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强在苏州逍遥自在的时候,大明国内的局势发生了急剧的动荡。各地接连出现饥民暴动,官军四处围剿,如救火队般应接不暇,弄得朝廷上下焦头烂额;紧接着在西北剿匪前线,负责守卫商洛山南侧马家峪要塞的副将尚大勇因为粮饷不济带领辖下的四千多名官军哗变,血洗了邻近的桐城,杀死了桐城的守备,洪承畴不得已亲自带兵弹压;被官军围困了半年之久的李自成则利用前线官军混乱造成的空隙,一举跳出了包围圈,窜入了河南境内!朝廷耗时一年打造的铁桶阵瞬间瓦解,西线剿匪前功尽弃!

  前线军情紧急,崇祯震怒之下发旨严令各省加征剿饷,支援西北前线,同时八百里加急发旨意给王强,要他迅速押粮进京,不得有误!

  因皇上的圣旨催的急,王强不敢怠慢,第二天一早,王强和田精明就押运粮草上路了,随行的除了他们带来的人外,张晓东还派了五百名精兵延运河跟随押运粮草。由于张晓东的鼎力支持,这段时间里田精明一共筹集了八万担军粮,超出了户部要求的六万担的数额,算是很圆满了。而王强此行那就更圆满了!他一路上收受的礼物堆满了一屋子,因走的匆忙来不及处理,只将银票和一些贵重财宝随身带着,其余的交给张晓东先保管着。船队出发后,王强躲进自己的仓房,细细清点身边的财物,光是银票就有二十多万两,还有一些金佛、玉雕、珍珠等宝物也都价值不菲。王强把那堆银票点了几遍,兴奋得两眼放光,手舞足蹈,忍不住躺在船舱地上打了几个滚儿,真想冲出去喊两嗓子:“老子发财了!”

  王强瞥见床头放着的一个黑皮箱子,想起这个箱子是张晓平今早送自己时亲手拎着放在那里的,不知是些什么宝贝。他把箱子拽过来,盘腿坐在地上,按动绷簧打开箱子,见箱子里被格成几个方格,他逐一将方格里的包装打开,一个鎏金底座的自鸣钟,这东西也就是现代社会的机械钟,不过在明末却是稀罕玩意,只能从西洋进口;另有一架单筒望远镜,也是舶来品;王强打开第三个格子,里面竟是一把火枪,黝黑的枪管,枪柄镶着各色宝石,掂在手里沉甸甸的,火枪旁边还整齐的码了三排子弹,子弹是铜皮包裹,呈圆球状,黄橙橙的。这三样东西在当时极为罕见,远比那些寻常的珠宝要贵重多了,想必是张晓平到海外贸易时搞到的。

  粮船队伍顺运河一路北行,沿途除了补充给养短时间靠岸以外,都是昼夜不停的行进,由于这批粮食至关重要,崇祯已经严令沿途各洲府派兵护送,确保粮食安全,所以船队每到一地都有当地官府派兵沿岸护送。在运河上走了十余天,这天中午时分,粮船抵达兖洲码头。由于大旱水枯,自兖洲至北京的运河水浅不能行船,所以需要在兖洲府登岸,将粮食换装上马车运送。

  王强站在船头,远远就看到码头中央的空场上聚集着数百辆马车,外围是官军三步一岗五步一哨在警戒,他原本对那个青年书生为首的那伙人有些担心,看到官军戒备森严,这才放心离船登岸。

  山东布政使崔明、兖洲知府杨立昌带着山东邻近各州府的大小官员在码头上迎接王强,众人与王强都是初见,自然要相互见礼客套一番。

  兖洲知府杨立昌殷勤说道:“钦差大人一路舟楫劳顿,请先到府衙歇息,粮食卸船装车总要一天的时间,明早整顿好再启程吧。”

  王强四周围看了一眼,说道:“好说,只是这批粮食重要,不得有丝毫的闪失,万望大人留意安全。”王强此次出巡近两个月,迎来送往之间受到熏陶,言谈举止中不觉也带了些官气。

  布政使崔明说道:“王大人放心,皇上已经有旨要我等配合大人,沿途护送粮食进京,我们这里驻扎了一千名官兵,一切包在本官身上,今晚钦差大人尽管开怀畅饮,我等陪大人一醉方休。”

  王强看到锦衣卫都统张雨也在人群中,却是在京中的老相识,于是招呼道:“张雨老哥,你怎么也来了?”

  张雨上前笑着说道:“在下是奉了樊虎樊大人之命,带了一百名侍卫前来迎接大人。”

  “哦,这老攀也未免太客气了吧,我不过芝麻绿豆大点的官职,竟然劳烦这么多兄弟。”王强道。

  “不是这么说,临来前樊大人说了,保护王大人安全乃是皇上的旨意,他让我等确保大人毫发无伤安抵京城。”张雨回道。

  杨立昌在旁讨好般说道:“王大人青年才俊,本次筹粮顺利,乃是首功一件,大人上回路过兖州还顺便探明了一干乱党,免了我兖州府一场祸乱,这又是一功,皇上恩宠也在情理之中吗!”

  “诶?乱党!”王强略微惊诧的问道。

  “启禀大人,是这么回事------”张雨身后一名侍卫闪身上前说道,王强认出此人正是他离开兖州时留下打探消息的那个侍卫。原来,这个侍卫奉王强之命留守,很快发现了有一伙人正在密谋策划饥民暴动,因为寻不到王强,只得利用锦衣卫在兖州的情报机构向北京汇报,锦衣卫副指挥使樊虎接到报告,认为兹事体大,一面向崇祯皇帝汇报,一面派张雨带领一百名锦衣卫赶赴兖州相机处置,同时命令张雨留守兖州,接应王强回京。张雨带兵赶赴兖州,按照那侍卫的指引,将那年轻书生为首的一干人抓了,关进兖州府大牢,这份功劳却归在了王强身上。

  王强听了却是心中不喜,他本不想与农民起义军为敌,暗自抱怨这个侍卫多事。那杨立昌又在旁边凑趣说道:“下官等审问了一干要犯,现已查明,这伙人乃是闯贼余孽,为首的叫李岩,他们秘密串联,鼓动饥民暴动,若不是大人见机早,张雨将军处置及时,险些酿成一场暴乱。”

  王强听过李自成的评书,知道这个李岩乃是李闯王手下重要的谋臣,李岩与红娘子还有一段英雄美女的佳话。如今听说被抓的人叫李岩,不由暗惊,这下可是把李自成给得罪到家了,一旦这李自成进了北京,这个帐肯定是要算的,这可如何是好呀!王强胡思乱想着,不觉沉了脸。

  那杨立昌不知起倒,还在喋喋不休说道:“下官已在府中备下酒宴,一来为大人接风洗尘,二来也是为了报答大人平乱的恩德。”

  王强本就对杨立昌没有好感,如今更添厌憎,他盯着杨立昌那张马脸不悦说道:“本官皇命在身,不敢大意,再说这兖州府地界饥民遍地,在下实在没有心情饮宴,我看还是算了吧。”

  “这、是、是、是。”杨立昌马屁拍在马脚上,尴尬不已,悻悻的不再言语。崔明等官员见王强如此托大,也暗自不爽,众人各怀心思恭送王强回馆驿休息。

  王强独自回房,满脑子还在想着李岩,竟是坐卧不宁,午饭也吃不下,想来想去,他决定到牢里去探访李岩,见机行事。

  当天下午,王强来到城西的大牢。王强在牢头的陪同下顺着阴暗的走廊朝里走,走廊两边是牢房,每个牢房都关了五到七个犯人,这些犯人俱是衣衫褴褛面黄肌瘦,不少人身上还带着血迹和鞭痕,牢头告诉王强这些都是参与串联造反的饥民和带头抗税的百姓。

  牢房最里面一排是关押重犯的牢房,中间加了一道铁门,有专门的军士看守。铁门里面一溜十几间牢房却都是单人间。王强发现最外边一间牢房关着的犯人居然穿着七品的官服,不觉诧异,遂问道:“这位怎么回事呀?既然犯了事为什么还穿着官服呢?”

  牢头叹口气小声说道:“这几位都是兖州府下辖几个县的县令,因征集剿饷不利,被张大人下令关了,因免职的政令未到,所以还穿着官服。”王强知道,崇祯皇帝下令全国各地追加征集剿饷,因为剿饷征集不力,已经摘了十几位府道官员的顶子,杨立昌这么做只是上行下效之举。

  王强命牢头打开一间牢房走了进去。里面那犯人四十来岁,圆圆脸儿,倚坐在角落里,袖着双手,两眼望着屋顶,身上袍服沾满了泥土。王强在牢头搬来的椅子上坐了,笑着问道:“老兄怎么称呼呀?”

  “在下定山县张浩,你又是何人?”张浩随口说道。

  “在下王强。”

  “哦,原来是钦差大人光临,犯官枷锁在身,就不给大人您行礼了!”张浩淡淡的口吻说道。

  王强见张浩身上连根绳索都没有,更没什么枷锁镣铐,也不介意,翘起二郎腿嘿嘿笑道:“我也不喜欢那些虚礼,咱说点实在的,你好好的七品县令当着,怎么就成了犯官了呢?”

  “剿饷征不上来,自然要撤职查办,也没什么好说的。钦差大人即来了,想必是奉了圣命摘我等的顶戴,也罢,咱无官一身轻,落得逍遥自在。”

  “我只是奉命押运军粮,跟查办你们不挨边儿,找你问话只是想弄明白这里面的是非曲直,将来金殿面圣,说不定还能帮几位抱抱委屈。”

  听王强说明来意,张浩不禁长叹一声说道:“去年山东大旱,秋粮几乎绝收,农民家无隔夜之粮,还不到年关,就都外出逃荒,村舍十室九空,已经饿死了不少人。可朝廷还要一而再再而三的追加粮饷,库里那点存粮全都支应了前线,俗话说:饿死爹娘,不吃种子粮,可如今连种子粮都没剩下,现在已到已到春播季节,没有种子下地,就又是一个荒年,朝廷还又要征剿饷,难不成要饿死山东通省的百姓吗!”

  王强曾经私访兖州,知道张浩所言是实,点头说道:“既然如此,那你该当据实奏报朝廷,皇上爱民如子,自然会有恩旨的。”

  “我等官卑职小,这等微言难达上听,杨立昌为保乌纱,自然不敢违抗朝廷旨意,只压迫我等去勒啃百姓,根本不管百姓的死活,我索性拼了这乌纱帽不要,也不能做这等伤天害理之事。”

  王强听了也觉无奈,站起身说道:“还是那句话,我就是个过路的钦差,没权力把你们放了,不过他日见了皇上,我自会禀明实情,相信皇上自有圣断,这就告辞了。”

  张浩见王强说话实在,有了几分好感,忙起身抱拳相送。

  再往里走,就是关押“闯贼余孽”的几间牢房了,这几个人俱都衣衫破碎,伤痕累累,身上戴着重枷,显然是受了酷刑。那年轻公子李岩被关在最里面的牢房,却是衣衫齐整,只双脚带了镣铐,因他是朝廷要犯,反而没被上刑。

  王强隔着栅栏打量李岩,见他正在埋头看书,一副从容淡定的神态,心中佩服,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李岩察觉到有人来,抬起头放下书,隔着牢门一拱手,彬彬有礼问道:“敢问这位公子尊姓大名?来此有何见教?”

  王强拱手回礼说道:“在下王强,前来探望李公子。”

  “什么?你就是那狗太监!”说话的是李岩旁边牢房关着的一个黑脸大汉,只见他冲到门边上,双手摇着铁栅栏,面目狰狞怒视着王强,张口叫骂:“你个阉货,就是你这阉货坏了我们公子的大事”

  王强被黑脸汉子骇得一激灵,向后退了两步,稳住神,却对牢头说道:“你且退到一边,我有话问这钦犯。”

  待牢头退开,王强这才对李岩拱手说道:“李公子,不管你等怎么看,今日之事绝非在下本意,请你不要误会了。”

  “放屁,休要花言巧语蒙骗我家公子,要杀要刮尽管给爷来个痛快的,否则某家但有出头之日,定将你千刀万剐!”又是那黑脸汉子骂道。

  李岩抬手制止了那黑脸汉子,客气的说道:“如今你是官我是匪,咱们势不两立。你如果只是来看我,那李某这里谢了,若是想来探听口风,劝降李某,那就免开尊口,别费口舌了。”

  “公子不要误会,王强此来并无它意,只是仰慕公子大才,想当面讨教一二,也罢,反正明日公子要随我的粮队返回京城,路上再向公子讨教不迟,王某这就告辞了!”

  “在下枷锁在身,恕不远送!”李岩淡淡说道。

  王强悻悻然回到驿馆,却见馆邑门前的轿子已经排起了长队,一打听才知道,居然是各州府官员前来拜访他这个钦差大人。王强心情烦闷,却也不好驳了众人的面子,只得强打精神一波波的接见,直忙到掌灯时分才算消停下来。王强简单用了晚饭,疲累了一天,刚想卧床休息,随从来报,说有一个本地富商求见,王强见那人送上的礼单甚是丰厚,于是吩咐随从将来人请进客厅。

  不一会的功夫,随从带着两人来到客厅,为首的是一名中年汉子,方脸大耳,身材魁梧,一名小厮跟在身后,青衣小帽,面庞白皙,皮肤细嫩,双手捧着一个木匣。王强依稀觉得两人有些面熟,却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那汉子抱拳行礼说道:“在下崔凤林,见过钦差大人。”

  “崔老板客气了,请坐,看茶。”王强随意的摆下手,接着夸张的打了个呵欠。

  “谢大人。”崔凤林在客位坐了,那小厮翩然站到了汉子身侧。

  随从知道大凡这个时候来拜访的都是送礼的,给客人上了茶后知趣的退出房间,掩上了房门。

  崔凤林恭谨说道:“王大人一路舟楫劳顿,十分辛苦,在下备了一点薄礼,还望大人笑纳。”说着朝那小厮点了一下头。

  那小厮捧着木匣来到王强跟前,在小厮侧身行步的时候,王强心中却轰的一下,想起了来人的身份,那小厮竟然是那日在李岩房间里出现过的绿衫女子,王强虽未见过此女颜面,却对她侧身行走的婀娜之态印象极深,再留心瞧那汉子,赫然就是那日向李岩汇报之人。

  王强暗道:要坏事!还不等他作出反应,那女子已迅疾出手捂住了王强的嘴,接着喉头一凉,一柄锋利的匕首已紧紧抵在他的脖子上。那女子伏在王强耳边低声说道:“恶贼!你要是敢出声喊人,本姑娘就砍了你这狗头!”

  王强吓得紧闭双眼,缩着头不敢稍动,小声说道:“别、千万别、我不喊,不喊。”

  崔凤林也凑到王强身前,盯着王强恶狠狠的说道:“算你知趣,你要想活命,就赶紧下令放了我家赵公子还有我那几个兄弟。”

  王强听崔凤林的话中似有转圜的余地,心下稍安,他张开双目,苦笑一下,自嘲的说道:“两位也太瞧得起我了,我不过是皇帝跟前伺候的小太监,无职无权,你们赵公子乃是朝廷钦犯,你们以为兖州府这帮子官员能听我的,说放就给放了吗!”

  “胡说!那帮官员分明都在巴结讨好于你,大不了我们押你出去,换了我家公子回来,看他们顾你不顾。”那女子说道。

  “嘁!”王强一副嘲弄的口吻说道:“我说丫头,你动动脑子行吗,他们那是讨好我吗?他们那是冲着皇上。你一琢磨就明白了,你们押着我出去换李公子,杨立昌他们如果答应了,李公子活了,我也活了,可他们就得掉脑袋。如果他们不答应呢,我死了,李公子也活不了,他们连屌毛也失不了一根。这种傻事换了你你干吗?”

  王强话语粗俗阴损,那女子听了恼羞成怒,手中匕首一紧道:“狗贼,本姑娘这就取了你的狗头,大不了一命换一命!”

  王强知道二人有所求,心里反倒有了底,嘴皮子也利索起来,他瞄着女子俊俏的脸蛋略带轻浮的语气说道:“哎我说丫头,你说话不过脑子是吧。咱跟李公子那能比吗?你说我这是狗头,实在是抬举我了,在宫里,我们太监连狗都不如,你这不是骂我呢,是骂人家李岩李公子呢!李公子是什么人呐,那是张良再世,诸葛重生,李闯王驾前第一谋臣,迟早那是要封侯拜相的,你拿我一条烂命跟人家李公子换,你脑子烧坏了吧!”

  “你!”女子被王强的话给绕进去了,一时不知如何反驳,窘得俏脸通红。

  崔凤林也被王强一通忽悠给绕进去了,只觉得脑子不够使,半天没转过弯来。

  王强趁热打铁接着说道:“再说了,你们要是真的把我杀了,那李公子可就真的没救了。”

  “你是说李公子还有救,是吗?”女子一把板住王强的肩膀,关切之情溢于言表,情急之下,小帽落地,一头乌黑的长发飘落下来,现出女子的仪容。王强瞧女子的神情,猜想这女子八成是李岩的相好,说不定就是那个叫红娘子的,果然是个一等一的美人,他盯着女子的面容,嗅到女子体香,不禁有些心猿意马。

  “小贼,快说,如何才能救得出我家公子!”

  “别小贼小贼的叫的这么难听,你把匕首拿开点,压的我喘不过气来,有好主意也不告诉你。”王强有些小得意,开始拿搪起来。

  女子依言松了匕首,却依然指着王强的喉咙,正色说道:“若真有办法就快说出来,别想耍什么花样!”

  “具体的办法我还没想好,不过呢,我明天就得押运粮草去京城,到时会顺便押解李岩等人一起上路,在兖州府我说了不算,可是出了城,这押粮队却是我做主,到时候自然想办法帮李岩脱身就是了。”王强说道。

  女子微蹙眉头想了一下,不放心说道:“这倒是个法儿,不过到了明日你若反悔了呢?”

  “这好办呀,从现在开始你就寸步不离的跟在我身边,我若反悔,以姑娘的身手,片刻就能取了我的性命,咱虽命贱,却也不想年轻轻的就这么死了。”

  “说的不错,我们就跟在他的身边,不怕他跑了!”崔凤林接口道。

  “诶!这里可没你什么事,我说的是这丫头,你留在这里可不行。”王强道。

  “为什么不行?”

  “为什么!我说你也动动脑子行吗,你是前来拜访我的,这么长时间不出去,我门口那些锦衣卫发觉异常,肯定的进来查看,这法子就不灵了。可这小姑娘要留下吗,嘿嘿,却再正常不过了,顶多让我背个风流的黑锅,嘿嘿嘿。”王强说完一阵的坏笑。

  “你、可你是个太监!”崔凤林道。

  “太监怎么了?太监也是人吗!再说了,我要不是太监,把这小娘子留在我身边你能放心吗?”王强有些不耐烦说道:“想救李公子,这是唯一的法子,行不行麻利儿的,本大人还想早点歇息呢。”

  崔凤林还想辩驳,一旁那女子插口说道:“崔大哥,就按他说的,我留下,你在外也好准备接应李公子,你放心,这小太监我对付的了。”

  崔凤林狠狠心,冲王强挥了下拳头说道:“你给我听好了,要是红姑娘少了一根毫毛,在下定取你的首级!”

  “行了,放心吧,我保证红姑娘屌毛,这个这个-----”王强说漏了嘴,赶紧打住,伸手抽了自己一个小嘴巴。他正身坐好,大声咳嗽一声,冲门外叫道:“送客!”

  红姑娘赶忙在王强身边站了,崔凤林也换了一副谄媚的笑容,说道:“多谢王大人成全,我这小厮就留在大人身边伺候,崔某这就告辞了。”

  “好说,好说。”王强打着哈哈,顺手拉住红姑娘的玉手,双手摩挲着说道:“兄台尽管放心,姑娘在我这里受不了委屈,过个一半天保证全须全影的还给你就是。”说完还在红姑娘手心亲了一下。他刚才被这女子吓了个半死,如今自然趁机要讨些便宜回来。

  红姑娘当着随从的面不敢发作,脸上装着笑,心里却恨死了这个小贼。

  送走了崔凤林,王强起身伸个懒腰,长长的打了个哈欠,说道:“红姑娘,天不早了,咱们该上床睡了吧?”

  “小贼,谁要跟你睡,再说这等轻薄话,小心我割了你的舌头。”红姑娘恶狠狠说道。

  “你爱睡不睡,反正我得睡了,本大人得养足精神,明天好想办法救你那亲亲帅哥李公子呢。”说完踱着四方步进了卧室,红姑娘被说得红了脸,快步撵上王强跟进了卧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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