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色氤氲 第79章

小说:妻色氤氲 作者:望烟 更新时间:2024-08-18 15:37:27 源网站:顶点小说
  夏日骄阳, 这才未时不到,天便热得要命。

  尤其是海边码头,日光白花花的, 晃得人眼睛都睁不开。

  即便是这样?的天气,码头上?也是繁忙一片。作为大渝朝的海上?门户, 权州有着最大的码头,也是海上?贸易进入大渝的唯一通道。

  孟元元抬起手挡在额头上?,躲避着直射下来的阳光。她站的地方还?算显眼,所以穆课安才从一艘货船上?下来, 就看见了她,便大步而?来。

  “你现在是东家了, 还?亲自跑来?”隔着几步,穆课安脸上?是爽朗的笑。

  他一身差服, 正带着手下在停靠的商船上?巡查, 从闷热的底部船舱出?来, 捂了一身的汗。

  孟元元笑,海风摇着她碧色的裙裾:“表哥又笑话我?我这个东家手底下才几个人,比得上?穆都吏?”

  穆课安站下,双手往腰间一叉:“行, 说不过你。”

  “阿惜,就先在你家住两日, ”孟元元等在这儿, 便是想交代下惜玉的事, “我帮她打听?下去南洋的船,她可能这两日就会走?。”

  说起惜玉, 她总觉得那是个没有安全?感的姑娘。即便两人相处了有半年?,人也从未提起过往, 所以至今她不知?道惜玉到底来自哪里。

  但是能看出?来,那个姑娘也是个善良的。

  穆课安神色认真?起来:“放心罢。别说,我娘还?挺喜欢她的。”

  “对呀,”孟元元心里一松,跟着笑道,“姨母一直想要个女儿,打从我小的时候就说。还?说,养个儿子,就是生生来气她的。”

  “揭人短是罢?”穆课安抬起手,作势要去敲她的额头。

  不过也只是比划了一下,没有去碰上?她。同时也知?道,贺勘来了权州,说是因为公务,其实也是为她罢。

  孟元元笑眯了眼睛,便也稍稍收敛:“我来码头谈一笔买卖,是一艘玉斯国的赤帆大船,表哥可知?道?”

  有些?事情打听?清楚的好,穆课安身为市舶司都吏,掌管港口与货船的巡查,自然知?道的比她清楚。对方是不是正经蕃商,底细如何,做买卖也不能一味往上?冲,总归存在风险。

  “玉斯国?”穆课安略一沉吟,抬手往西边一指,“是有一艘赤帆的船,前日里来的,没什么?问题。”

  孟元元顺着看过去,日光太盛,隐约是有一片赤色的帆布:“我过去瞧瞧,表哥你忙罢。”

  “去罢,”穆课安摆摆手,“有事你就过来找我。”

  告别穆课安,孟元元一路往西,果然走?出?一段,就看见一艘赤帆大船,似乎较旁边的船体,更大出?一些?。

  才走?到船下,便见着昨日的异族女子站在船头的,刚好也看见了她,对着她挥了挥手,随后指指跳板的方向。

  孟元元会意?,走?去跳板那儿,便想踩着上?船。

  “少夫人。”

  她才将踩上?跳板,便听?见身后一声熟悉的呼唤声,转回身,就见着快跑过来的兴安。

  “兴安,”孟元元略有惊讶,“你怎么?来了?”

  兴安跑了一脸的汗,抬起袖口擦了一把,嘿嘿一笑:“我今早刚到的,帮公子,哦是帮大人带着他的东西。”

  孟元元心中了然,贺勘想早些?见到她,是自己提前过来,所以连件换洗的衣裳都没带,感情都是兴安帮他拿着。

  “公子让我过来帮着少夫人,你有事儿就吩咐我做,”兴安抬头,看着面前停靠的大船,张大嘴巴,“船帆怎么?是赤色的?咦,那人的头发也是赤色的!”

  孟元元笑,跟着解释道:“可能是人家那边的习俗。”

  兴安认同的点?了下头:“难怪。咱们?的船头都会刻龙头,祈求龙王爷保佑,他们?船头是两条盘蛇。”

  毕竟每处的人们?信仰不一,不过目的都是一样?的,便是风调雨顺、日子康泰。

  孟元元没有什么?是要兴安做,便叫他跟着一起上?船。

  到了甲板上?,船头的异族女子走?过来。相对于昨日,她今日的衣着很是轻薄,甚至可以说是很少。

  乍一看上?去的时候,孟元元不觉有些?难为情,而?兴安更是直接别开脸,只是那耳根子红得厉害。皆因女子的衣裳未有遮上?全?部的肌肤,两条光滑的麦色手臂,就这样?明晃晃的甩在外面,更是露出?一截细腰来,步伐走?动?间,有一种独特的魅惑感。

  这样?的打扮,大渝女子是断然不敢的,无论天多热,女子们?都是穿着完完整整。

  起先,女子见到孟元元时很是高兴,脸上?笑意?灿烂。只是见到她身后的兴安时,脸色顿时一沉。

  “姑娘,昨日说好了的,”孟元元先开了口,唇角弯弯,“不知?你带回的茶叶,觉得怎么?样??还?有,一直都不知?道如何称呼你。”

  女子一双深邃的大眼,长睫呼扇两下:“我叫雅丹。”

  孟元元点?头,总感觉这个叫雅丹的女子一直在打量她,眼神中有些?奇怪:“你的丈夫呢?他……”

  “他不在。”雅丹直接道。

  “不在?”孟元元微诧,可方才雅丹的样?子,并不像是丈夫不在。

  当然人家这样?说了,她也不好多问。只是如此的话,买卖是做不成了吗?

  雅丹大概看出?她心中所想,便道:“改日罢,我会让人去知?会你。”

  “也好的,”孟元元应下,和颜悦色,“有件事想问雅丹你打听?,便是这船回程,可能许旁的人搭乘?”

  “搭乘?”雅丹看着孟元元,问,“你吗?”

  孟元元摇头,道:“我家的一个姐妹,想去南洋寻亲。”

  “倒是可以。”雅丹虽然话说得还?略有生疏,但是痛快答应。

  孟元元道声好,接下来回去告知?惜玉。茶叶买卖上?,她这边让些?利,届时让雅丹将惜玉带去南洋。适才她也悄悄观察过,这船不仅大,而?且船员都很是强壮,在海上?,海寇是不太敢骚扰的。

  她与人欠了下身,便转回去想下船。既然没提那定金手镯,应当还?是想做买卖的,兴许是人的丈夫正好有事。

  她和兴安先后从船上?下来。

  “少夫人,我感觉那女子看我的眼神不对劲儿。”兴安抓抓脑袋,有些?疑惑。

  好似是看到他后,就不太说话了。

  孟元元笑:“瞎寻思?什么??她又不识得你是谁。”

  闻言,兴安脸一红,觉得自己想多了。分明是他先别开眼不去看人家,所以定然惹了对方的不快罢。

  才要继续往前走?,听?见身后的脚步声。

  孟元元回头,却见着是雅丹下了船来,丝毫不顾忌码头上?瞬间投过来的各种目光。

  “叫你多走?了一趟,这个送你罢。”雅丹袅娜的身影,再次到了孟元元跟前。

  只见她从手指上?摘下一枚戒子,兀自就给孟元元塞去了手里。

  一连串的动?作,就发生的瞬间,孟元元低头,手心中已经躺着一枚蓝色宝石戒子,阳光下熠熠生辉。

  “不用的,”她笑着推辞,想要送回去,“买卖本来即使这样?,来来回回。”

  这枚戒子一看便不是一般物件,这叫雅丹的女子也是真?的心大,昨日留下金手环,今日送出?来宝石戒子……

  不想雅丹根本不接,反而?道:“你留下罢。”

  船上?下来一个女人,覆在雅丹耳边说了什么?,后者点?头,用玉斯话回应了两句,而?后一起转身回到船上?。

  孟元元这厢想追上?去,被守卫拦住,冲她摆摆手。

  而?上?了甲板的雅丹,也回身来看了一眼,笑了笑,便消失了身影。

  “真?奇怪,”兴安翘着脚,可惜根本看不到甲板上?,“权州这边的蕃商都是这般大方吗?”

  当然不是。

  孟元元是也交道过几个蕃商,同大渝的一样?,都是追求着买卖利润,该谈就谈,该压价时也都不含糊。

  “走?罢,咱们?也有别的事要做。”她道了声,便把戒子收起来。左右下次,还?回去也是一样?。

  兴安跟上?,笑着道:“现在的少夫人总觉得不一样?了。”

  “是么??”孟元元笑,知?道兴安跟着贺勘,话不能多说,事不能乱来,倒是与她会说许多。

  “是,”兴安肯定的点?头,“比起在贺家的时候,现在的少夫人可能干了很多。”

  贺府那处地方,总觉得像一处枷锁,困住了所有人,无法伸展。就像他家公子,如今也是,终于挣脱了洛州贺家这个束缚。

  孟元元看人一眼,觉得兴安是又高了一些?:“京城好吗?”

  “好啊,就是公子大多时候都不出?门,”兴安道,大概是想到了什么?,摇摇头,“倒是那宁周侯府的小侯爷,总爱跑过去找公子,还?想拉他去什么?悦和楼……”

  “悦和楼?”孟元元步子一顿,已经走?出?了码头,马车就在几步外。

  兴安惊觉自己说错话,连忙摆手:“没,没有,公子绝对没去,我保证。”

  孟元元笑,她倒真?没想贺勘如何,而?是因为听?到了兴安话中的祁肇:“那小侯爷不是和公子同届仕子?他如何了?”

  提起这事儿,兴安撇撇嘴,面上?几分奇怪:“要不说皇亲国戚嘛,最后得了个探花。”

  “探花?”孟元元心中顿时紧张起来,又问,“那他也来权州了?”

  “没有,在翰林院呢。”兴安不疑有他,但凡孟元元问什么?,都会实话告知?。

  得到答案,孟元元才放下心来。

  “我要去一趟灵安寺,你帮我带一件东西给公子罢。”

  贺勘早上?早早走?了,她也把父亲那本文记的事儿给忘了,这厢正好让兴安捎过去给他。希望上?面关于珊瑚的那些?记录,能够帮到他。

  孟元元从马车里拿出?文记,交给了兴安。

  那边的赤帆大船上?,雅丹站在船头,直到那个碧色的身影消失,这才转身回到船舱中。

  她走?进一间房内,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挂在墙上?的盘蛇图腾。视线往窗边一移,那里的地毯上?坐着个年?轻男子,正摊开一张海图来看。

  雅丹展颜一笑,走?过去坐上?地毯,顺势就抱上?男子的手臂:“筠,我让她走?了。因为有别的人跟了来。”

  男子不由抬头看去那扇窗户,英俊的脸上?闪过愁绪。

  “还?会再见的,你妹妹她很好,”雅丹的脸靠在孟修筠的肩侧,眼中满是爱意?,“别担心。”

  孟修筠收回视线,若有若无一叹:“希望这回能带她离开。”

  雅丹身子一转,坐去了孟修筠腿上?,双臂熟练地环上?他的脖颈:“她会走?吗?我们?只有四五日而?已。”

  孟修筠笑了笑,没说话。

  已经几年?没有回来,他不知?道的太多。再者,他不能露面,权州这边认识他的人太多,万一被人知?道行踪,恐怕脱身不得。至于孟元元的事儿,他多少知?道一些?,夺回家业的事儿,做得实在漂亮,也因此知?道她已经回了权州。

  只是,对于妹妹以前的那个夫婿,孟修筠有些?吃不准。一个朝廷的官员,据说心思?很是缜密。

  眼看时间往晌午走?,正是最热的时候。孟元元要去一趟灵安寺,昨日里红河县来的茶叶,想去送给远岸,以及寺里的天竺大师。

  过晌得赶回来,还?要去一趟衙门递状纸。

  好在灵安寺就在权州府外,建在灵安山下,不需要爬山,倒也省了些?力气。

  可巧是午食的时候,寺中小沙弥领着孟元元与明叔,去了一间客房,先安排送上?简单的斋饭。

  “我只是送些?茶叶过来,不会耽搁远岸大师。”孟元元怕小沙弥误会,先是道了声。

  小沙弥十?岁左右的样?子,闻言双手一合:“孟施主稍等,是觉摩大师想见你。”

  觉摩。便是灵安寺中的那位天竺僧人,只是已经多年?不曾见外人,哪怕是市舶使与知?州过来,人也不会露面。

  是以,便有很多传言,说这位大师已经圆寂。

  孟元元也是些?许惊讶,算算的话,也有五年?没见过觉摩大师。说起来,自己母亲的箱子能安然保存至今,那把锁就是觉摩所制。

  用完午食,小沙弥带路,领人到了寺院深处的禅房。

  一片参天的古树,将这里萦绕的郁郁葱葱,突然就让人心生安宁,也没有了暑日的炎热。

  小沙弥去敲了两下门,里面传出?一声,“进来罢”。

  孟元元走?去门边,手轻轻一推,那扇门便吱呀一声开了些?许。好闻的檀香气飘出?来,她瞧了一眼,便跨进禅房。

  这里以前她来过,如今走?进来还?是多年?前的样?子,正中的禅台,一尊庄严的佛祖像,姿态端正,神情悲悯。而?觉摩就坐在禅台一侧的蒲团上?,闭目诵经。

  “大师。”孟元元唤了声,走?去人前双手合十?。

  “坐罢。”觉摩微微睁眼,慈眉善目,手中攥着一串念珠。

  孟元元这样?近看,心中无比惊讶。五年?未见,觉摩根本不曾变老,甚至更年?轻了些?。要说哪里变化最大,无非是面相,竟磨去了更多的棱角,越发柔和。

  人都说佛祖非男非女,似乎面前的觉摩印证着这些?。

  孟元元并不知?道觉摩到底什么?年?纪,大约父亲救他的时候,也是这般的模样?。

  她轻轻跪坐于蒲团上?,和觉摩面对面。

  “有样?东西寄放在我这儿,孟小施主可曾听?你母亲提过?”觉摩开口,常年?诵经的嗓音,令人听?了很是舒服。

  孟元元摇头:“母亲未曾说过。”

  觉摩嘴边挂着慈悲的笑,腰身往前一弯,拿手指在地上?写着什么?:“我的寿限将到,小施主找了容器,来将东西带回去罢。”

  他的手指一笔一划,不是梵文,而?是正楷,明明白白写了三个字。

  孟元元怎能不吃惊?不管是觉摩说的寿限将到,还?是他写的那三个字,都让她久久缓不上?神来。

  觉摩坐正身子,与那禅台上?的佛祖像竟是一般无二:“与卓夫人有过约定,带容器来才给东西,孟小施主尽快找来。我,也帮着再造一把锁。”

  说完,他便再次阖上?眼睛,默默地诵着经文。

  孟元元从禅房中出?来,站在这处葱郁的后院,心情久久不能平静。

  “火珊瑚。”她喃喃着这三个字,正是方才觉摩手中写出?来的。

  除了是那棵珊瑚树,还?能是什么??为什么?,在母亲的手里?

  十?年?前陆家的事再次映现脑海中,贺勘说追杀他的不是父亲,她便想着是否与孟家无关?可现在珊瑚,明明还?在孟家手里。

  走?出?灵安寺的时候,孟元元精神又几分颓然,加上?昨晚并没怎么?睡,整个人觉得疲倦。

  坐着马车往回走?,她一直想着这件事。十?年?前的事儿,她并不知?道,可是觉摩所说的容器是什么??装珊瑚的箱子吗?若是箱子,为何两样?东西要分开?

  外面,明叔问是不是要去衙门,问了几遍,孟元元才回神。

  “回家罢。”她道了声。

  不管如何,总要找到那个箱子,把珊瑚收好才行。觉摩的锁,必定是他的钥匙才能打开,若是强行破开,只会毁掉里面的东西。这也是当初,木氏不敢硬开箱子的原因。

  只是五年?了,宅子里的东西很多都已改变,要怎么?找?

  明叔道声好:“正好,昨日放进库里的茶叶,里面杂物太多,我去收拾一下。我看,那里得有好些?年?没整理了。”

  所说的那个仓库,孟元元知?道。孟遵占了宅子之?后,将些?没用的又不舍得扔的东西,全?塞去了那边……

  “你歇歇罢,我过去看看。”她道了声。

  回到孟宅,已经是过晌。

  眼看日头西沉,孟元元顾不上?疲倦,径直去了那间仓库。她不知?道那珊瑚到底有多大,也不知?道箱子是何样?,如今的办法就只能找。

  推开仓库的门,除了门边堆放茶叶箱子的地方干净外,里面那一大堆杂物,可说是乱七八糟,厚灰蒙盖。

  这件事不能让旁人知?道,只能亲自动?手。孟元元撸了撸袖子,便去扒拉那一堆杂物。

  才拖出?两把旧椅子,就听?见有人敲响了仓库的门。

  孟元元回头,见着走?进来的贺勘,顿时一愣。他应该在驿馆,为何来了这儿。

  “元元,你在这儿做什么??”贺勘也没想到,自己的妻子窝在着又脏又乱的仓库,如今脸上?、身上?全?是灰。

  “找,找件东西,”孟元元拍拍手上?的灰,往前走?出?来,“你没在驿馆?”

  贺勘走?过来,手托上?她的下颌,笑了声:“找东西,怎把自己弄成这样??”

  说着,另只手的书册往臂下一夹,拿出?帕子给孟元元擦脸。

  “回去洗洗就好,”孟元元脸上?发痒,偏得他还?凑得很近,“这是,我爹的那本文记?”

  “对,”贺勘道,显然手里的帕子是没办法擦干净这张脸,干脆拿手揉了两把,“我看了,岳丈文记上?的珊瑚,就是十?年?前的那一株。”

  话音刚落,孟元元呼吸一滞,这样?仰脸看他,总觉得人那样?高。

  珊瑚,那株害得陆家覆灭的珊瑚,其实真?的在他们?孟家,被母亲寄放在灵安寺。

  “珊瑚有多大?”她问。

  她瞪着一双圆溜溜的眼睛,脸上?划着两抹灰,有些?瞧着可怜,又有些?让人心疼的可爱。

  贺勘牵着她的手,带到门边,然后双手托着她的臂下,轻一使力,把她送到了两摞的箱子上?坐好:“高近三尺,宽近三尺,若是真?的,便是有史以来最大的火珊瑚。”

  他用自己的手臂比划着,告知?那珊瑚的大小。

  “你在找什么??我来罢。”他问,把那册文记放在箱子上?。

  孟元元坐得高,能够平视贺勘的下颌:“箱子,大概比你方才所说的珊瑚要大一些?。”

  她说得平静,然而?心中并不是这样?,总也起了波澜。

  “好,”贺勘捏捏她的下颌,笑,“娘子坐着,我去给你找。”

  说完,他便撸起袖子,去到那一堆杂物那儿,开始寻找起来。

  仓库里有些?发闷,灰尘飞扬。

  孟元元从箱子上?跳下,走?去贺勘的身后:“我有件事跟你说,今日去了一趟灵安寺。”

  “什么??”贺勘停下手里,转身来看她。

  一件物什从上?面滚下来,啪得一声落在两人脚边,飞扬起一片灰尘。

  孟元元猛然往后一躲,不想脚下踩到裙裾,身形一歪。

  “小心。”贺勘眼疾手快,忙探身伸手去拉上?她。

  孟元元攥上?贺勘的手,另只手慌乱中扯到了一块搭盖旧物的破布帐。稀里哗啦的声响,一推杂物尽数塌下。

  还?好,贺勘拉着她往后退出?去一段,躲开了这些?杂物。

  漫飞的灰尘弥散开,整个仓库乱得不成样?子。

  “没伤着罢?”贺勘问,眼神中几分紧张,双手扶上?孟元元的肩。

  “那儿,”孟元元瞧去一处,眉心一蹙,“箱子。”

  贺勘顺着看过去,下一瞬整个人怔住,眸中闪过不可置信。

  “怎么?会在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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