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什么呐你？真是的，出去把刚才的话吐了呸三声。”汪芳过来给了刘亚轻轻一巴掌。

刘亚跑出门边吐口水，看到李军刚满头大汗，就说：“你太累了就进屋休息一下。”李军刚听后嘿嘿一笑，动作比刚才还快。刘亚又骂：“笑，累死你个傻猪。”李军刚还是笑。刘亚又进了灶房。

“好日子不过跟着我收谷子。要是我，人都看不到。”刘亚撇嘴。

“这就是缘份。手都磨出血泡了还是坚持，难得！”汪芳说。看到刘亚又在吃，抿嘴：“你呀，现在还真是一个顶俩。”

“我本来就是两个人吃东西。”刘亚反驳。

“你们打算什么时候结婚？”“他没问。”“他什么脾气你还不知道？等孩子出生后结还是过年前结？”“要不，马上吧！过完年了，我可能走路都不方便。”“那行。我们多请几个人帮忙，农活很快就干完了。”

李军刚洗了澡出来，看到一桌子的好菜一脸的花开。

刘海洋说：“李军刚，我们商量了一下：你们先把婚结了，然后好带宝宝。你觉得呢？”

李军刚乐了：“好，好，好！”

“好什么好？结婚不花钱的？你准备多少礼金？”刘亚板着脸问。

“我的钱不是全给你了吗？我只有那么多，要不，我找家里人借点？”李军刚苦着脸。

“你呀，脑袋不想事情。我现在最怕的就是借钱。你只要不给我找个姐姐妹妹的就行。”刘亚气道。

“你以前就是我姐姐的？”李军刚还嘴。

“滚蛋！——所以才容易出事。两边办喜酒，收点礼金以后慢慢还。”刘亚敲了敲李军刚的酒瓶，说：“酒，以后少喝。”

“什么年代了？吃喝不管，酒不够冰箱里还有！”二叔一边倒酒一边说。

“叔，他喝酒跟喝水一样，真怕他哪天出事。”刘亚说完，嘴朝一边呸了两声。

“在成都不是经常帮你挡酒的吗？”李军刚嘟嘟哝哝。

“跟以前能比吗？你现在是一家之主，有老婆孩子。猪头！”

“还有一件事情要慎重，千万别告诉你父母欠了多少钱。我晓得他们都是老实巴交的农民，听到这个天文数字，饭吃不下觉睡不好。”刘海洋对李军刚说，众人都点头。

“明白！其实我也害怕。”

晚上，李军刚给玲玲打了电话。这是离婚后的第二次通话，第一次，玲玲说了几句：我知道了。我还是会把你当成亲爸爸的。妈妈现在瘦了。回成都时，一定要见见我。爸爸，我想你。爸爸，再见！就这些朴实无华的话，让李军刚的心绞在一起，呆了好久好久。在他的心里，玲玲真的比亲生的还亲。但他不能再像过去一样拖泥带水，要死不活。

“玲玲，最近好吗？”“一般般。”“妈妈呢？”“无精打采！”“哦，你学习成绩怎么样？”“我还能怎么样？老样子呗！”“你要好好读书，知道不？”“您回来我就认真读书。”“……玲玲，我，我要结婚了。”“恭喜！”“你很不高兴！”“知道还问？”“你哭了？”“嗯！下个星期的家长会，只有妈妈去了。”“对不起！”“爸，您想我吗？”

这边的李军刚用纸擦着泪水，泪水滂沱。等了一下才说：“特别想！”那边等了等，才回答：“我也是！”

“不要惹妈妈生气好吗？”“好！”“好好照顾妈妈！”“好！”“再见！”“好！”“玲玲，你一定要乖！”“好！”“为什么都是一个字？”“我哭了嘛，伤心！”

李军刚用手捂住脸，泪水从指缝间不停地流出来。

好久，他才说：“再见！”

“你房间没电视看吗？”汪芳看着女儿拿着遥控找电视剧看。

刘亚回头看着妈说：“他跟玲玲打电话。”

“两人关系好？”汪芳若有所思。

“挺好！比一般的父女都亲。”刘亚回答。

“玲玲要李军刚回去？”汪芳朝她眨着眼。

“有可能！李军刚心软，容易信人。”刘亚哗地扔下遥控。轻手轻脚地踮到门外，李军刚后面说的话，她听得一清二楚。

等到李说完，刘亚推门进来：“怎么哭了？跟谁打电话呢？”

“跟玲玲。”李军刚擦了一把脸说。“觉得很对不起她和超英。”

“对不起就回去找她们嘛，反正我们还没有办手续。以后孩子跟我姓就可以了，单亲妈妈多的是。”刘亚坐在他旁边，开始弄头发，言不由衷。

“这一次，我是铁了心跟你的。保证不会做傻事。哦，你脚还没有洗，我去给你打水。”

“心甘情愿的吗？”

“当然了！”李军刚坚定地回答。

“只要你真心对我，其它不重要！”刘亚说。等到李军刚出去了，做了一个怪脸：“臭小子，去你的西瓜烂冬瓜（大意是扶不起的阿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