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多月前，几个人冒着大雪投宿在一个小山村的农家，今天这些人一个不少的都围坐在桌上。
大家你看我、我看你，都有些感慨。没想到，短短的一个月，当初那位满山追兔子、撵山鸡的农民汉子，摇身一变变成了餐厅的供应商。
看样子好像还不只是供应商那么简单。人家也有了公司，居然弄了个什么基地。今天大家都得尊称一声“赵总”了。赵凤鸣则一直谦虚着：“不敢不敢，大家就叫我老赵就行。”
今天的桌上多了几个人，成万叔带着村里的会计李发良也来了。餐厅主管刘春霞也被姚远叫了过来。只是刘春霞坐在桌上有些扭捏。村里派驻餐厅的会计叫做二万，也被姚远叫了过来。
这十几个人选了个大点的包间坐定，小伍的女朋友娟子很是懂事，起身就要给大家张罗茶水，结果被姚远制止了：“离开业就这两天了，您还是多给我们的服务员留点锻炼的机会吧。”
一位高个子的大嫂服务员笑着接过姚远手里的茶壶：“各位领导就安心坐着，看看我们的服务有啥不到位的地方，您就直接提。对一会儿我们的菜品有意见，您也直接说。”
一边说着一边给各位逐一斟上茶，动作轻盈利落：“就是那句话，各位领导如果不满意，直接跟我们说。如果吃的满意，那可就多跟大家说说。”
服务员名叫孙晓梅，是刘春霞特地从一众服务员里挑选出来的。今晚这桌人就是这家餐厅以后的最高领导团，当然得挑出自己最好的服务员服务。看到孙晓梅表现不错，刘春霞得意的看着姚远，意思是说：“怎么样？培训有效果吧？”
姚远转着圈，走到刘春霞的身后，跟大家介绍着：“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位是咱餐厅的主管，叫刘春霞、霞姐。以后餐厅订餐啥的，都可以找她啦。”说完督促着刘春霞起身，发了一圈名片。
菜陆续端了上来，彬子今天没有照着套餐来安排，而是把几个自己觉得拿不准的菜品凑在了一起，想最后听听大家的意见。
当然烤全羊必须要有，但虽然没有开业，彬子已经开始了成本控制，给这十四个人烤了一只最小的小羊。
说是小，整只羊摆在那里也是气派，关键是羊烤的漂亮。紫红色的外皮，微微起着麻点一样的小泡。这样的皮色，只拿眼睛看都能感觉到皮肉的酥脆。
彬子亲自把最后一道菜端上餐桌，也在事先给他留好的座位上坐了下来。姚远看见人齐了，就鼓动着成万叔，说两句开场话：“叔，这里是您的主场，你不得给大家说几句？”
成万叔坐的老远，一直就没怎么说话。估计是跟姚远的父亲、自己的表哥坐上了一个桌，心里还是有些别扭。听见姚远在那边鼓动，没好气的说了句：“我就能代表个十分之一的股份，说个啥劲啊？你是大老板，你说话。”
姚远知道这位叔跟自己父亲的成见已经有了几个年头，倒也不着急解开，接过话头就继续说了起来：“咱们这一桌子人凑在一起不容易，这个烤羊就是咱们的缘分。过不了两天餐厅就要开业了，今天是最后的轻松机会，大家今天都别拘着，一起好好喝两杯。今天大家也就算是认识了，希望在以后的工作中，大家精诚团结、一起努力，把咱们的事业做好做强，大家干杯！”
一番套话说完，率先举杯一饮而尽。第一杯酒干掉，姚文章就率先站起来端着酒杯，绕过桌子，走到成万叔的座位边：“成万啊，多亏了你这个长辈，这么多年照顾小远，这个餐厅也是在你的帮助下，他才能开起来。我这个当父亲的觉得有愧啊，比不上你这个当叔的。来，我敬你一杯。”
成万叔脸上有点无奈，站起身来：“按说你是我哥，自家人可别这么说，这么多年来咱哥俩也没碰过面，当初大姑走了也没见到你。今天总算是见到了，一杯不够，咱们来个连干三杯！”
姚远在一边看着心里就乐。老爸估计根本就不知道，成万叔对他有啥意见。这样倒好，老哥俩喝了这三杯酒，估计过去的事也就能借这个机会翻了篇。
坐在他旁边的大狗看着桌上的菜就有了疑问：“我怎么觉得，咱们这个红焖羊肉再摆上来有点不合适呢？”
“我也觉得是，就是有点拿不准，所以今天摆上来了，让大家给拿拿主意。”彬子在一旁接话。
“你感觉对了，咱们的餐厅可绝对不是全羊宴，千万别把路数弄成单一喽。设计这几个套餐必须得顾及到多种口味。这么说吧，就算是不吃羊肉的人，也得让他在这感觉到能吃的好，吃的美。”姚远想通了。
“咱看看这几个套餐的设计，每个里面都已经有了手把羊肉、还有盐水羊肝，再加一个红焖羊肉，显然就有点多余。我建议给拿下。”
“同意，哪怕换成黄焖鸡呢？”彬子接茬。
“不太好，没特点，像是快餐。”大狗否定。
成万叔在桌子那边听见了讨论，问道“你们听说过满族的八大碗吗？那些个扣碗又好吃又有特色，我觉得不错。”
大狗和彬子同时拍脑门：“没错啊，要找的不就是这个类型的菜吗？凉菜冷荤拼盘都已经确定了，热菜的几个小炒也收到了大家的肯定，就是觉得还是有点单薄，想再加一个肉类的酒饭菜。
自己的餐厅本就是有点走农家路数，八大碗里不都是现成的菜式嘛。从当中选一两个，分别加在每个套餐里面。八大碗本来就是节庆场合才能吃到的，放在这个套餐里显得亲切、喜庆还有特点。”
当下两个厨子就坐不住了，起身离席就要去厨房。却被姚远给叫住了：“这点小事，至于那么着急吗？离开业还有点时间，彬子明天一个人完全就能搞定。几套套餐菜式定下来后，我觉得你们的重点得放到质量标准上。可别真的拿这个餐厅当个农家院来对待。“
”出品质量标准得定高一点，卡的死一点。在原材料上咱比不了星级酒店，但是态度和流程上得重视起来。“
”另外那个烤乳猪暂时先别考虑了，我相信以彬子的能耐，这个烤乳猪一推出来肯定能火。但是厨师培训上根本就来不及，一开业，千头万绪的，菜式还是专一一点好。”
“那没问题！也是必须的，从一开始厨房里就特别强调这些了。别看是简单的几个套餐，我们肯定会照着最高标准来要求。包括出餐时间也有具体要求。明天我们会再跟他们传菜部碰一下，教教她们怎么尽量缩短下单时间，提高上菜速度。”大狗回答道。
虽然他觉得姚远今天的话都是多余的，在以前的多次聊天中，大狗早就摸透了姚远对这家餐厅的定位，但是知道，今天姚远这些话不是跟自己说的，而是跟所有人再强调一遍。
“我同意，那个烤乳猪现在上真是不合适。光培训都来不及，一上菜单，弄不好就给自己搞乱了。还是先专心把这个羊给烤好吧。”彬子也同意。
“收银系统都调试好了吗？”姚远又想起另外一个问题。
“都试过了，收银员以前有过工作经验，今天这桌的单就是经过收银系统的。而且从今天开始，试营业其间这个收银系统就正式用起来了。”刘春霞看了看会计二万，见他没有说话便回答道。
“这个收银系统不只是收银员会用，你和你的几个领班也得了解。这个系统现在的作用还不明显，等以后咱们几家店联上网，作用可就大了。到时所有的管理数据都是要出自这里的。”
刘春霞连声说着：“明白、明白。”
怎么会不明白？几家店一联网，能看这个数据的必须是区域经理以上，区域经理月薪五千！还没算奖金。刘春霞早就把那个薪资表了解透了。当然也有了目标。
“倒是咱们以后执行的加减分制度，你们都跟员工聊透了没有？”姚远眼睛扫过几位管理者。
“这个加减分制度倒是挺新颖，员工自己心里都有小算盘，如果一个月下来，没有减分的话，那个工资加上奖金可得算是非常高了。”刘春霞喜滋滋的说。
“要是每个月能有三五个加分，那可不得了，工资算下来快赶上那些个小白领了。”彬子也在一边接茬。
“我就知道你们得这么想，有人算过减分吗？每个月如果扣上几分，连续三个月以后，这个人在咱餐厅可就干不下去了。因为工资都快被扣完了。“
”你们得把这个制度跟员工讲透了，尤其是这个制度是有连续性，分是累加的。我估计用不了半年，分数高的跟分数低的，收入能差出去一倍。而且还不只是收入，到时候享受的年假和其他的福利也都会有差别。“
”你们私底下一定要告诉员工，把这个账算好了，别因为就是随地扔个烟头、浪费点原材料，或者是跟客人拌两句嘴，结果每个月比人家工资上少挣上千块。你们算不明白可以找咱会计帮忙。”说着手指向二万。
会计二万在一边也搭茬：“就是、就是，这个加减分制度挺科学的，但就是得让员工把它弄明白。这个还跟每天的营业情况也挂了钩。不行我弄个公式，列个简单的表格。这样一目了然，大家自己就能算明白了。”
好好的一桌欢迎宴，吃成了工作餐。但是大家觉得都挺自然。要开业了大家都忙，凑在一起当然就得聊聊工作嘛。
“小远，黄老今天来了，说那几缸酒都泡好了，开业就能用了。是不是给送到餐厅里摆上啊？”成万叔说道。
姚远一拍脑门：“我差点忘了，春霞姐，那几个玻璃酒罐子送到了吗？”
“已经到了，也收拾出来擦干净了，就在吧台摆着呢。”
“那叔，您明天叫人给送过来？但是把你自己用的给留下来。以后餐厅开业了，再从这边打酒就不那么方便了。”
成万叔白了他一眼：“不用你说，黄老专门给我泡了一百斤，真正的药酒。跟你那些个水尿巴汤的酒就不是一码事。”
姚远一缩脖：“得，春霞姐，回头把咱那些个水尿巴汤的酒，都是拿什么泡的、有什么作用给写上标签，立在边上。”
突然又想起一件事情：“大狗，你给老黎打电话了吗？开业那天他能不能来？”
“没打电话，彬子跟我去找了他一趟，不止他要来，酒店餐饮部部长也来，还有别的酒店的几个厨师长也想来看看，就是排班没有定所以人数也定不了。”
姚远吓一跳：“呦呵，你和彬子的面子那么大呢？怎么都要来？”
“哪是我们啊，我就是提了一下咱们公司准备弄到那个专家顾问团，说了我爸跟几个老师傅都会过来，结果大家就变得特积极了，想拦都拦不住。”
很容易理解，平常厨师都混自己的圈子，除了打打比赛，相互之间的交流机会很少。现在有个机会见面，弄不好还能当面交流交流，当然每个人都会抢着来。多个朋友多条路嘛。那些位老师傅代表的可不只是厨艺，而是餐饮业的资源。
“春霞姐，我看这样，你得赶紧挑出几个人，专门核实一下，开业时的嘉宾人数。挨个落实准了，可别到时出现准备不足的情况。我联系了些以前的同事，都是资深服务员了，开业那天会过来帮忙。她们过来可以给咱充充门面，但是到时你可别累到人家，紧着脏活累活的给人家安排。”
刘春霞噗嗤一笑“那哪能呢，到时候就让她们穿的漂漂亮亮的，站在那就行。”
渐渐地，工作上的事情越聊越少，酒桌上的气氛慢慢的起来了。赵凤鸣又在按着他老家丰宁的酒桌规矩，开始挨个敬酒。他管这个叫做提圈。
丰宁的敬酒提圈有点不讲理，主人家敬酒的说了算。敬酒的可以少喝一点，被敬酒的就要按照要求，喝一大口或者是干脆干杯。
小伍看见赵凤鸣来到自己的地盘，还是这个做派，新仇旧恨一下子就想起来了。当初在赵凤鸣的家里，他几乎是被掐着脖子灌下去一大杯，瞬间就牺牲了。
于是便组织着二万和李发良，拉着赵凤鸣轮流劝着酒。号称要报在丰宁被灌多了的仇。酒桌上一下子就热闹了起来。
姚远看着赵凤鸣若有所思，想了一会儿，突然打断了那几个人的热闹：“赵总，我打听一下，你们村穷不穷？不对，是我妈说你们那边的小学校特别破，条件很差劲对不对？”
赵凤鸣不明就里，看姚远问的严肃，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
“你们村长、校长忙不忙，能不能赶紧给他们请到京城，一起参加一下咱们的开业式。”姚远接着问。
“餐厅开业我们村长那是必须来啊，可是你请校长干嘛？”赵凤鸣不懂他葫芦里准备卖的什么药。
“单单校长还不够，最好能请到局长！要不赵总，明早咱两一起回趟丰宁？”
大家你看我、我看你，都有些感慨。没想到，短短的一个月，当初那位满山追兔子、撵山鸡的农民汉子，摇身一变变成了餐厅的供应商。
看样子好像还不只是供应商那么简单。人家也有了公司，居然弄了个什么基地。今天大家都得尊称一声“赵总”了。赵凤鸣则一直谦虚着：“不敢不敢，大家就叫我老赵就行。”
今天的桌上多了几个人，成万叔带着村里的会计李发良也来了。餐厅主管刘春霞也被姚远叫了过来。只是刘春霞坐在桌上有些扭捏。村里派驻餐厅的会计叫做二万，也被姚远叫了过来。
这十几个人选了个大点的包间坐定，小伍的女朋友娟子很是懂事，起身就要给大家张罗茶水，结果被姚远制止了：“离开业就这两天了，您还是多给我们的服务员留点锻炼的机会吧。”
一位高个子的大嫂服务员笑着接过姚远手里的茶壶：“各位领导就安心坐着，看看我们的服务有啥不到位的地方，您就直接提。对一会儿我们的菜品有意见，您也直接说。”
一边说着一边给各位逐一斟上茶，动作轻盈利落：“就是那句话，各位领导如果不满意，直接跟我们说。如果吃的满意，那可就多跟大家说说。”
服务员名叫孙晓梅，是刘春霞特地从一众服务员里挑选出来的。今晚这桌人就是这家餐厅以后的最高领导团，当然得挑出自己最好的服务员服务。看到孙晓梅表现不错，刘春霞得意的看着姚远，意思是说：“怎么样？培训有效果吧？”
姚远转着圈，走到刘春霞的身后，跟大家介绍着：“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位是咱餐厅的主管，叫刘春霞、霞姐。以后餐厅订餐啥的，都可以找她啦。”说完督促着刘春霞起身，发了一圈名片。
菜陆续端了上来，彬子今天没有照着套餐来安排，而是把几个自己觉得拿不准的菜品凑在了一起，想最后听听大家的意见。
当然烤全羊必须要有，但虽然没有开业，彬子已经开始了成本控制，给这十四个人烤了一只最小的小羊。
说是小，整只羊摆在那里也是气派，关键是羊烤的漂亮。紫红色的外皮，微微起着麻点一样的小泡。这样的皮色，只拿眼睛看都能感觉到皮肉的酥脆。
彬子亲自把最后一道菜端上餐桌，也在事先给他留好的座位上坐了下来。姚远看见人齐了，就鼓动着成万叔，说两句开场话：“叔，这里是您的主场，你不得给大家说几句？”
成万叔坐的老远，一直就没怎么说话。估计是跟姚远的父亲、自己的表哥坐上了一个桌，心里还是有些别扭。听见姚远在那边鼓动，没好气的说了句：“我就能代表个十分之一的股份，说个啥劲啊？你是大老板，你说话。”
姚远知道这位叔跟自己父亲的成见已经有了几个年头，倒也不着急解开，接过话头就继续说了起来：“咱们这一桌子人凑在一起不容易，这个烤羊就是咱们的缘分。过不了两天餐厅就要开业了，今天是最后的轻松机会，大家今天都别拘着，一起好好喝两杯。今天大家也就算是认识了，希望在以后的工作中，大家精诚团结、一起努力，把咱们的事业做好做强，大家干杯！”
一番套话说完，率先举杯一饮而尽。第一杯酒干掉，姚文章就率先站起来端着酒杯，绕过桌子，走到成万叔的座位边：“成万啊，多亏了你这个长辈，这么多年照顾小远，这个餐厅也是在你的帮助下，他才能开起来。我这个当父亲的觉得有愧啊，比不上你这个当叔的。来，我敬你一杯。”
成万叔脸上有点无奈，站起身来：“按说你是我哥，自家人可别这么说，这么多年来咱哥俩也没碰过面，当初大姑走了也没见到你。今天总算是见到了，一杯不够，咱们来个连干三杯！”
姚远在一边看着心里就乐。老爸估计根本就不知道，成万叔对他有啥意见。这样倒好，老哥俩喝了这三杯酒，估计过去的事也就能借这个机会翻了篇。
坐在他旁边的大狗看着桌上的菜就有了疑问：“我怎么觉得，咱们这个红焖羊肉再摆上来有点不合适呢？”
“我也觉得是，就是有点拿不准，所以今天摆上来了，让大家给拿拿主意。”彬子在一旁接话。
“你感觉对了，咱们的餐厅可绝对不是全羊宴，千万别把路数弄成单一喽。设计这几个套餐必须得顾及到多种口味。这么说吧，就算是不吃羊肉的人，也得让他在这感觉到能吃的好，吃的美。”姚远想通了。
“咱看看这几个套餐的设计，每个里面都已经有了手把羊肉、还有盐水羊肝，再加一个红焖羊肉，显然就有点多余。我建议给拿下。”
“同意，哪怕换成黄焖鸡呢？”彬子接茬。
“不太好，没特点，像是快餐。”大狗否定。
成万叔在桌子那边听见了讨论，问道“你们听说过满族的八大碗吗？那些个扣碗又好吃又有特色，我觉得不错。”
大狗和彬子同时拍脑门：“没错啊，要找的不就是这个类型的菜吗？凉菜冷荤拼盘都已经确定了，热菜的几个小炒也收到了大家的肯定，就是觉得还是有点单薄，想再加一个肉类的酒饭菜。
自己的餐厅本就是有点走农家路数，八大碗里不都是现成的菜式嘛。从当中选一两个，分别加在每个套餐里面。八大碗本来就是节庆场合才能吃到的，放在这个套餐里显得亲切、喜庆还有特点。”
当下两个厨子就坐不住了，起身离席就要去厨房。却被姚远给叫住了：“这点小事，至于那么着急吗？离开业还有点时间，彬子明天一个人完全就能搞定。几套套餐菜式定下来后，我觉得你们的重点得放到质量标准上。可别真的拿这个餐厅当个农家院来对待。“
”出品质量标准得定高一点，卡的死一点。在原材料上咱比不了星级酒店，但是态度和流程上得重视起来。“
”另外那个烤乳猪暂时先别考虑了，我相信以彬子的能耐，这个烤乳猪一推出来肯定能火。但是厨师培训上根本就来不及，一开业，千头万绪的，菜式还是专一一点好。”
“那没问题！也是必须的，从一开始厨房里就特别强调这些了。别看是简单的几个套餐，我们肯定会照着最高标准来要求。包括出餐时间也有具体要求。明天我们会再跟他们传菜部碰一下，教教她们怎么尽量缩短下单时间，提高上菜速度。”大狗回答道。
虽然他觉得姚远今天的话都是多余的，在以前的多次聊天中，大狗早就摸透了姚远对这家餐厅的定位，但是知道，今天姚远这些话不是跟自己说的，而是跟所有人再强调一遍。
“我同意，那个烤乳猪现在上真是不合适。光培训都来不及，一上菜单，弄不好就给自己搞乱了。还是先专心把这个羊给烤好吧。”彬子也同意。
“收银系统都调试好了吗？”姚远又想起另外一个问题。
“都试过了，收银员以前有过工作经验，今天这桌的单就是经过收银系统的。而且从今天开始，试营业其间这个收银系统就正式用起来了。”刘春霞看了看会计二万，见他没有说话便回答道。
“这个收银系统不只是收银员会用，你和你的几个领班也得了解。这个系统现在的作用还不明显，等以后咱们几家店联上网，作用可就大了。到时所有的管理数据都是要出自这里的。”
刘春霞连声说着：“明白、明白。”
怎么会不明白？几家店一联网，能看这个数据的必须是区域经理以上，区域经理月薪五千！还没算奖金。刘春霞早就把那个薪资表了解透了。当然也有了目标。
“倒是咱们以后执行的加减分制度，你们都跟员工聊透了没有？”姚远眼睛扫过几位管理者。
“这个加减分制度倒是挺新颖，员工自己心里都有小算盘，如果一个月下来，没有减分的话，那个工资加上奖金可得算是非常高了。”刘春霞喜滋滋的说。
“要是每个月能有三五个加分，那可不得了，工资算下来快赶上那些个小白领了。”彬子也在一边接茬。
“我就知道你们得这么想，有人算过减分吗？每个月如果扣上几分，连续三个月以后，这个人在咱餐厅可就干不下去了。因为工资都快被扣完了。“
”你们得把这个制度跟员工讲透了，尤其是这个制度是有连续性，分是累加的。我估计用不了半年，分数高的跟分数低的，收入能差出去一倍。而且还不只是收入，到时候享受的年假和其他的福利也都会有差别。“
”你们私底下一定要告诉员工，把这个账算好了，别因为就是随地扔个烟头、浪费点原材料，或者是跟客人拌两句嘴，结果每个月比人家工资上少挣上千块。你们算不明白可以找咱会计帮忙。”说着手指向二万。
会计二万在一边也搭茬：“就是、就是，这个加减分制度挺科学的，但就是得让员工把它弄明白。这个还跟每天的营业情况也挂了钩。不行我弄个公式，列个简单的表格。这样一目了然，大家自己就能算明白了。”
好好的一桌欢迎宴，吃成了工作餐。但是大家觉得都挺自然。要开业了大家都忙，凑在一起当然就得聊聊工作嘛。
“小远，黄老今天来了，说那几缸酒都泡好了，开业就能用了。是不是给送到餐厅里摆上啊？”成万叔说道。
姚远一拍脑门：“我差点忘了，春霞姐，那几个玻璃酒罐子送到了吗？”
“已经到了，也收拾出来擦干净了，就在吧台摆着呢。”
“那叔，您明天叫人给送过来？但是把你自己用的给留下来。以后餐厅开业了，再从这边打酒就不那么方便了。”
成万叔白了他一眼：“不用你说，黄老专门给我泡了一百斤，真正的药酒。跟你那些个水尿巴汤的酒就不是一码事。”
姚远一缩脖：“得，春霞姐，回头把咱那些个水尿巴汤的酒，都是拿什么泡的、有什么作用给写上标签，立在边上。”
突然又想起一件事情：“大狗，你给老黎打电话了吗？开业那天他能不能来？”
“没打电话，彬子跟我去找了他一趟，不止他要来，酒店餐饮部部长也来，还有别的酒店的几个厨师长也想来看看，就是排班没有定所以人数也定不了。”
姚远吓一跳：“呦呵，你和彬子的面子那么大呢？怎么都要来？”
“哪是我们啊，我就是提了一下咱们公司准备弄到那个专家顾问团，说了我爸跟几个老师傅都会过来，结果大家就变得特积极了，想拦都拦不住。”
很容易理解，平常厨师都混自己的圈子，除了打打比赛，相互之间的交流机会很少。现在有个机会见面，弄不好还能当面交流交流，当然每个人都会抢着来。多个朋友多条路嘛。那些位老师傅代表的可不只是厨艺，而是餐饮业的资源。
“春霞姐，我看这样，你得赶紧挑出几个人，专门核实一下，开业时的嘉宾人数。挨个落实准了，可别到时出现准备不足的情况。我联系了些以前的同事，都是资深服务员了，开业那天会过来帮忙。她们过来可以给咱充充门面，但是到时你可别累到人家，紧着脏活累活的给人家安排。”
刘春霞噗嗤一笑“那哪能呢，到时候就让她们穿的漂漂亮亮的，站在那就行。”
渐渐地，工作上的事情越聊越少，酒桌上的气氛慢慢的起来了。赵凤鸣又在按着他老家丰宁的酒桌规矩，开始挨个敬酒。他管这个叫做提圈。
丰宁的敬酒提圈有点不讲理，主人家敬酒的说了算。敬酒的可以少喝一点，被敬酒的就要按照要求，喝一大口或者是干脆干杯。
小伍看见赵凤鸣来到自己的地盘，还是这个做派，新仇旧恨一下子就想起来了。当初在赵凤鸣的家里，他几乎是被掐着脖子灌下去一大杯，瞬间就牺牲了。
于是便组织着二万和李发良，拉着赵凤鸣轮流劝着酒。号称要报在丰宁被灌多了的仇。酒桌上一下子就热闹了起来。
姚远看着赵凤鸣若有所思，想了一会儿，突然打断了那几个人的热闹：“赵总，我打听一下，你们村穷不穷？不对，是我妈说你们那边的小学校特别破，条件很差劲对不对？”
赵凤鸣不明就里，看姚远问的严肃，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
“你们村长、校长忙不忙，能不能赶紧给他们请到京城，一起参加一下咱们的开业式。”姚远接着问。
“餐厅开业我们村长那是必须来啊，可是你请校长干嘛？”赵凤鸣不懂他葫芦里准备卖的什么药。
“单单校长还不够，最好能请到局长！要不赵总，明早咱两一起回趟丰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