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青春仍在
一路杀到老商城，不用问，肯定在这一带，二十多年的前的娱乐中心，现在仍然吸引着大家。当年一楼喝酒二楼唱歌三楼嫖娼，现在就剩下些正经生意了。
转了一圈看见兄弟们在一处烧烤摊上已经喝起来，张明也没客气，先喝了三杯入场酒，然后就混到一起“打关”“应关”了，一圈下来，大家都有点上头，开始了“回忆杀”。
十年多前这群兄弟上高中的、上初中的、上大专的都有，到冬天聚一起了，又没钱喝酒，就买6块一瓶的雄牛大西北，中奖率超高，买三瓶能中两瓶。
去谁家都不合适，一群半大小子，虽说喝酒家里不管，但在家里凑酒局就有点过分了。
于是乎，“广阔天地，大有可为”，还没放冬水的麦地就是最佳场所，偷点玉米秸秆，找点烂木头，点起来篝火，围着一坐，酒瓶直接塞火里烤热，然后一人一口就开喝，喝多了就撒酒疯，反正野地里有的是空间。闹够了说说思念的姑娘、说说对未来的畅想，真是青春无限美好。
大家伙一个个轮着说当年的糗事，说的上来一杯，说不上来三杯，不出半个小时，大家都喝的扛不住了。
“起身，下一场，阿波罗。”阿波罗是最近几年县城比较出名的迪吧，比当年商城四楼那些强太多了。张明至今还记得高中时晚自习下了去商城喝两瓶蹦半个小时的感觉。
群魔乱舞。
这帮老男人还没显老，屁股腰扭得多少有点九十年代霹雳舞的影子，不过和台上的小年轻比起来就有点落后时代了。
张明上去没几分钟就下来了，音乐吵得心脏疼。杨文杰坐旁边和老婆已经申请假期延长了，手机放下，互相碰了杯茶。
“杂碎，你终于时回来能坐会了！”杨文杰没一点人民教师的形象。
“嗯，班暂时没办法上了，回来一趟，你都好？”
“挺好，老婆怀孕了，马上能当爹了。你把份子钱备好。”
“嘿嘿，好，你看舞池里这些姑娘比起我们那会可会打扮多了，没赶上好时代呐！”张明看着舞池里年轻的肉体禁不住感慨。
“你好好看，机会大大的。我有家有室的人了，就不掺和了。”两人又碰了杯茶。
两人还没聊几句，有服务员端过来两杯加了冰的洋酒，说有人请。杨文杰当了小老师之后，人际广泛，估计是哪家孩子的家长，两人都没有在意，先一边放着没动，喝不惯那玩意，而且假酒太多。
“怎么？这酒不喜欢喝吗？”正聊着，张明肩膀被人轻轻拍了一下，听起来有点刻意提高声调，有些干涩的感觉。
张明近10年没在老家县城结交关系了，现在就认识些发小，家里亲戚，什么小学、中学同学早就不联系了，几年上班的同事都是大老爷们，哪来的姑娘和自己打招呼。
转过头，看见的是个和自己身高差不多的姑娘，不大的眼睛，双眼皮，典型的瓜子脸，眉毛细长，看样子刻意涂过，一头披肩长发，有点小驼背。张明使劲回想了一下，想起来，这是高中同学，应该是叫牛小娜，好像也在西安上的学，具体那个学校就不知道了，一直没联系。
“张明，我远远一看就知道是你！这些年在哪混呢？”牛姑娘一脸的兴奋，但很快一脸的惊讶，随后把眼光从张明左脸的伤疤上移开，重新打量起了张明。
“挖煤呢，石头砸的。”张明挠了挠脸，满不在乎的说道。
“你不是当时考的学校挺好吗？怎么去挖煤了？”牛姑娘有点不可思议。
“挣得多点，专业不好，没啥挣钱的路子。”
“挺辛苦吧？不行就回来随便干点啥，挣得少也有挣得少的活法，矿上干活太危险了。”牛姑娘眼睛转了转，闪过一抹光亮。
张明暗自叹了口气。回不来了。
舞池里乱了起来，磊子被一群半大小子围到了中间，互相挤着也不知道起了什么冲突。其他几个兄弟倒也一点不慌，在边上咧着嘴傻笑。倒不是一个个有多厉害，纯粹是见的多了。
十多年前，这县城半大小子基本上一半都是混混。每月都能听到哪哪又有人被砍死了啊，扔黄河里了啊之类的，都是从那个年代过来的，对这种小场面基本上免疫了。
就说磊子，没事和一群人去欺负别人，回头又被人一群人堵小巷子里一顿捶，他都习惯了。
其他人当年没混着，但是都各自有自己的道道，老大志超是靠老爹在银行，混混们搞产业要供着；老六磊子是外面杂七杂八兄弟多；老二张志佳是玩阴的，你今天堵我要钱了，我后面一个月跟你后面拍黑砖；杨文军是他亲哥混的早，虽然混的稀烂，但好歹算是混子的“自己人”；老五杨文杰和老三张明是老实人，只能自保，一起拜了师，跟着村里一个师傅练些格斗技，师傅属于第一批散打改革成果的体现。学到的就是如何保命，如何应对冲突，冲突时如何打垮对手，虽然比起当下科学的格斗训练，路子野，见效慢，不够科学，但在那个时代，确实让两人受益匪浅。
磊子给大家伙使了个眼色，然后用吊的一比的语气让对面和自己出去单挑，自己一个人单挑他们一群。这家伙，十年前瘦的跟猴一样，现在胖的跟球一样，鬼知道他哪来的自信。
眼看着他被一群十来个半大小子夹中间出去了，哥几个也没法了，跟在后面出去远远跟着。张明和牛姑娘打了一声招呼，也出去了，没留联系方式。
见他们三转四转的到了一个没人的小巷子里，然后就把磊子围起来了。
“你们说磊子能干倒几个？”老大张志超不紧不慢的问道。
“我估计一个都不行，胖成那样，一个没整倒他自己就得累的进icu。”老二张志佳说话了。
“我觉得至少干倒一个，死猪还有一口臭屁呢。”张明作为老三下了定语。
“哎，明子，那姑娘和你以前有过一腿么？看起来不错，你咋也不好好维护维护？”杨文杰大敌当前不忘给兄弟拉皮条。
“……以前是真傻，现在是假装傻，其实还是傻，别操心了，我心里有数。”张明不太在想在这事上花费精力。
几个人慢慢跟到磊子不远处，一排整整齐齐的蹲地上强势围观。
“卧槽？你们蹲这是集体拉屎来了？滚，爷们办事都滚远点！”小年轻们发现蹲成一排神情猥琐的老男人打量着他们，忍不住骂出声来了。
老五杨文杰不想惹事，过去服了软，说老哥们喝多了，对不住了之类的话，结果话没说完，被对面一个绿毛小子一巴掌甩脸上，回来了。
大家乐了，这小子，上过擂台，被大拳头夯脸上夯的多了，拿板砖砸都不一定砸的倒，这一巴掌跟挠痒痒一样，估计得气死，上班不带着他手下的小学生多跑两圈估计气出不来。
哥几个一通奚落，决定还是玩会，不然太没意思了。
“老大，你收拾那个胳膊上纹花的；老二，你给老五报仇，收拾那个绿毛；老六？赶紧滚过来！”张明依然像以前一样做着战前部署。
老六磊子这才从人群里挤过来，“我干哪个？”
“你干个屁！不怕把你心脏病累出来。”张明骂完，还得让他上，“你去把对面最高的那个拖住。”
可惜老四老七两个堂兄弟不在，这俩和自己一样都是矿工，不过他俩都是国企编制，没回来。
“老五，剩下的就交给你了，我旁边给你们录像，杨文军你盯着点杨文杰，别让他受伤。一会完了一起往商城方向撤，南门集中”张明嘿嘿一笑。
杨文军从小跟他哥混着，和他哥一样看起来声势吓人，其实虚有其表。后来又一头扎到网游里好多年，这些玩得好的都不太愿意和他玩，今天也是在一块聊天，走的时候顺口客气了一下，结果他也来了。
“行！”看来老五杨文杰对自己战斗力还是有信心的，但张明和杨文杰都知道，群架还得靠配合，泰森面对一群人冲上来的乱拳也得躺平。俩人太了解了，他应付剩下的人看起来多，但其他人都会随时在旁边掩护他，而且对面不知深浅，机会大得很。
对面小年轻等不住了，一个戴着黑框眼镜留着小胡子的看起来像他们老大，走过来指着杨文杰鼻子刚要说话，被不知道都谁出来的一共三条腿都踹在了下身，直接就跪那了。
对面剩下的人一下子都冲了过来。
战前动员还是有效的，各自都找准了自己的对手开打，但是奈何对面不配合，很快就乱做一团。
都喝了酒，其实打起来都软绵绵的，只要不倒地，别被足球踢上头，其实都不会有什么事。
杨文杰打得轻松，他一米八的个头，身材匀称，对面下意识的没有冲他去，他嘛一点也没客气。一记正蹬，中胸膛，飞出去一个；一记后手摆拳，砸一个大个子左耳朵边，倒一个，然后就引来了三个人，就开始边躲边还击了。
张明一点没闲着，他个头不高，干了几年的苦力，更是胖不起来，因为近视，不干活了还戴着眼镜，直接成了最弱的。
十多天前左胳膊轻伤，右拳也有伤，张明还没考虑好怎么打，一下子就被三个人包围了。
躲过了对面一个小白脸的一记飞踹，接连退出去三五步，终于把空间留了出来，趁对面一个人冲的靠前，一下子止住后退，左脚正蹬迎击到了对面的裆部，解决一个；接着向左边跨出半步，让开了右侧的拳头，靠到了左侧来人身上，猛地矮身一记顶肘，砸到了对方右肋肝区，再解决一个。最后一个没顾得上理睬，小跑几步冲着追老大打的花臂男膝弯跺了一脚，又踹退一个往志佳身上扑的。再转头，看后面撵着自己的那个已经被杨文杰搂住脖子，一翻身摔趴那了。
杨文军有些惨，刚开始打他冲的最猛，结果被对面三个人针对，直接堵到了墙角打，张明和杨文杰这会腾出手，冲过去两记鞭腿踢开了两人，把杨文军拉到身后，剩下一个人想冲过来，看两人虎视眈眈的看着他，很识趣地又退回去了。
不到2分钟时间，打人的、挨打的都累了。
“撤吧？”张明喊一声，大家立马掉头，分散的撤了。对面的几人装模作样追了几步，就立刻回头去看他们躺地上的人。随着警笛声远远的传来，对面也先后钻小路里闪了。
到商城大家汇合后，没有停留直接进了ktv，等坐下气喘匀，大家大眼瞪小眼，看着一个个灰头土脸的样子，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
当晚所有人都醉了，都醉的一塌糊涂，张明被灌着吐了两次，理由是装逼。
“最装逼的不是杨文军么？”
这是张明失去意识前脑袋里最后一个疑问。
一路杀到老商城，不用问，肯定在这一带，二十多年的前的娱乐中心，现在仍然吸引着大家。当年一楼喝酒二楼唱歌三楼嫖娼，现在就剩下些正经生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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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多前这群兄弟上高中的、上初中的、上大专的都有，到冬天聚一起了，又没钱喝酒，就买6块一瓶的雄牛大西北，中奖率超高，买三瓶能中两瓶。
去谁家都不合适，一群半大小子，虽说喝酒家里不管，但在家里凑酒局就有点过分了。
于是乎，“广阔天地，大有可为”，还没放冬水的麦地就是最佳场所，偷点玉米秸秆，找点烂木头，点起来篝火，围着一坐，酒瓶直接塞火里烤热，然后一人一口就开喝，喝多了就撒酒疯，反正野地里有的是空间。闹够了说说思念的姑娘、说说对未来的畅想，真是青春无限美好。
大家伙一个个轮着说当年的糗事，说的上来一杯，说不上来三杯，不出半个小时，大家都喝的扛不住了。
“起身，下一场，阿波罗。”阿波罗是最近几年县城比较出名的迪吧，比当年商城四楼那些强太多了。张明至今还记得高中时晚自习下了去商城喝两瓶蹦半个小时的感觉。
群魔乱舞。
这帮老男人还没显老，屁股腰扭得多少有点九十年代霹雳舞的影子，不过和台上的小年轻比起来就有点落后时代了。
张明上去没几分钟就下来了，音乐吵得心脏疼。杨文杰坐旁边和老婆已经申请假期延长了，手机放下，互相碰了杯茶。
“杂碎，你终于时回来能坐会了！”杨文杰没一点人民教师的形象。
“嗯，班暂时没办法上了，回来一趟，你都好？”
“挺好，老婆怀孕了，马上能当爹了。你把份子钱备好。”
“嘿嘿，好，你看舞池里这些姑娘比起我们那会可会打扮多了，没赶上好时代呐！”张明看着舞池里年轻的肉体禁不住感慨。
“你好好看，机会大大的。我有家有室的人了，就不掺和了。”两人又碰了杯茶。
两人还没聊几句，有服务员端过来两杯加了冰的洋酒，说有人请。杨文杰当了小老师之后，人际广泛，估计是哪家孩子的家长，两人都没有在意，先一边放着没动，喝不惯那玩意，而且假酒太多。
“怎么？这酒不喜欢喝吗？”正聊着，张明肩膀被人轻轻拍了一下，听起来有点刻意提高声调，有些干涩的感觉。
张明近10年没在老家县城结交关系了，现在就认识些发小，家里亲戚，什么小学、中学同学早就不联系了，几年上班的同事都是大老爷们，哪来的姑娘和自己打招呼。
转过头，看见的是个和自己身高差不多的姑娘，不大的眼睛，双眼皮，典型的瓜子脸，眉毛细长，看样子刻意涂过，一头披肩长发，有点小驼背。张明使劲回想了一下，想起来，这是高中同学，应该是叫牛小娜，好像也在西安上的学，具体那个学校就不知道了，一直没联系。
“张明，我远远一看就知道是你！这些年在哪混呢？”牛姑娘一脸的兴奋，但很快一脸的惊讶，随后把眼光从张明左脸的伤疤上移开，重新打量起了张明。
“挖煤呢，石头砸的。”张明挠了挠脸，满不在乎的说道。
“你不是当时考的学校挺好吗？怎么去挖煤了？”牛姑娘有点不可思议。
“挣得多点，专业不好，没啥挣钱的路子。”
“挺辛苦吧？不行就回来随便干点啥，挣得少也有挣得少的活法，矿上干活太危险了。”牛姑娘眼睛转了转，闪过一抹光亮。
张明暗自叹了口气。回不来了。
舞池里乱了起来，磊子被一群半大小子围到了中间，互相挤着也不知道起了什么冲突。其他几个兄弟倒也一点不慌，在边上咧着嘴傻笑。倒不是一个个有多厉害，纯粹是见的多了。
十多年前，这县城半大小子基本上一半都是混混。每月都能听到哪哪又有人被砍死了啊，扔黄河里了啊之类的，都是从那个年代过来的，对这种小场面基本上免疫了。
就说磊子，没事和一群人去欺负别人，回头又被人一群人堵小巷子里一顿捶，他都习惯了。
其他人当年没混着，但是都各自有自己的道道，老大志超是靠老爹在银行，混混们搞产业要供着；老六磊子是外面杂七杂八兄弟多；老二张志佳是玩阴的，你今天堵我要钱了，我后面一个月跟你后面拍黑砖；杨文军是他亲哥混的早，虽然混的稀烂，但好歹算是混子的“自己人”；老五杨文杰和老三张明是老实人，只能自保，一起拜了师，跟着村里一个师傅练些格斗技，师傅属于第一批散打改革成果的体现。学到的就是如何保命，如何应对冲突，冲突时如何打垮对手，虽然比起当下科学的格斗训练，路子野，见效慢，不够科学，但在那个时代，确实让两人受益匪浅。
磊子给大家伙使了个眼色，然后用吊的一比的语气让对面和自己出去单挑，自己一个人单挑他们一群。这家伙，十年前瘦的跟猴一样，现在胖的跟球一样，鬼知道他哪来的自信。
眼看着他被一群十来个半大小子夹中间出去了，哥几个也没法了，跟在后面出去远远跟着。张明和牛姑娘打了一声招呼，也出去了，没留联系方式。
见他们三转四转的到了一个没人的小巷子里，然后就把磊子围起来了。
“你们说磊子能干倒几个？”老大张志超不紧不慢的问道。
“我估计一个都不行，胖成那样，一个没整倒他自己就得累的进icu。”老二张志佳说话了。
“我觉得至少干倒一个，死猪还有一口臭屁呢。”张明作为老三下了定语。
“哎，明子，那姑娘和你以前有过一腿么？看起来不错，你咋也不好好维护维护？”杨文杰大敌当前不忘给兄弟拉皮条。
“……以前是真傻，现在是假装傻，其实还是傻，别操心了，我心里有数。”张明不太在想在这事上花费精力。
几个人慢慢跟到磊子不远处，一排整整齐齐的蹲地上强势围观。
“卧槽？你们蹲这是集体拉屎来了？滚，爷们办事都滚远点！”小年轻们发现蹲成一排神情猥琐的老男人打量着他们，忍不住骂出声来了。
老五杨文杰不想惹事，过去服了软，说老哥们喝多了，对不住了之类的话，结果话没说完，被对面一个绿毛小子一巴掌甩脸上，回来了。
大家乐了，这小子，上过擂台，被大拳头夯脸上夯的多了，拿板砖砸都不一定砸的倒，这一巴掌跟挠痒痒一样，估计得气死，上班不带着他手下的小学生多跑两圈估计气出不来。
哥几个一通奚落，决定还是玩会，不然太没意思了。
“老大，你收拾那个胳膊上纹花的；老二，你给老五报仇，收拾那个绿毛；老六？赶紧滚过来！”张明依然像以前一样做着战前部署。
老六磊子这才从人群里挤过来，“我干哪个？”
“你干个屁！不怕把你心脏病累出来。”张明骂完，还得让他上，“你去把对面最高的那个拖住。”
可惜老四老七两个堂兄弟不在，这俩和自己一样都是矿工，不过他俩都是国企编制，没回来。
“老五，剩下的就交给你了，我旁边给你们录像，杨文军你盯着点杨文杰，别让他受伤。一会完了一起往商城方向撤，南门集中”张明嘿嘿一笑。
杨文军从小跟他哥混着，和他哥一样看起来声势吓人，其实虚有其表。后来又一头扎到网游里好多年，这些玩得好的都不太愿意和他玩，今天也是在一块聊天，走的时候顺口客气了一下，结果他也来了。
“行！”看来老五杨文杰对自己战斗力还是有信心的，但张明和杨文杰都知道，群架还得靠配合，泰森面对一群人冲上来的乱拳也得躺平。俩人太了解了，他应付剩下的人看起来多，但其他人都会随时在旁边掩护他，而且对面不知深浅，机会大得很。
对面小年轻等不住了，一个戴着黑框眼镜留着小胡子的看起来像他们老大，走过来指着杨文杰鼻子刚要说话，被不知道都谁出来的一共三条腿都踹在了下身，直接就跪那了。
对面剩下的人一下子都冲了过来。
战前动员还是有效的，各自都找准了自己的对手开打，但是奈何对面不配合，很快就乱做一团。
都喝了酒，其实打起来都软绵绵的，只要不倒地，别被足球踢上头，其实都不会有什么事。
杨文杰打得轻松，他一米八的个头，身材匀称，对面下意识的没有冲他去，他嘛一点也没客气。一记正蹬，中胸膛，飞出去一个；一记后手摆拳，砸一个大个子左耳朵边，倒一个，然后就引来了三个人，就开始边躲边还击了。
张明一点没闲着，他个头不高，干了几年的苦力，更是胖不起来，因为近视，不干活了还戴着眼镜，直接成了最弱的。
十多天前左胳膊轻伤，右拳也有伤，张明还没考虑好怎么打，一下子就被三个人包围了。
躲过了对面一个小白脸的一记飞踹，接连退出去三五步，终于把空间留了出来，趁对面一个人冲的靠前，一下子止住后退，左脚正蹬迎击到了对面的裆部，解决一个；接着向左边跨出半步，让开了右侧的拳头，靠到了左侧来人身上，猛地矮身一记顶肘，砸到了对方右肋肝区，再解决一个。最后一个没顾得上理睬，小跑几步冲着追老大打的花臂男膝弯跺了一脚，又踹退一个往志佳身上扑的。再转头，看后面撵着自己的那个已经被杨文杰搂住脖子，一翻身摔趴那了。
杨文军有些惨，刚开始打他冲的最猛，结果被对面三个人针对，直接堵到了墙角打，张明和杨文杰这会腾出手，冲过去两记鞭腿踢开了两人，把杨文军拉到身后，剩下一个人想冲过来，看两人虎视眈眈的看着他，很识趣地又退回去了。
不到2分钟时间，打人的、挨打的都累了。
“撤吧？”张明喊一声，大家立马掉头，分散的撤了。对面的几人装模作样追了几步，就立刻回头去看他们躺地上的人。随着警笛声远远的传来，对面也先后钻小路里闪了。
到商城大家汇合后，没有停留直接进了ktv，等坐下气喘匀，大家大眼瞪小眼，看着一个个灰头土脸的样子，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
当晚所有人都醉了，都醉的一塌糊涂，张明被灌着吐了两次，理由是装逼。
“最装逼的不是杨文军么？”
这是张明失去意识前脑袋里最后一个疑问。