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色氤氲 第80章

小说:妻色氤氲 作者:望烟 更新时间:2024-08-18 15:37:27 源网站:顶点小说
  看?到贺勘如此的反应, 孟元元心中已然知道答案。

  曾经,他与她说过,并没有亲眼见到过那株珊瑚树, 只看?见过那只盛装的箱子。

  她试着?他松开了手,转身朝那箱子走?去。

  黄昏, 些许的光线进入仓库,灰尘弥漫,让人呼吸困难。

  贺勘弯下腰去,一件件的清理?着?, 将杂物弄去一旁。最终,那只角落里的箱子, 露出?了真容。并不华美,甚至可以说朴素, 平平无奇。

  他的手落上去, 抹去上面?积淀的尘灰, 露出?暗褐色的箱皮。

  与其?说是箱子,可能看?起来更像是方正的柜子。因?为,前面?是两扇门,可以拉开。

  贺勘蹲下, 眸中情绪越来越复杂。时隔十年之久,就这样?不期然在此看?见这只箱子, 心中百感交集, 那些陆家倒下的惨痛, 汹涌翻滚而来。

  “吱呀”,一声木板的轻响, 是他拉开了那箱子的门扇。

  自然,里头空空如也。

  “没有丢, ”孟元元站在原处,看?着?蹲在暗处的男人,在他身上看?到忧伤,“珊瑚好好地?。”

  说出?这句话时,她心中钝钝的疼,所以这珊瑚终究是牵扯着?孟家。

  贺勘回过头来,两人之间隔着?几步,一站一蹲,相对而视。

  “在哪儿?”他问,声音淡淡的。

  “灵安寺,”孟元元深吸一口气?,明白的说出?,“需要?用这只箱子去换。”

  久久的沉默,她越发抿紧唇瓣。不管后面?的是好是坏,她没有保留的告知与他,她知道,当年陆家的事对他有多大的影响,算是改变了他的人生。

  有时候都想知道真相,并且为此去追逐。可随着?一层层的揭开,却也有想不到的苦恼。

  不管是父亲还是母亲,都没有提过这棵珊瑚树。陆家是十年前出?事,父亲是六年前出?航再未回来,中间间隔着?四年……

  孟元元想着?,可是脑中越来越混乱,最后总会?将事情绕到她和贺勘身上。

  “我才知道的,”她开口,声音在仓库中显得清凌,“是今日去灵安寺,觉摩大师告知,才晓得当年我娘将东西交给了他。”

  她低下头去,也不知该再说些什么。

  过了一会?儿,视线里出?现了男人青色的袍摆,随后自己的手被攥住,扣上他微凉的手指。

  “你?当然不会?知道,”贺勘道,声音和缓,“那时候你?才五六岁,还需得人抱着?过水坑,不是吗?”

  孟元元抬脸,对上他眼中的轻和,心头微酸。明明这样?严肃而重要?的事,他还说着?逗趣儿的话,哄她。

  “可是,和孟家……”

  “元元,”贺勘打断她的话,如今两人俱是脏兮兮的,只能这样?牵牵手,“我回来权州,也是想查清当年的事。”

  不只是耿相委派的市舶司贪腐,还有当年陆家覆灭的原因?。

  孟元元看?他,一直也知道这是他想做的,可以说当初苦读走?科举,就是为了陆家之事。

  “你?看?,还是你?帮我找到了第一个线索,直接把珊瑚找到了,”贺勘笑,眼中无有一丝对她的复杂,“你?说这是不是,夫妻同心其?利断金?”

  “瞎说,明明是兄弟齐心,”孟元元扯了下嘴角,终于心中一松,“好,那我也帮你?一起。”

  不管当初父亲做了什么,她这边会?和贺勘一起,找出?当年的真相。

  才说完,她身子猛的受了一股力道,被人揽过去抱在怀里,脸颊撞上他硬邦邦的胸膛。

  “咳,唔……”两人抱在一起的同时,身上的灰尘亦跟着?飞舞起来,孟元元被呛得咳了声。

  贺勘可不在意,只把人更抱紧了些:“元元真好。”

  “那,接下来怎么做?”孟元元问,“觉摩大师既然说了,就证明东西不能放在灵安寺了。”

  贺勘嗯了声,往那角落瞅了眼:“是得好好想想。”

  他也不明白,珊瑚为何在孟家?按理?说,孟襄既然在文?记上明白的记录了珊瑚,就不是要?占下的意思,更像是对一件稀世宝物的赞美。

  再者,一个商贾人家,再大的胆量,也不会?去抢皇家的东西,更何况还是皇帝给太后的寿礼,那是灭九族的大罪。还有后来孟家父子的失踪,处处都透着?奇怪。

  两人将那箱子重新遮盖起来,想寻个差不多的时机,送去灵安寺。

  贺勘回到驿馆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他是第一批过来的官员,算是打打前站,待差不多时候,官家还会?派一名官员过来。便是真真的朝廷重臣,可以完全坐镇这里。

  因?为赶着?回来,贺勘并没有留在孟家用饭,公?务上他还是分?得清的,抽空去看?看?孟元元,但是不会?耽搁手里这些正事儿。

  刚忙完手头的事儿,他想再看?看?孟襄的那本文?记,才翻了几页,兴安走?了进来。

  “大人,贺司使来了,在前堂。”

  贺勘往门扇处一看?,遂合上文?记,利落压去桌角的一摞书册中:“知道了。”

  他从书案后站起来,接过兴安送上来的官服。

  前厅中,贺滁坐于主座。

  贺勘从后堂绕出?来的时候,就看?见这位许久不见得本家伯父。

  “下官见过大人。”他走?到正中,对着?座上人行了一记礼。

  贺滁抬了下手,笑道:“自家伯侄,无须多礼。”

  “不敢,”贺勘一副谦逊,遂坐去下手位置的太师椅上。

  兴安送了茶水上来,便安静的重新退出?前堂。

  贺滁一神暗色官服,瞅了眼盏中清茶,面?上带笑:“早知道你?会?出?息,如今短短半年,官家便让你?出?京办事,可见重用。”

  “只是刚好翰林院人够用而已。”贺勘回了句。

  “何必谦逊,你?本就有才华,”贺滁抬眼看?来,话中颇有些欣赏,“如今来这边,咱们伯侄间,有些事情也可商量着?来。”

  贺勘点头,面?上不变:“是,出?京前,大伯母也叮嘱我,让我提醒大人您注意身体。”

  闻言,贺滁眸中闪过什么。他指的商量自然不是家事,而是朝中事,甚至就是官家派人来权州具体要?做什么。这个侄儿倒好,直接给扯去了家事上,明摆着?就是不想谈。

  “的确,这里不是京城,虽然来了半年多,却还是有很多不适应之处。”贺滁喝了口茶,“你?小时候在权州几年,这次回来,应当也别有感触罢。”

  贺勘颔下首,道:“多数也都记不太清了。”

  贺滁放下茶盏,往贺勘扫了眼:“这市舶使一职,朝中有些人眼红的很,我在这边兢兢业业的,朝中却各种?人的诋毁,当真叫人寒心。”

  他叹了口气?,一副无奈的样?子。

  “大人行得端正,便不用怕这些流言。”贺勘道。

  “话是这样?说,”贺滁语气?一顿,没有温度的笑笑,“保不准后面?有人捅刀子,当初陆家的事便是前车之鉴。”

  提起陆家来,贺勘眉头皱了下。

  贺滁只当是和侄儿说话,又道:“都是亲人,理?应相互携手,万不可咱们内里就分?开,平白让别人得了便宜。”

  “是,”贺勘应了声,只道,“大人教诲。”

  他这样?清清淡淡说话,完全不知道内心的想法?。

  贺滁身子往后一靠,清了清嗓子,颇有些语重心长道:“我知耿相有意栽培你?,更是当众表示对你?的赞赏,这是好事儿。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他为何这样?做?”

  “侄儿初入官场,只知道做好分?内事。”贺勘道了声。

  “分?内事?”贺滁冷笑出?声,眼中意味深长,“耿相看?中的是你?的身份,因?为你?是贺家人。所以你?想,他拉拢你?是为什么?”

  前堂静了下来,两人分?别而坐,堂顶上悬着?一枚匾额,提着?“清风名流”四个烫金大字。

  贺勘并不说话,从知道贺滁主动前来,他大概也知道了对方是来做什么。如今这样?,更是跟明说出?来差不多。

  来之前的路上,他已经有了消息,是人搜集到关于贺滁收受贿物之事。本不愿相信,毕竟这位堂伯教过他许多。

  可如今这样?,他分?明感觉到的是,贺滁想从他这里知道什么。

  见他不语,贺滁转着?手里的茶盏,继续道:“耿相在朝中一手遮天,铲除异己的事也不是没做过。他现在是想利用你?,来对付贺家,你?如此清明的人,会?看?不出??什么是自己人?咱们同姓贺,本家血亲,理?应联手,莫让他人得便宜。”

  一通话说完,人就看?着?贺勘。这个侄儿是有才学不假,但是终究历世时日尚浅。也就平心静气?的等着?,想要?一个明确的答复。

  “大人句句教导,下官铭感,”贺勘站起身,对主座欠下腰身作礼,“日后定当事事认真,清白自身。”

  贺滁脸色一沉,盯着?面?前站立的年轻官员,眸中一冷。看?似是没给他答复,实则明确的给了。

  这个洛州贺家的侄儿,并不会?站在他这一边,而且明白的是会?秉公?办事。

  “啪”,贺滁一手拍上桌子,那瓷盏也是震得一响,随后从座上起身,手里一扫官袍。

  “既如此,”他眼睛眯了眯,大步往前走?去,“你?好自为之罢!”

  贺勘往旁边一让,身前人影一过,很快,前堂中就只剩下他一人。

  关于市舶司,他自然知道这处衙门的重要?性。历来,因?为市舶司巨大的利益,不少官员都想来这边,上任后自然免不了收受许多,敛财贪腐严重。要?不然,当年官家也不会?委派祖父前来,三品大员坐镇五品市舶使的位置,当时不少人震惊。

  不过方才贺滁的一些话,他也是赞成的,那就是市舶使的位置不好坐,许多人盯着?,甚至会?从后捅刀。所以,当年火珊瑚的事,总是处处透着?诡异。

  孟元元等在灵安寺后的一条清溪旁,绿树清风,总算是隔绝了外头的暑热。

  她已经在这边等了近一个时辰,眼看?日头就要?落下。昨日里来过一趟,今日过来,是和贺勘一道。

  这个时候,贺勘应该在觉摩的禅房中。他让她在溪边等着?,说自己很快过来找她。

  自然,还是为了珊瑚树前来。不管是陆家还是孟家,都被这一件物什牵扯其?中。

  不知为何,孟元元隐约觉得贺勘并不想她牵扯进珊瑚这件事情中去,所以让她在外面?等。应该是想保护她,毕竟这件宝物总是伴随的鲜血,厄运。

  当她不知道第几次看?去小路时,终于看?到那方挺拔的身影,稳步而来。她从石头上站起,朝他挥挥手示意。

  贺勘脚下一顿,随后阔步而来。

  走?近来,也就看?见了双脚浸在溪水中的妻子,不由笑道:“这样?倒是清凉。”

  孟元元脸颊一热,小声道:“觉得热,闲来无事就脱了鞋袜。”

  她双手抱着?裙裾,两只小脚踩着?光滑的石头上,溪水清澈见底,衬得足儿白玉一样?。

  贺勘找了石头坐下,手伸向孟元元:“你?以前是不是在这里玩儿过?岳丈带着?你??”

  孟元元眨眨眼睛,点下头,嗯了声。心道,他这是什么都能看?出?来,连这都知道。

  她搭上他的手,任他扶着?她坐去他的身边,下一瞬揽着?她的腰,更加紧靠一起。

  溪水潺潺,幽静林中是鸟儿们的轻唱,让人有一种?抛却所有忧愁烦恼的安静。

  “箱子留下了?”孟元元问,侧仰着?脸看?,便见着?枝叶间落下细碎的光,星星点点嵌在男人脸上。

  贺勘微扬的下颌,指尖扣着?女子细腰上的软肉,无端生出?几分?遐想:“留下了,大师说会?制一把锁。”

  孟元元靠在人身上,低头揉着?自己的裙裾:“他说,他寿限将至。”

  说到这儿,竟有些难过。

  “只要?是人,都必须经历生死?,”贺勘手心摸着?身旁的小脑袋,眸光映着?宠爱,“你?又怎会?知道,这不是大师一直在等的一刻呢?”

  孟元元点头,这些她都懂,不过是觉得伤感,不管是生离还是死?别:“大师看?上去根本就不老。”

  “他,”贺勘搂紧身侧爱妻,“已经在世过百几十年了,或许已经参透了世上的一切。”

  孟元元惊讶于觉摩的高龄,同时也知道生老病死?是世间规律,谁也无法?改变。

  “珊瑚什么时候会?好?”她问。

  “元元,”贺勘身子正过来一些,低头看?着?孟元元的双眼,“这件事我来做罢。”

  十年前的凶险,至今历历在目,甚至是十岁的他,也想要?斩草除根。突然,他觉得孟襄父子的离去,其?实是想护住孟元元和卓氏?

  她不要?牵扯进来的好。若一切顺利,那么珍宝现世,陆家昭雪;若是徒劳一场,那把觉摩的锁会?永远锁住珊瑚,或者玉石俱焚……

  孟元元眼睛一瞬不瞬,嘴角动了动:“相公?,是不是知道什么?”

  “是这样?,”贺勘道了声,神色认真起来,“这件事很可能牵扯到朝中,你?可明白?”

  他并不多说,只是简单的几个字。

  孟元元却已明白,也就想起当初紫娘的话。紫娘说,十年前贺勘从陆家出?来后,进了市舶司,后面?便有人追杀他。莫不是他身上带走?了什么?

  她不再多问,只是依偎在他的身上。

  “该回去了,时候不早了。”贺勘站起来,弯腰捡起地?上的绣花鞋,提在手中。

  孟元元从水中抬起双脚,落在溪边赶紧的石头上:“把鞋给我。”

  贺勘蹲下在她面?前,手握上她细细的脚踝,好似在用手指丈量,而后指尖勾了下她湿润润的脚趾:“这样?穿不会?湿了鞋吗?”

  “我先踩着?走?一段就好。”孟元元道,身子往前弓,想去拿过自己的鞋。

  “来,”贺勘拿鞋的手一收,让孟元元抓了个空,反而是身子一转将后背给了她,“我背你?走?。”

  “嗯?”孟元元不禁疑惑了一声,视线落在男人结实的后背上。

  贺勘侧着?脸看?她:“上来罢。”

  有那么一瞬,孟元元想到了父亲孟襄,那个无限纵容自己的人。她想要?什么,他都会?给她找来,母亲一遍遍数落,说父亲宠她宠得太不像话,几乎让她脚不沾地?儿……

  她嘴角莞尔,双臂从后环上他的脖颈,整个人趴去他的肩上。

  冲进鼻间的,便是独属于他的略冷的清爽气?。这一刻心中感觉是甜甜的,被人宠着?,捧着?,她可以肆意妄为。

  背上贴下来小小的重量,贺勘嘴角弯起好看?的弧度:“好了?”

  “嗯。”孟元元应了声,身子下一瞬跟着?起高。她的双腿分?架在他后腰两侧,双臂绕着?他的脖颈,整个人伏在他的背上。

  他迈步前行,沿着?一条隐秘的小路,去往他们停马车的地?方。

  日头西垂,炎热的白日即将过去,天边起了绚丽的彩霞。

  孟元元脸贴着?贺勘的后脊,能听见他强健的心跳。好似她现在也变得大胆荒唐起来,竟这样?赤着?双脚,让他背着?前行。

  起先也是有些紧张,身体绷着?,也怕万一被人瞧见。可渐渐地?,身体放松下来,干脆闭上眼睛,偶尔还会?踢两下脚。

  这时,耳边就会?听见他好听的笑声:“娘子当真调皮。”

  孟元元趴在他背上笑,手指在他的肩胛上写字,轻轻的指尖,好似怕被他试到。

  “写的什么?”贺勘问,肩胛上的微痒,活像是一条轻羽在心头扫过。

  “没什么。”孟元元不承认,拿手胡乱抹了两把,像是要?抹去痕迹一样?。

  贺勘笑,也没再追问。好似越发的走?近,就会?发现这个妻子越有趣,竟还有如此调皮的一面?。

  走?出?了林子,孟元元挣着?从人身上下来,没有树木遮掩,她终究没有那么大胆。

  她踩上鞋子,手里拽着?衣衫,想把自己收拾整齐。

  “我给清荷观去了信,说了咱俩成亲的事。”贺勘在孟元元面?前蹲下,手里抓起她的裙裾。

  “你?,你?做什么?”孟元元一慌,忙往回收脚,可是脚踝已经被人抓在手里,“那边有人。”

  她瞧着?远处,有那些上完香的香客。

  贺勘仍旧低着?头,帮着?孟元元把鞋提上:“穿好,这边地?上有尖石,脚滑踩上可有受的。”

  方才放松的足儿,就这样?重新套回到绣鞋中,有些闷,也有些挤。

  孟元元老实的站着?,穿好了两只鞋。

  “上车罢。”贺勘走?向几步外的青帷马车,手里牵着?自己娇美的妻子。

  珊瑚这件事不能露出?一点儿风声,是以,来灵安寺送箱子,也只有他们两个前来。贺勘是尽快办完手里头的公?务,正好来一趟灵安寺问讯远岸一件事,这才和孟元元一起。

  送来了箱子,后面?就是如何安放那件珍宝,事情总是越来越难。

  夕阳西下,古道略显荒凉,马车缓缓行进。

  车前板上,贺勘手握缰绳架马,最后一抹霞光消失,天朦胧下黑。

  孟元元这次也一起坐在车前板,日幕后的风有了些许清凉,吹拂过她的耳边,摇晃着?珍珠耳铛。

  “咦,刮着?了。”她拽拽自己的裙裾,好似是被卡进了板子里。

  闻言,贺勘勒马停下,放下缰绳侧身过来:“我看?看?。”

  他弯腰从她身前探过,越过她的双膝,手里抓上她那边轻薄的裙裾,小心的一点点从板子下扯出?来。

  侧脸正好在孟元元面?前,轻易能看?见他勃颈上脉搏的跳动。

  贺勘抬眼看?她:“好……”

  话音未落,唇角边上落上一方轻轻柔柔,蜻蜓点水一样?吻了下,转瞬即逝。他想抓住的时候,人已经退缩回去。

  他看?见她脸颊红透,羞赧的垂下眼不敢看?他……

  孟元元也不知,自己怎么就去亲了他一下,是他唇生的好看?么?才想着?干脆躲回车厢的时候,后颈被人扣上,然后面?前放大了一张俊脸。双唇交合,情意绵绵。

  也不知为甚,明明也不算远的路程,偏偏天完全黑下来才回到城中。

  孟元元送走?贺勘,自己留在茶庄,想要?将今日的账目对算一下。

  才将进到茶庄,后脚便有人跟了进来。她回身,见到了雅丹。

  雅丹如今穿着?倒是有些大渝女子的样?子,只是仍旧披着?一头长长的卷发。

  “雅丹姑娘?”孟元元心内生出?奇怪,现在要?说已经有些晚,为何人这个时候过来。

  雅丹径直走?到柜台前,四下看?了看?,见并无旁人,便道:“我丈夫今晚有空,想谈谈茶叶的买卖。”

  孟元元手里捏着?账簿,笑笑:“今日天太晚了。”

  “可是我们不能在大渝留太久,”雅丹接着?道,“时间太紧,你?就去一趟罢,我不是坏人。”

  是不是坏人,孟元元倒是有几分?把握,毕竟穆课安那边给了肯定的。

  如此,她放下手里活计,随着?雅丹再次回到码头,上了那艘赤帆大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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