这样一个,要颜值有颜值,要身材有身材,要实力有实力,要背景有背景的极品妹子?

  这算啥?

  秦锦年有点蒙圈。

  最关键的是……

  张三,是劳资的分身啊!

  这……

  这……

  秦锦年一时间有点不会了。

  懵在原地。

  “嗯?你还站哪里发什么傻?”

  已经走到办公室里屋的姜夜桐,终于发现张三没跟上来。

  她呆愣了一下扭过头,就看到张三正傻站在门口,她没忍住蹙眉道。

  秦锦年这才回过神,看到姜夜桐蹙眉的表情,他鬼使神差的冒出一句:“你真喜欢我?”

  姜夜桐懵了,瞪圆了眼睛,然后俏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起来,眼睛死死的盯着张三。

  秦锦年顿时意识到自己问了一个傻话,连忙打了个哈哈:“咳咳,开个玩笑,开个玩笑……哪啥,领袖不是要见我么?他在哪儿?他来沧澜了?”

  他一边打着哈哈,不看姜夜桐,一边往里面走,一边问。

  姜夜桐盯着张三,看他一直故意不看自己,心中一时间不知是高兴还是烦躁。她沉默了一下,最终掩下眼眸,平静道:“领袖怎么会来沧澜?这一次会面,是网络会面……你跟我来。”

  说完,转身,在办公室背后的墙壁上敲击了几下,顿时,出现了一个密室似的房间。

  见姜夜桐不再提这件事,秦锦年心头也是松了一口气,然后心里无奈的很。

  看情况,姜夜桐应该是真对张三动了心了。

  可张三……

  只是一个分身啊……

  他心头有些嘀咕,但看到姜夜桐走进了密室中在等他,他也深吸口气,暂时将这件事抛在脑后。

  还是先看看,领袖见自己要做什么吧。又能从领袖这里,得到一些什么情报?

  走进密室才发现,秦放已经在这里了,听到动静他已经站了起来,看到张三之后,秦放对他点头道:“张先生,领袖已经等候多时了。”

  秦锦年还没说话,忽而一怔,因为他看到,在秦放的身后,一个背影,正端坐在哪里。

  还不等秦锦年开口,一个温和的声音已经响起:“张三,你好。我是云道真。”

  云道真,大夏领袖。

  这位大夏领袖此刻是背对着秦锦年的,只能看到他的身形非常挺拔而伟岸,声音温和而从容。

  这应该是一个全息投影,投影中除了他之外,还有周围的环境……但这环境很奇怪,好像是在一片极为昏暗的世界里,周围朦朦胧胧,尽是迷雾……也不知道是在什么地方?

  秦锦年看了一眼,心中想着的同时欠身行礼:“张三见过领袖。”

  “小秦,你和小姜先出去吧,我和张三聊一聊。”

  领袖似乎笑了笑,然后开口对秦放和姜夜桐道。

  两人欠身领命:“是。”

  说完,就转身走出了密室。

  随着密室的门缓缓关闭,房间中,就只剩下了张三和领袖的全息投影。

  周围陷入一片寂静。

  沉默了一小会儿之后,领袖的声音温和的响起:“没想到第一次见面,是以这样的方式。其实本该现实中见面的,但现在……情形有些紧张,并不是一个好的时机。等这次危机度过之后,再现实中见面吧。”

  秦锦年心思一动,然后点头道:“破晓也很期待和领袖的会面。”

  领袖笑着应了一声,才道:“那咱们就直奔主题吧……有关神阶深渊种跟你说过的话,你能详细的给我说一说吗?”

  秦锦年自无不可,当即将那一日那深渊种说的话全部说了一遍……不过不是用那种咏叹调的方式……总感觉那样说话好中二,太尴尬。

  领袖全程听着,没有打断。

  一直到秦锦年道:“就这样,然后那深渊种就爆炸了。”

  “嗯,是这样的……最终献祭,就是深渊种借助人类的血肉和灵魂,隐藏深渊气息,隐瞒盖亚意识,从而偷渡从深渊降临的一种手段。降临过来的,也只是一段意识,甚至连灵魂都算不上。你们破晓镇压的四头神阶深渊种,应该都没死。所以它们说记录下了你的灵魂波动,应该不是骗人。”

  领袖想了一下之后给秦锦年解释了一句。

  “原来如此……”

  秦锦年恍然。

  “不介意的话,能不能问一问……你,和你的同伴李四,是如何突破到神阶的?”

  可领袖接下来的一个问题,就打了秦锦年一个措手不及。

  让他一时间都有点怔住。

  怎么突破到神阶的?

  本尊位格提升到中位,所有分身就自然而然突破到神阶了啊……这让他怎么回答?

  而最关键的是,秦锦年还真不知道正常的十阶超能者……是如何突破神阶的!

  所以这个问题,让秦锦年一时间哑住了,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领袖等待了一小会儿,温和的问:“有什么为难之处么?”

  秦锦年一时间念头电闪,沉默了好一会儿之后,才突然开口道:“倒也不是为难,只是……我自己也很莫名。”

  “莫名?”领袖似乎一下来了兴致:“如何莫名?”

  “因为,我也不知道我是如何突破神阶的。”

  秦锦年坦然的摊开了手。

  “不知道?”

  这好像让领袖都有些意外和惊讶,沉默了一小会儿,他才温和的继续问:“能具体说说么?”

  “简单来说,我突破到十阶超能之后,其实也没有特别的干什么,就是某一天,一觉醒来,莫名其妙的就发现自己身体当中多出了一种金色的力量……将那股力量融合到超能中,会让超能得到巨大加强。但这力量怎么来的……我不知道。”

  编假话一定会被看穿的。

  秦锦年很清楚这一点。

  对方可是大夏领袖,不知道有多强,又掌握了多少超凡情报……在他面前编假话?秦锦年压根没有这种能力。

  但是面板和权柄的事,又是他的核心秘密……这是决不能告诉第二个人的。

  思来想去,唯一的办法就是……越过去。

  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突破的神阶……

  就这么简单。

  至于对方信不信?

  爱信不信。

  反正我就是不知道。

  不得不说,实力的确是人的胆。

  秦锦年现在已经不需要跟之前那样谨小慎微。

  就算是面对这位领袖,他也不至于完全没有抗衡能力。

  面对官方,他希望能与之交好。但这种‘交好",一定是在‘平等"的基础上的。

  卑躬屈膝换来的‘交好"?那他升这位格有啥意义?

  当然,这也的讲究一些方式方法。比如现在这个问题,他可以回答‘不知道",但不能回答‘不想说"。

  前者还有回转余地,后者属于撕破脸皮。

  毕竟……万一对方真信了呢?

  搞不好还能脑补出一些莫名其妙的东西……而脑补出的这种东西,不管是啥,对于秦锦年来说都没有什么太大的影响。

  但直接说‘不想说",就属于正面打脸了。

  人家可是大夏领袖,这点面子都不给?你想干嘛?

  而听了秦锦年的这个回答,领袖沉默了好一会儿,秦锦年也没有说话,耐心等待。

  片刻之后……

  “一觉醒来,就自行达到了神阶……所以,你和你的同伴,没有借助任何深渊材料,就达到了神阶……是么?”

  出乎意料的,领袖给出的反应,竟好像是信了秦锦年的话。

  秦锦年心中古怪,但还是点了点头:“是。”

  “那你在之前的进阶中,用过深渊材料么?”

  领袖突然问出一个奇怪的问题。

  秦锦年愣了愣,但还是回道:“那是用过的。刚觉醒超能到超能十阶,都是用深渊材料晋升的。”

  这没骗人。

  用的还是上次秦放给他的材料呢。

  这个回答,显然让领袖又陷入了沉思,最后甚至呢喃出声:“那就奇怪了,你们以深渊材料入十阶,结果却自动进阶神阶……盖亚意识,竟然不抗拒你们……这是为何?”

  领袖的呢喃让秦锦年心思一动。

  盖亚意识?

  “领袖,盖亚意识,是什么?祂不抗拒我们……这话,又怎么说?”

  秦锦年询问。

  领袖沉默了一会儿,缓缓的开口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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